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舒叶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便一心琢磨着,如何打消公主撬自己墙角的法子。
跟公主斗智斗勇,斗得好不有趣。
大年夜,公主也是在端王府过的。原本皇宫里派人来接她进宫的,但她执意要留在王府,膈应舒叶。
不过她算盘打错了,因为舒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跟自家相公,儿子该吃吃,该玩玩,并没有因为她而有所收敛秀恩爱的行为。
人人都心满意足的,就她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过的很不舒心。
晚膳后,老王爷带着小家伙出府去了,说是要带小家伙去他的秘密基地。
搞得舒叶也很好奇,很想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好地方。
但没能如愿,毕竟,她还有个如狼似虎的相公,这种时候,只能跟他一起度过。
在老王爷他们爷孙俩走了没一会,梁韧带着她,也出府了,当然,公主不知道。
没有坐车,梁韧一手撑着伞,一手紧紧扣着她的手,漫步在大雪里,很是风雅。
之前舒叶很怕冷,如今,总有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手,既温暖又安心。
调皮劲一上来,舒叶就喜欢捉弄他,比如,突然看着他,认真喊“相公~”
“嗯,娘子有何吩咐?”
“相公~”
“娘子请吩咐。”
“相公相公相公……”
“嗯。”
他知道她想让他也连着喊她“娘子”,但他偏生不让她如愿。当然,除了那种时候,他会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娘子”外,他都不会如她所愿。
不过舒叶也不生气,本来也就是逗他的,犯不着当真。
“我们去哪啊?还去闻鸢阁么?”
“爱妃想去哪咱就去哪。爱妃在哪,本王便在哪。”
闻言,舒叶一脸满意的笑了,然后眨了眨眼,调皮问“王爷此话可当真?那不可反悔哦!”
而后,拉着他,快步往自己的目的地去。
先是去了怡香院,喝了杯茶水便离开了。
又拽着他去了上元灯节观赏楼,还学着那会的样子,牵着他的手,重走以前走过的路,温习那时未读懂的情。
“舒叶,你这是要本王重新追你一回么?”
“正解!不过这回,我不会让王爷一人爬山涉水,我会一路相随,携手走过不一样的风景。”
下了楼,又去了当初他救她的那条深巷,去了每一处,他们一起待过的地方,当然只限于城中心的。城外的风景,还未解冻。
等终于走完了过去的路后,早已过了深夜子时,是夜突然觉得手痒痒,撒娇道“相公~咱们去员外账房玩玩嘛!手痒痒了。”
他看了看她,自然不会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去偷盗,一口回绝了她,带着她往闻鸢阁去。
可舒叶哪里肯罢休,软磨硬泡的,终于,他心软了。
“小笨蛋!怎的不懂,本王不是怕卷入是非,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真想去?”
一百个认真的点头。
“可以。”
“王爷最好了,么嘛!”激动得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但有一个条件,偷完就还回去。本王不差钱!只要你想要,想要多少,本王给你多少。犯不着因此而冒险,懂?”
她憋笑,认真点头,她发现,突然一本正经耍阔的他,也是很撩人呢!
“遵命!那我们走吧,王爷!”
于是乎,宠妻如命的端王爷也干起了偷盗的勾当,只因为自家小妻喜欢。
若是被外人知道,都不知道要怎么批斗舒叶呢?
带跑了天下人的大英雄不说,竟敢逼得大英雄干起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
当然,也就让她过过手瘾,偷完就立马放了回去。
只是一想到端王爷在外头给自己放风,舒叶的心就很膨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牛逼哄哄。
玩了一会,她也尽兴了,此时,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二人才终于回了闻鸢阁。
枕着他的胸膛,渐渐入睡。
——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觉得肚子饿得慌,而他也不在。
刚下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他便上来了,手里端着一些吃食。
“相公早安!”
“娘子总算醒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给她披上袄子,抱着她过去,漱口用餐。
事事都是他亲力亲为,舒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王爷,你这样会把我养废的。我有手有脚,为何要把我当废人一样伺候?”
“女子生来就该是被呵护照顾的。本王愿意养着你,你只需要接受便好。本王巴不得养你几辈子,这样你就舍不得逃了。”
她只是笑,这样的男人,她哪里还舍得逃?恨不得把他攥在手心里呢。
但是,她没有说,以为这一切都可以慢慢再说,忘记了,岁月会变迁,人也会变。
二人在闻鸢阁待了两天,第三日才回了府。
一回去,小家伙就开始哀怨叹道“小竖是多余的,父王和娘亲都不带小竖出去。”
搞得舒叶也有些内疚,毕竟自己的儿子,往年都跟自己呆一块,如今回了家,却冷落了他。
耐心哄着,再三保证往后不会了,小家伙才终于作罢。
正月初六那日,一个人待得快发霉的公主让舒叶跟她一起出去逛逛,舒叶也知道她只是放不下面子,其实心里早已没再针对自己。
没拒绝,带着小家伙,跟着她一块出去了。
公主似乎很喜欢京城的繁华,一路上都很是兴奋。
一会那摊位前站站,摸摸那些漂亮的东西,一会又要买这买那的,像极了刚进京时的舒叶。
街上的雪开始消融,湿漉漉的,还挺滑,蹦蹦跳跳的公主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大街上。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知哪来的白衣公子,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扶了起来。
公主就那样看着白衣公子的俊逸的下巴还有温润玉如的脸庞,迷失了方向。
她发现,这一次,她的心跳得更加剧烈,更加乱。
“姑娘,可有伤到哪里?”
温暖的声音不同于梁韧那般冷,更让她骨头一酥,差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