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和玉还带了太医来。
待太医去瞧着满桌的佳肴时,郭和玉就走向她,“郡主,还好吗?”
好,哪里会好?除非找到两个娃娃,否则绝对不会好下去。
事情可以慢慢查,人必须是要先找到的。
湛茵华扶起桌子,“看来,郭大人是高升了。”
“这不重要。”郭大人道。
这是在年前就订下来的事情,他刚刚上任就接到这么大的一个案子。
“我已经派人去帮着寻了。”郭和玉道,“除非他们有本事,让所有的娃娃都穿得一模一样,否则是绝对逃不掉的。”
湛茵华忽然摆了摆手,凑在郭和玉的耳边说了两三句话,令郭和玉的脸上有了喜色。
“行。”郭和玉点着头。
酒楼内的人全部带走,食物也被细细的检查。
郭和玉送着湛茵华离开酒楼时,也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她在下楼时,还是一副不适的样子,吓得他好几次都不得不伸出手,作出要扶持的动作。
待到楼下时,她已经没事了。
“这个毒,很是厉害。”湛茵华低着声音,“是下了狠手的。”
郭和玉震惊不已,“你中毒了?”
“是!”太医于后道,“郡主的杯中有毒,只有这一杯。”
分明就是针对湛茵华而来。
如果湛茵华出了事情,又当如何?
郭和玉气得脸色发青,“郡主会去办着你的事情,我处理这些人。”
“好。”湛茵华低着声音,“半个时辰以内,问着什么,就说什么。”
过了时间可就不好用了。
如若换成是平常人,怕是都听不懂湛茵华的言外之意。
郭和玉一听便懂了,拱手作揖,看着湛茵华一行人离开,方转过身,冷冷的说,“劳烦太医好好查一查,这些人必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且会为这一番行为付出代价。”
太医自然明白,湛茵华刚刚回到京城,由皇上亲封,拿回属于她的位置。
这位置还没有坐稳呢,就有人趁着热闹时想要毒杀于她。
皇上的脸,要不要了。
湛茵华的身边仅有一名侍卫,但暗卫也有数名,她带着这几个人一路转来转去,就来到城外。
城外比城内要热闹多了。
看样子,裴嘉佑可是破坏了好几辆马车。
只是将马车破坏,也是没有用,因为没有两个娃娃。
“不要再继续了。”湛茵华喊着。
她快步走到裴嘉佑的面前,“怎么要查这么多。”
裴嘉佑沉着脸,“这些马车上都有孩子。”
都有?看来为了布个迷魂计,已是很辛苦了。
但这言外之意是没有两个娃娃。
湛茵华深吸口气,面色一冷,笑着说,“你说,他们有谁会与两位皇子扯上关系?”
裴嘉佑微微侧过头,立即就懂得湛茵华的意思,“你要去寻着?”
“是,京城的事情交给你了。”湛茵华握了握裴嘉佑的手,“不要再乱来,被人抓住把柄,对两个娃娃也不好。”
当她这般说时,就已经认为两个娃娃被带出京城去。
会去哪里?
她的心里也算是有数。
湛家?除了湛家祖祠,也寻不到其他的地方。
如今,却是分道扬镳时。
湛茵华在与裴嘉佑说着话时,就看到郭和玉又匆匆而出。
裴嘉佑只道,“和玉,我们处理京城的事情就可以了,外面的事情交给茵华。”
郭和平却是不客气的说,“她一个人去办事,你也放心。”
自然是放心的。
一旁的湛茵华咳了几声,随手拿出一粒药,塞进嘴中,立即就离开于人前。
早前就开始跟着她的暗卫,也已习惯她的作事风格,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上。
他们一行人,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京城。
“可知是谁做的?”裴嘉佑问着郭和玉。
郭和玉将简单问出来的事情地,都讲给裴嘉佑来听,大约能问出来的,也都是与湛茵华知道的差不多。
都不过是酒楼中的小子,再是如何都不可能知道贵人们太多的事情。
“那就好好关着吧。”裴嘉佑甩着袖子,带着人继续于京城内寻找着。
万一,湛茵华的估量错了呢?
事实上是真的没有错。
真的是湛家人带走的,最先醒来的小矜,没有第一时间就吵吵闹闹,而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几位长辈,一个个的特别严重,瞧着也是吓人。
他们是谁?
小矜许久不曾与湛家的人有所接触,现在让他把人都认得清楚,也是一件辛苦的,不太可能的事情。
她稍稍的往章儿的身边挪了挪,面无表情,轻轻的踢了章儿一脚。
章儿也醒了。
两个娃娃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几个祖辈之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
终于有人开了口。
“大哥,我们为何要听一个丫头的话,还要把这两个孩子抓过来?”一位祖母模样的女子,低着声音,说道,“听说茵华是真的回来了,她还挺有名望,与她相处好了,自然不会有事。”
被称为大哥的人,就是湛友之兄湛辛,他冷冷的说,“我倒是也是想,可是你看看二弟的结果,在路上竟然就没有了,谁知道是不是她下的手,她恨着我们所有人,可妹,除了小妹远离这些是非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曾经动过后。”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湛可。
两个娃娃在对着他们的对视时,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怕是早就有了些许的计较。
原来如此!
是湛家的人。
小矜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正想要开口时,却被章儿踩住小脚。
湛可看向他们,道,“如果他们死了,我们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尽量照顾着。”湛辛道,“我们也先不要告诉湛恬思,把孩子藏好,也可以牵制于她。”
小矜又是一愣,她虽然年纪小小,也不能说是将湛家的人全部都认得,但是却也知道谁是谁。
湛恬思,是那个别大人的妻子,娘亲在与旁人说话时,总是会提到的。
湛可叹了口气,“这么一闹,大哥还有法子能进竹山书院教书吗?”
湛辛低着声音,“那都不重要了,早前齐弟闹腾出许多事情,后来因为欠钱还被人推到竹山书院,我这张脸早就丢尽,去与不去,皆不再重要。”
他们又是一声叹息。
这马车匆匆的向前跑着。
他们一回是要去哪里?
小矜的双眼一转,对着章儿做出一个口型,“祖祠。”
忽然,湛可看向两个娃娃,“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有醒,会不会真的有事。”
“孩子小,怕是要睡上许久。”湛辛显然是没有将两个娃娃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两个娃娃能有多厉害?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孩子,不值得一提的。
湛可看向他们,只道,“真可怜,他们的娘亲如果好好的把家产带出来,哪里会被家人针对。”
小矜想要赏他们一个白眼呢。
之后,湛辛与湛可多有抱怨。
大约都是湛茵华与她的爹爹在外面多年,都不知道存了多少钱,却是不愿意接济家里人。
惟有小妹的婆家有些本事,才与他们一家算是不错。
也仅能不错而已。
小矜听着他们讲着湛茵华的坏话,有好几次都快要发火,但总是被章儿拦着。
马车稍停。
看来是他们下马车去吃些东西,将两个娃娃丢在马车上。
至于两个娃娃会不会被饿死,都不是他们想要去考虑的。
最先睁开眼睛的是章儿,他迅速的从小药瓶中取出两粒药,他们一人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