梁宋他到底以何种身份这般警告自己?他怕不是喝醉了吧?
愤愤咬了口鸡肉,没搭理他。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遇见过他,那样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吃得欢了,可再一次被她无视的梁宋脸却阴沉如暴雨前夕,黑压压的,很害怕。
这女人凭什么这般无视本小爷?
他很不甘心!不甘心舒叶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梁韧说话,还能调侃梁唐,单单这般不待见自己。
猛地俯身,双手分撑在舒叶身子两侧,一双染着薄薄怒火的眼睛直愣愣看着她,似要吃了她一般。
他的突然靠近让舒叶怔愣,都忘了下口咬那才递到口中的肉,旋即便一个劲往后挪,拉开跟他的距离。
略显惊恐道“二皇子这是何意?青天白日,天子眼皮子底下,二皇子莫不是要以身试法?”
见她跟只被赶到悬崖边上惊恐万状的小兔子似的,他心里的皱纹竟无端被抹平,舒服了不少。
拿过她手里啃得一团乱的烤鸡,对着她先前咬过,甚至还残留了口水的地方咬了下去,又递回到她手里。
“小爷会吃了你不成?瞧你那警惕样,真是扫兴!”
额……?
舒叶看了看被他咬过的肉,怎么也放不下口继续吃,索性将烤鸡塞给他,起身并道“谢了,你的烤鸡。我得回去找澈王爷负荆请罪去了,回见咯!”故作轻松的调皮眨眼,便跟只野兔似的,一溜烟跑了。
她刚刚对自己笑了!
这短暂的一瞬被他抓住,并无限放大,心里暖如冬阳普照,似火光明。
仰躺在草地上,傻笑望着太阳刺眼的光芒,似乎抓住了幸福的尾巴。
直到夕阳西下,一众人才上马回了山庄。
伴着山风的清冷,月色微薄,夜色渐深,听风楼里的爷们也都睡下了,可唯独舒叶睡不着,肚子疼得在榻上翻滚,额头上直冒汗。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月信提前好些日子不说,还痛得她想死。直感觉到阵阵的痛意,还有那略带腥味的血直流,难受得要死。
流年不利啊!出个门竟碰上了这么多事,若是此刻在王府里该多好,可以请梁大夫来把脉调理不说,更重要的是有卫生带,不至于这般毫无依托……
忍无可忍,起身下榻,预备去找点温水暖暖身,才穿好鞋,便听到门被扣响了。
这大半夜的,谁啊?
“谁?”
“我有事找你,开门!”
王爷?这时候了,他端的跑来,孤男寡女的,不妥吧?
结巴回到“呃,王爷,夜深了,你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我,我不方便。”
话音刚落,咯吱一声,门开了,梁韧闯了进来,又立即把门合上。
秀眉紧皱,这冰木头是想害死自己么?怎么……
还未等她发怒大骂,梁韧把一堆东西扔给了她,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不悦道“都这样了,深更半夜,还要去哪瞎蹦哒?好好在房中歇息!明日一早便可回家了。”
转身迅速离开了。
在看到她脸上满是汗珠,嘴唇发白时,他的怒气就像是洪水般涌了出来,但他极力克制,不想再让她更难受。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少让他操点心?
她打开他丢过来的东西一看,笑了,甚至忘记了要命的疼痛,心里暖得不行。
收拾了一番,笑着睡着了。
来自他的关怀,堪比良药,且不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