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自然是想法子告诉湛茵华的呀。
湛茵华正在为章儿劳心劳力,又要在此时让她分神。
小凤儿揉着眼睛,快步的走到小屋内。
药气扑面而来。
如若不是井竞眼疾手快,她险些就要被呛晕。
“不要去打扰掌柜的和乔大夫。”井竞沉着声音说。
小凤儿捂着鼻子,对着井竞迅速的摇着头,“不行,小矜被世子带走了。”
井竞的脸色微僵,他也知道湛茵华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你别急,我们出去找一找。”井竞说着,就要离开。
可是,他们现在就算是跑出镇子,也寻不到裴嘉佑的呀。
裴嘉佑已经将小矜带走,且不知是在什么地方。
眼下惟一的办法,就是告诉湛茵华。
也恰在此时,湛茵华唤着井竞,帮她备上一盆清水时,井竞就趁着机会,将裴嘉佑带走小矜的事情,告诉了湛茵华。
以湛茵华的性子,有可能会手撕裴嘉佑吧?
在湛茵华听说的一刹那,是有这样的想法。
裴嘉佑着实是太大胆,敢在她忙碌的时候,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直接就将她的孩子带走,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湛茵华没有生气。
她说,“等着世子将小矜带回来,我再好好的收拾他们,你们先帮我去打点水。”
既然如此,就只能听着湛茵华的安排了。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湛茵华又折了回去,已然明白湛茵华对裴嘉佑的态度。
她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呀。
“原来是这样的。”小凤儿喃喃的说着。
井竞倒是松口气,“我先去烧水了,你也过来帮忙吧。”
小凤儿不必照顾小矜,跟着井竞的下手,令井竞的活计可以更轻一些。
在屋内,湛茵华全程陪同着章儿,几乎是几天几夜都不曾合眼。
乔大夫都瞧不下去,提醒着湛茵华为了孩子,也要先将自己照顾好。
“我没事啊,我挺好的。”湛茵华说着。
章儿的声音,弱弱的传来,“娘亲,我也很好,你不要太辛苦,我会心疼的。”
说起可爱,又有谁能比得过她的章儿呢?
湛茵华的眼眶微红,握着章儿的手,温柔的说,“章儿可不要想太多哟,娘亲可不会有事的。”
先不说她有许多药丸可以供着她保证体力,恢复她的精神力,更是因为她早在末世中锻炼出昼夜不眠的本事。
虽然这个本事,并没有多么值得炫耀。
“再有一天多的时间,这药就可以取下来。”乔大夫搓着手,十分紧张的说,“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了。”
“章儿不怕。”湛茵华对着乔大夫点了点头,却是对章儿说,“这一次没有成功,我们还有下一次呢。”
章儿不以为然的摆着手,“只要娘亲在,我就不会有事,早晚会看见的。”
这个小公子总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怕湛茵华担忧。
如果是后者,那只能说明他太懂事了。
乔大夫先出去吃些东西,湛茵华依然是陪着章儿。
章儿翻了个身,对湛茵华说,“娘亲,你也出去吧,我想要再睡一会儿。”
“我陪你。”湛茵华说。
章儿也没有再坚持,打了个呵欠,就这么浅浅的睡了。
湛茵华的手轻拍在章儿的肩膀上,哄着他入睡。
她知道裴嘉佑不会伤害小矜,但裴嘉佑的举动也太过分。
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就把她的女儿带走,实在是欠打。、
等到章儿有了结果,看她要怎么收拾裴嘉佑。
湛茵华在心里已经暗下决定,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裴嘉佑的。
在湛茵华为了照顾章儿,而全身心投入时,裴嘉佑也将小矜照顾得很好。
小矜也终于知道,裴嘉佑在忙着什么。
在山上种果树。
在山下开荒种粮。
还有将一个建在山坡上的庄园进行改造,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
小矜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总是跟在裴嘉佑身边的她,也听出许多眉目。
毕竟说,要发财了。
裴嘉佑的每一项安排,都是要发财的玩意。
“小矜,你好像很开心呀。”裴嘉佑早就发现小矜的小表情。
等到小矜回去以后,必然会在湛茵华的面前,说着他的好话,他单纯的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小矜仰着头,极为认真的说,“因为世子叔叔要赚很多钱了。”
这……裴嘉佑一时无言。
原来面前的小娃娃,只能听得懂这一件事情啊。
裴嘉佑讪笑着,点着头,“是啊,叔叔会努力赚钱的。”
小矜甩了甩裴嘉佑的袖子,“叔叔和娘亲都好努力呀。”
他们都是一心在赚钱呢。
裴嘉佑苦笑着,牵起小矜的手,向前走着。
他的表情微僵,可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见得会有多好。
赚钱啊,当然要更努力。
他们正在往山下走着,遥遥的看到车经业向他们的方向奔来。
因为车文昊的情况很是稳定,他留下来也不见得会有太大的好处,便回到裴嘉佑的身边做事。
“世子,有人想要寻个麻烦!”车经业说道。
是寻“麻烦”,不是“方便”。
裴嘉佑嘲讽的说,“又是哪一位贵人啊,我们去瞧瞧。”
车经业紧跟在裴嘉佑的身后,讲是起镇山王派来的人,为裴嘉佑带来一些生活所需。
如若是换成旁人,兴许会因此认为镇山王府的关系和睦。
但跟随在裴嘉佑身边的车经业却知道,镇山王府派了人过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
镇山王府是为裴嘉佑送来了许多东西,明里暗里都透露出一些消息,就是镇山王想要让他的庶长子入营谋职,叫裴嘉佑打点。
裴嘉佑看着王府内送来的那些不太值钱的玩意,冷笑着说,“来人,将东西全部都给我打包好,送到郭府上去。”
郭府?
郭大人郭和玉的府中。
他的爹爹是督察院的御史大人,出了名的言官,谁都不肯放过。
皇上还就是喜欢与御史大人一并谈论事情,经常将诸臣骂得可怜巴巴的,好不有趣。
裴嘉佑当着镇山王府派来的管事,就将立即表明了。
王府管家忙向裴嘉佑作揖道,“世子,何必呢,要与家里闹得这样僵,不如……”
“家?”裴嘉佑挑眉冷笑,“希望你们镇山王府的人,在每次说话的时候,都要先摸摸脸。”
摸脸?管家还真的是摸了摸。
裴嘉佑抬起眼,不再多看他,“这张脸皮,还想要不想。”
管家一噎,说不出话。
裴嘉佑继续道,“我记得,你姓李,在我母亲嫁人前就已经在王府办差了,我母亲待府上下如何,你们可还记得。”
管家当然记得,自然是要比现在这位平王妃,好上千倍万倍。
他们每次在平王妃的手里吃苦受累,备受折磨时,都会念起罗王妃的好。
那又有什么用?
罗王妃不可能回到王府,已有悔意的镇山王只能日夜受着争吵。
裴嘉佑扭头看向他,“有些差事可接,有些差事不可接,记住了。”
至于送来的日常用品,也都被收拾妥当,全部都送回到京城去。
管家知道劝不动裴嘉佑,但是也要劝呀,“世子,如果让郭御史得了机会,怕是会不停的上折子参王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