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茵华迅速的摸向腰间,正琢磨着能拿出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武器时,书房的门就被打开。
湛府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人归来,连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
她在进来时就落了一脸的灰,现在进来的人更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方狼狈的站在灰下,用力的咳了咳,“就不能打个人来打扫吗?”
湛茵华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一脸的震惊,极不相信竟然是他来了?
灰尘慢慢的落下去,终于露出对方的真容,正是裴嘉佑。
裴嘉佑拼命的咳着,时不时的伸出手,无意识的挥一挥,可见是真的很被呛得够呛。
哭笑不得的湛茵华快步走过去,扬着手轻拍着裴嘉佑的衣服,“行了,我们出去吧。”
“我听说你过来了……咳!”裴嘉佑又开始咳着,但抓着湛茵华的手,却没有放开。
湛茵华只能先将他推出去,但是在走到门口时,禁不住的回头张望一眼。
她发现,东西不见了。
是有人将它换了位置吗?还是她的记忆不太清楚,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弄错了?
他们终于走到门外,湛茵华一眼就看到裴嘉佑的脸,禁不住的弯着腰,就笑了起来。
裴嘉佑的脸,涨得通红,正想要说话时,尤天意就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一始既往,尤天意出现,恐怕没有好事。
裴嘉佑不满的看着尤天意,觉得是尤天意打扰了他与湛茵华的相处。
倒是湛茵华很客气的笑着问,“不会又有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吧?”
尤天意立即就抬起头,恭敬的作揖道,“不是的,您误会了。”
误会就好!湛茵华可不想刚回到京城,就又碰到棘手之事。
尤天意继续道,“是简大人送到喜帖,这婚事都准备妥当,定在……”
时间过得很快呀。
湛茵华不由得陷在回忆中,仿若与简开济初时还在昨天,这一转眼竟然就要成亲了。
且这位大人成亲的女子,竟也是她不熟悉的。
她又想到了车可君,不知车可君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心情。
裴嘉佑咳了咳,“你不会是在想着简大人吧?这有什么好想的?”
这醋味怕是不小呀。
湛茵华禁不住的皱着眉头,牵着裴嘉佑的手,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她跑到湛府来可不是想要看看湛家人如何生活,而是想知道她放的东西,究竟是在何处。
裴嘉佑听到她的来意,“会不会是抄家时,直接就被抄走了?”
沉默的湛茵华没有回复,而是冰着一张脸,“那个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之所以会成为我的宝贝,不过是回忆颇多。”
裴嘉佑与湛茵华的相处还是极多的,对她拥有的一切都算是很了解。
她这般说,就意味着……
“我知道了。”裴嘉佑看着她,说道,“是你的娘亲的遗物?”
“是!”湛茵华低着声音,“他们应该是识得的,但是我不曾放在表面上,即使他们见到,也不会认为有多珍贵。”
什么宝藏?什么财富?湛家人都掉到钱眼里,认为湛茵华赚出来的钱都应该是攥在手里的。
以为每一个都像他们那么愚蠢吗?先不说“财不外露”,她虽然很小气又喜欢赚钱,但绝对不会将所有财产都放在一处,是等着被偷吗?
湛家的这些人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而她当初不是不肯交出去,而是他们从来没有问起过,就一味的认为她的手中极有钱。
究竟是从谁那里被打开缺口,有了这样的传闻?
湛茵华也不知从湛家人的口中,究竟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派着人去寻一寻,必是能寻到的。”裴嘉佑道,“你先且不用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我们先……回府里?”
这是要回到谁的府里?湛茵华的心情更是不太好,拉着裴嘉佑就讲起在定阳郡发生的事情。
裴嘉佑听到最后时,握着湛茵华的手,越发得用力,恨不得将她的手都捏断。
“疼,疼啊。”湛茵华忽然扬起手,重重的拍向裴嘉佑,一脸的恼火,“安王爷,莫非你是对我不满。”
裴嘉佑哪里敢对湛茵华不满,忙着牵着她的手,细细的哄着。
湛茵华翻着白眼,看向四周,道,“我估计,小叔会回来抢着这宅子,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就给他吧。”
湛齐吗?裴嘉佑对这个叔叔从来就没有什么印象,他好像在湛茵华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始终活在他人的讲述中。
但湛茵华知道,这位小叔叔可是很有本事,在第一次出现开始,就是不停的要钱。
她怼过几次,最后是不会再于她的面前出现,但总是会缠着她的爹爹不放。
这也是叫人很烦恼的事情。
湛茵华双手抱臂,“如果他能将家产全部都败光,我也服他。”
这句话中,隐约有气。
裴嘉佑揽着湛茵华的肩膀,往湛府外走着,就就看到有人来来往往,似乎是有大事要办。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太子妃的爹爹寿宴,正有人准备着。
这本是没有什么,前太子妃当年也是如此,风风光光,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母族已是万人之上。
不过,被打脸都速度也是极快的。
“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湛茵华显然是不赞同。
她与裴嘉佑又默默的退回到府中,看着有一干众人于他们的眼前而过,手里都提着箱子,抱着包袱,甚是夸张。
裴嘉佑冷笑着,“一朝得势,必是要好好的显摆吧。”
看来,裴华语还是不够沉稳,如若让皇上知道,皇上的心里会怎么想着?
事情才刚刚有了决定,尚不算是稳妥时,他就非要给他人落下个话柄吗?
湛茵华都是这般认为的,“四皇子会不会抓住这个由头,向太子发难。”
“必然。”裴嘉佑沉着脸,“我正忙着,他们眼现也暂时顾不上我,最好各走各的路,相互间不要打扰,否则……我是不会客气的。”
他们一起先回郡主府,两个娃娃已经留于府中,由江屏教导着。
裴嘉佑再回安王府,独自一人,也没有什么意思,还要帮着简开济备点贺礼呢。
他们与贺寿的人擦肩而过,令湛茵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
“他们没有请你吗?”湛茵华震惊的问,“这是把你故意遗漏了吗?”
裴嘉佑不由得失神,诧异的看向湛茵华,“是啊,为何没有请我?”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先回去看看,如果请了你,你却没有去,怕是太子会寻着你的麻烦。”
这才是麻烦。
裴嘉佑皱着脸,极不满的冷笑着,却还是与湛茵华分别,先回王府瞧着消息。
独自一个的湛茵华,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回想着她娘亲的遗物究竟会放在哪里。
要不要去与湛恬思见上一面,以湛恬思的品性,必然会知道许多事情,甚至有可能就是由她作为。
湛茵华越发觉得是这个道理,身子一拐,便去了牢中。
在她于外时,郡主府的处境却显得很是尴尬。
无人能替湛茵华作主。
因为太子妃的爹爹寿宴,也请了安康郡主前去,但安康郡主不在府中,不知去处。
送着帖子的下人就留于厅前,看着郡主府的下人来来去去,不知所措时,冷笑着说,“看来郡主治府不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