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茵华的脸上多了几分喜意,显然觉得这桩事情还不错。
不过,他们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多为柳田考虑的。
“天色不早,先休息吧。”湛茵华忽然伸着懒腰,“我对柳老夫人在京城中的地位,有些好奇了。”
她在柳老夫人的面前,可是一口一个“祖母”的唤着,怎么到了无外人时,便唤着“柳老夫人”?
“柳府的人,可是对你都改了口的。”裴嘉佑忽然提醒着湛茵华,“这一层的关系,当真是定下来的。”
湛茵华掩唇一笑,“我对祖母在京城中的地位很好奇,晚安。”
晚安?
裴嘉佑在听到湛茵华说这两个字时,便将之前的烦恼,迅速的抛到脑后去,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憨憨的笑着,在回到屋中后,就发现有一封信,立在桌上。
这封信是有它的意识吗?可以立得这么板直?
裴嘉佑双手抱臂,看着这封信的样子,仿若是见到裴华清。
估计也只有裴华清的人,才能故意把信摆成这副样子。
他哭笑不得的走到桌前,原本不认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看过以后,却是渐渐的沉下脸。
信上的内容说得很明白。
有人派了一队人马,跑到河丽府的果山上去。
至于是长公主,还是镇山王府,当然也有可能是正在努力争着皇位的三位皇子,暂时还没有一个定论。
怕是这需要裴嘉佑自己去想法子,查个究竟了。
“还真的是一刻都不得闲。”裴嘉佑冷冷的说着,甩手就将书信丢到一边去。
次日一大早,他都等不及湛茵华与两个娃娃醒来,就先一步带着尤天意离开。
湛茵华起身时,先寻向裴嘉佑的屋中,竟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她又疑惑的走回到院中时,就发现小桌子上立着一封书信。
这信是立起来的?还挺有意思的。
湛茵华走到信前,发现它是两封。
立起来的那一封是裴华清写给裴嘉佑的,但是裴嘉佑留给她来看。
另一封是裴嘉佑的,内容十分的简单,无非是待他处理好事务,就会赶回来。
“哪位留下来了?”湛茵华突然问。
留下来的暗卫,缓缓而出。
湛茵华转身笑着,“他是何时走的?”
暗卫回了湛茵华几个问题以后,就见湛茵华摆了摆手,他便离开。
湛茵华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并不知道对方派着人到果山上,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总之,不会是好事。
如若不是好事……
湛茵华的脑子迅速的转头,最后又书信一封,请一位暗卫送过去。
无非是什么,对方有可能在果山上动的手脚。
放火呀,放虫啊,放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毕竟天气暖和,但是离转凉也渐渐的近了,如若估计得没有错,有可能会见到果子?
湛茵华对于果树一类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全凭着想象。
但是京城中的贵人们,突然派出一队人去果山上,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把她能想到的事情,全部都写上一遍,希望会对裴嘉佑有帮助吧。
湛茵华将两个娃娃送到陈老先生的宅院后,便去药馆开始处理着药材。
乔大夫有些不适,晚些才会来。
湛茵华在处理新送来的药材时,开始挑挑拣拣,随即就往空间里面丢着。
自从她与几位大夫的交情变得很不错以后,她就鲜少再有机会,往空间里面丢药材。
她平时用的药丸是一点点的减少,药材却又没有补充,最后……
湛茵华一边丢着,一边在心里嘀咕着,突然有一个大筐被摆到她的面前。
她歪着头,正准备看个究竟时,另有一个筐也被摆了上去。
原来是井竞和小凤儿,特意帮她收拾出一些。
“姐姐,这些是店里余下来的银子买下来的,不走账。”小凤儿笑着,“我和井竞去做饭了。”
“好,去吧。”湛茵华笑着。
待他们这对小夫妻离开以后,湛茵华的表情才僵在脸上,若有所思摸出一株药草。
小凤儿的话,是话中有话呀。
为何要特意告诉她,这些药材不走账?当然是因为走了账的药材,怕是都要摆在柜内,进行着买卖。
惟有她的银子买来的药材,可以由她进行随意的处置。
湛茵华在想到这里时,却又浮出现另一个疑惑。
莫非,小凤儿和主流和了她的小秘密,或者偷瞄到她的小动作?
想归想,做归做。
湛茵华的手里面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闲着,往空间内丢着药材的动作,又迅速又利落。
当乔大夫回来药馆时,发现湛茵华的面前摆了两个大筐,他还挺不理解的,以为湛茵华是要出去采购呢。
“听说,京城内又派了好些人来,都被世子挡回去了。”乔大夫还是有渠道,可以知道京城内发生的事故。
湛茵华冷笑着,不屑的说,“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可不少,不必理会他们。”
裴嘉佑会处理好的。
乔大夫摇着头,“估计镇山王的庶公子一病,就有许多人又对裴嘉佑动了心思。”
湛茵华冷笑着,“就让他们动动心思吧,毕竟也没有什么用处。”
乔大夫哑然失笑,便与湛茵华一起忙碌着处理药材,又准备挑出几样来,请湛茵华再炼制几味丹药。
当他们正忙碌时,就有人跑了进来。
与此同时,小凤儿也将午饭做好,唤着湛茵华,说道,“姐姐,可以吃饭了。”
跑进来的人,扶着门框,焦急的说,“湛大夫,世子出事了。”
湛茵华自然是被赶回来的侍卫的话吸引住,她侧头一看,竟然是车经业。
“车公子,好久不见。”湛茵华先是与车经业打着招呼。
车经业才没有这个份心思,他着急的说,“湛大夫,我说的都是真的,世子是遇上麻烦,他与镇山王府的人打了起来。”
湛茵华的面色微僵,回身就将册子塞进乔大夫的怀中,转身就离开。
她走得飞快,车经业跟随在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湛茵华冷冷的问,“为何说是麻烦?”
以裴嘉佑的能耐,估计京城中来多少人,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更何况仅仅是镇山王府的人?
湛茵华听着车经业的话,都会觉得事出有因,绝对不是一件利落的事情。
“听说这王府内的人,不是由王爷派来,而是由那个王妃?”车经业道,“他们哪里是有事要寻世子商量,摆明了就是想要毁果树。”
原来是那个平王妃的人手,这事情就算是真相大白,可以理解了。
湛茵华在心里暗恼着想,又听车经业道,“谁都是知道的,无论这果树是由谁破坏,只要是出了事故,都是世子担着责任的……”
“行了,不要再说了,告诉我地点。”湛茵华道。
具体哪座山?
车经业本是想要带着湛茵华亲自过去,但是听着湛茵华的意思,是打算先行一步?
他立即就为湛茵华指出路,又道,“湛大夫,前路有些曲折,怕是不太好寻的。”
“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湛茵华在说话间,已经放开马缰,道,“骑马太慢了,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