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你先下去吧。”裴嘉佑突然开口,摆了摆手。
暗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从裴嘉佑的面前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嘉佑保持着坐姿,半晌后才不满的说,“这个简开济,真的是小看了他。”
会用脑子,且寻到了山脚下。
这样的人物,以后还是应该要小心应对。
裴嘉佑哼了好几声,不满的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
他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但是他真的是不愿意承认。
“他有什么好,他哪里比我好。”裴嘉佑闷闷的说,“明明是我长得更好看,我长得更帅气。”
他嘟囔过后,又坐回到椅子上。
他在吃醋呢。
裴嘉佑都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响,才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郭和玉竟然又来了?
裴嘉佑知道郭和玉应该是在将事情处理好以后,才会赶过来的。
这么快就可以查清楚?
裴嘉佑整理好衣物,重新走出屋子时,发现只有郭和玉一个人,孤伶伶的坐着。
湛茵华是要照顾两个小娃娃的,必然是要厨房中。
他几乎没有多看郭和玉一眼,满脑子都是暗卫报告于他的事情。
简开济来找过湛茵华。
“喂,世子,你没事吧。”湛茵华突然扣着裴嘉佑的手腕。
裴嘉佑的动作更快,迅速的将湛茵华拉开。
一大盆的热水,就从灶台上翻了下来。
他们都是动作敏捷的人,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却白白的浪费了水。
湛茵华无奈的看向裴嘉佑,“世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呀。”
“我没有。”裴嘉佑不满的说。
“不,你不舒服,你先出去帮我照顾两个小娃娃吧。”湛茵华说。
裴嘉佑更想要与湛茵华呆在一起,可是只要看到湛茵华,就会想到暗卫对他说过的话,令他苦恼不已。
他不能这样,还是先出去吧。
湛茵华看着裴嘉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疑惑的摸了摸脸,对他的心情实在是不够了解。
“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难道是起床气吗?”
湛茵华喃喃自语,重新烧了热水。
裴嘉佑走出厨房时,一步步的走到了郭和玉的面前,猛的坐了下来,就捂住了嘴。
郭和玉感慨的摇着纸扇,“哎呀呀,为情所伤,而且是伤得极重啊。”
“是,伤得很重。”裴嘉佑闷闷不乐,“她怎么还没有喜欢我呢?”
郭和玉呆呆的看着裴嘉佑,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不行,这位可是世子。
世子可一点儿也不傻。
他正想着,就回过了神,低着声音,“世子,你可以告诉她,当年……”
裴嘉佑冷冷的说,“她失忆了。”
郭和玉也冷静下来,收起不走心的笑容,“你是怕再吓到她?”
“我不知道她失忆的原因。”裴嘉佑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两个小娃娃已经拿着湛茵华雕好的小木剑,一比一划的练了起来。
“来,我教你们。”裴嘉佑将郭和玉丢下了。
郭和玉哼了一声,就知道裴嘉佑的眼中可没有他这位至交好友。
不过,他们怎么没有人问一问,关于柳府的事情呢?
待到早点摆上来,郭和玉也趁着机会,讲起关于柳府的事。
柳府收到消息,说是柳田出了事情,柳知府的外甥也恰好赶到定阳州。
柳知府仅有柳田一个儿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财怕是要落到外甥的手里。
郭和玉将事情查明,就直接主张判了。
他的筷子正伸向一个小包子,却被裴嘉佑推开。
包子,落到了湛茵华的碗里。
湛茵华垂着眼帘,正在做着考虑,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
“你有什么想法?”裴嘉佑问。
湛茵华终于回过神,回答着,“柳田中了毒,这个毒是足以致命的。”
如果不是她恰好就在树上,救了摔下来的柳田,可能柳田已经丧命。
郭和玉笑着说,“与长公主无关,这毒有千千万,类似的也太多了。”
湛茵华盯着郭和玉,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她可能会有千万种理解去相信,郭和玉有可能是错判,或者是大事化小。
可是面对着这个相较于陌生的男人时,她竟然觉得郭和玉一定是心里有数,才会有这样的判断。
她最近可真奇怪。
湛茵华垂下眼帘,赞同的说,“有劳郭大人了。”
“最近,借长公主这把刀杀人的家伙,是越来越多了。”郭和玉的目标,是离他最远的,惟一的一个包子。
当他的筷子伸过去时,再一次被裴嘉佑挡住。
小包子,落到小矜的腕里。
郭和玉顿时哭丧着脸,“世子啊,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过来通风报信的,你总是要……”
裴嘉佑正想要与郭和玉斗嘴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正是裴嘉佑十分在意的简开济。
“见过世子。”简开济向裴嘉佑问候。
裴嘉佑在表面上与简开济还算是很客气,但是看着湛茵华与简开济走向另一边时,他的脸就垮下来了。
“世子,你别急。”郭和玉想要安抚于裴嘉佑。
裴嘉佑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开始做家务。
世子做家务。
“世子,你以后必然夫纲不振啊。”郭和玉担忧的说。
裴嘉佑则是反问他,“我就喜欢主内,怎么的吧?”
能怎么样?郭和玉又说不过裴嘉佑。
他们的目光都落到简开济的身上,真想不通简开济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原来,简开济要进京备考。
估计柳田也是要到京城去的。
简开济要说的是,镇长知道柳田遇的事情,就叫他去查了查,他竟然发现湛友竟然他的长子,送到长公主的府上,不知会任个什么职位。
湛茵华沉着脸,“毒,是他拿的?”
“尚且不知。”简开济轻声的说,“湛大夫,我觉得,我的能力有限,未必能帮得了你。”
“他的长子?这不重要。”湛茵华想了想,“我有主意了。”
简开济稍稍的松口气,尽管不知道这一次,湛茵华又想到的是什么主意,但只要她有办法,就是最好的结果。
在他们说话时,裴嘉佑将家务都做好了,然后在盯着他们看个不停。
简开济要说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吗?怎么开了口不就走呢?
湛茵华感觉到有道目光,像是刺一般的扎在她的身上。
她疑惑的回过头,恰好与裴嘉佑的目光对视。
裴嘉佑迅速的低下头,避过湛茵华的视线。
湛茵华回过头,双手抱臂,“简大人,祝你马到成功?”
她怎么还能用疑问句?
简开济顿时心塞,他觉得他平时学得也不差劲,怎么就能让湛茵华表示出怀疑呢?
不过,他看到湛茵华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小药瓶。
“能解毒。”湛茵华只能这么说。
如果简开济在京城时太过高调,引旁人对他动了杀机,以他的背影恐怕是活不过两集。
所以,解毒是有必要的。
简开济明白湛茵华的意思,“你放心,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显露真本事的,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本事。”
他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心。
湛茵华也不知道简开济的学习程度如何,也无法给出什么判断,只能祝福了。
简开济的离开,是由裴嘉佑亲自相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