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好生有趣,求谁也不应该求安康郡主呀。
安康郡主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会觉得“大闹”于郡主府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湛恬思失魂落魄的离开郡主府时,就听到有人说是安康郡主正在安王府。
人家未婚夫妻在边关时已有了夫妻之实……
“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女子。”湛恬思低着声音,喃喃的说道,“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她要如何弄清楚?难道要扑到安康郡主的面前,好好的看看,安康郡主究竟是不是她的堂姐吗?
这种事情摆在眼前,也不可能……
当她前脚刚离开,别府后脚就被抄家,别雨石也被送进官中。
他与湛恬思已经签了和离书,再是没有关系。
湛恬思回到别府时,正好看到别雨石被带走的场面,竟是一丝的失神。
她再是没有想过会见到这样的场面,恍惚间会觉得别雨石与她和离,并非是形势所迫,而是对她依然有心。
她的眼神渐渐的发眶,竟上前两步,想要与别雨石说句话。
别雨石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湛恬思捂脸而泣,直到身边跟随她左右的丫鬟提醒于她,千万不要再继续耽误时间,趁着有人想到她是湛家女儿前,先行离开京城的好。
对,必须要离开!
湛恬思总算是一个清醒的人,也绝对不会因为别雨石的举动令她暂时脱困,而有半分的犹豫,立即就带着仅有的家当,趁于京城都关注于别府时,匆匆离开京城。
至于对别雨石的那仅有的半分感情,也因为在路上毒发时,而消失怠尽。
她怎么会认为别雨石对她有情有义,毕竟别雨石对他们湛家做的那点事情,已经被她知晓,但是在她来不及提醒湛家时,湛家就完了。
同样,别雨石也对湛恬思十分的怨恨。
果然是没有情义的女子。
有难不能同当。
他早就将安康郡主的事情抛到脑后,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打点,才能离开大牢。
别雨石假借他人身份,活了这般久,就不怕丢弃这个身份,再寻上另一个更好的身份,这又能怕什么?
只不过,他是越想越生气,总觉得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在针对于他。
正当别雨石烦恼时,就有人在唤着他。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想要投靠,却将他拒于门外的裴华语,同时还有听说在府中的裴嘉佑。
这对兄弟跑到他的面前来做什么?
别雨石的心里有着满满的怨恨,但是在脸上却不敢现出半点,只望着有机会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
只要能走,让他有多丢人,他都是满不在乎的。
“殿下,殿下!”别雨石连唤着,“王爷,帮帮下官吧,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湛友所迫。”
他声泪俱下,却不曾听到裴华语与裴嘉佑之间的悄悄对话。
“想着你和安康许久没有见过,本是没有打算劳烦你走一趟。”裴华语道,“但是发现从他的府中,有好几件是属于三王叔的东西,可是把我吓得不轻。”
会有人吓坏,就证明这是极重要的东西。
裴嘉佑沉着脸,“想必是当初……偷来的吧?”
他现在还不能将湛茵华是湛家女儿的事情,告之于太多人。
毕竟她“死而复生”,会被许多人盯上。
裴华语见到裴嘉佑充满愤怒的表情,以为他是因为三王叔,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已经送到父皇的面前,父皇见过以后,估计会交还给安康。”
听听他的语气,好像是与湛茵华十分的亲近。
裴嘉佑冷冷的看了裴华语一眼,显然也是对裴华语的态度十分的不满。
他在外面都没有表现得与湛茵华多么亲近,裴华语却处处显出兄长的态度。
哪里来的兄长?
也想要对付湛茵华的兄长吗?
有些想法在心中想想便好,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裴嘉佑俯身,“别大人,你的身份造假,只此一条,就会连累许多人,包括当初扶持你的人。”
当初扶持他的人,表面上是长公主,其实是前太子。
裴嘉佑的一句话,令裴华语有所触动。
当然还是要小心点。
死灰复燃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毕竟,前太子和长公主还活得好好的。
裴华语若有所思的看向他的堂弟,总觉得他是话中有话。
他们又审了审,发现从别雨石的口中,再问不出什么,便转身离开。
裴华语还道,“看来人,他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是个工具而已。”裴嘉佑不屑的说,“还以为自己会多得信任呢。”
别雨石抓着栏杆,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恨不得以头触墙,但他绝对不敢多做半分。
撞了,就没有命了。
别雨石在牢中十分的安静,仿若是对于未来已是绝望,不说话,只是吃吃喝喝,不与任何人说话。
他估计过几天,也会离开京城了。
当别雨石抬起眼时,就看到一名侍卫,立即就抓着栏杆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诈死。”那人道。
别雨石呆呆的看着那侍卫,随即就阴沉下脸,“好,这个主意好,我还有旁的身份是可以用的。”
“不必。”侍卫打断他的话,“主子会为你安排的。”
别雨石激动得瑟瑟发抖,他就知道,他跟的人是对的。
以后无论是任何人,想要寻到他都绝对不容易。
侍卫将一个眼罩丢给他,“带上他,晚上就可以离开京城,你要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走。”
“当然!”别雨石斩钉截铁的说。
他又不是傻子,留下来做什么?等死吗?
一旦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别雨石是越想越开心,整个人甚至像是发起光。
侍卫静悄悄的离开,犹如他静悄悄的出现一般,并不是没有人发现他,而是他有他的倚仗。
别雨石立即就捡起眼罩,等着夜里的到来。
他没有离开,而是被带出去又带回来。
三四天以后,他就踏上流放之路。
他在离开大牢时,还特意问着湛恬思的下落。
狱卒对湛恬思也是很不屑的,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湛恬思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别雨石在心里暗骂着湛恬思,但在表现上还是努力的装出很温和的样子,仿若是对湛恬思的行为表示默许。
“一个人有事,总比两个人有事要更好。”
他被推出大牢,往京城外走着。
当他来到京城外时,天才刚刚亮起来,令他激动不已。
在其他人看来,前途未明,几乎是可以确定会死得很惨。
他却不会这么想,因为他会活得很好。
在京城的城门外,他竟然见到一辆马车,十分的豪华,却不知道是谁的。
直到,从马车内走下来一个人,竟然是裴嘉佑。
别雨石的心里顿时漫上不安,不停的抖着,几乎要跪下来。
裴嘉佑不会是想要在这里对付他吧?
“你紧张什么?”裴嘉佑在看见别雨石的神情时,不屑的笑着,“我不过是来送送你。”
他们之间有交集吗?
别雨石努力的回想着,但实在是想不出个缘故。
“当初,你频频打扰他们母子三人时,可是会想到今天?”裴嘉佑弯下腰,冷笑着说,“你觉得,你有几分本事可以在流放的路上活下来?”
别雨石的双眼一黑,险些晕倒。
他知道裴嘉佑所说的“母子三人”是怎么回事,他认为当初的“湛大夫”就是湛茵华,派着人频频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