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茵华是人生地不熟,只能先跟着一个人走走,待寻到于府中地位不低的人时,再动手询问。
谁知,这侍卫正是寻着太子的。
“见过太子,属下已经问过,只有这几位大夫,再是没有多的。”侍卫作揖道。
太子正站在一个小院子前,冷冷的说,“不,这不可能。”
侍卫低下了头,只能暂时认为他是办事不利,不知太子之意。
“应该是有位女大夫的。”太子哼笑着,“我怀疑,那位为他们炼丹的女大夫,就是当初救治五弟的人。”
看来,他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的确没有。”侍卫只能说着。
太子甩着袖子,“他们会列方子是没有错,但绝对不会炼丹,寻那女子身份,快去。”
侍卫无法,即使认为这世上没有太子提到的人,也必须要认真寻找。
侍卫离开以后,太子甩着袖子就进院子,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才出现。
看看太子的样子,气得发抖。
“此处不必留人,把门全部都锁好。”太子道,“他们谁都逃不走的。”
在太子离开以后,湛茵华就落到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上,转身看向院外的四周。
空无一人。
这个破败的地方,也不知从前是做什么的,竟是太子府的一角?
不会是每个府里都会有这么个遗落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用来处理“可恶”的人?
湛茵华回身就进了院子,当真可以用“闯”字来形容。
她更是不怕危险。
当她走进一扇门时,就知道为何不必用人看守了。
这门被拴得一层又一层,除非大力出奇迹,否则以几位大夫的能耐,是真的逃不掉。
湛茵华活动着手腕,正准备掰断其中一根,来试试手感时,就听到乔大夫喊着,“万万不可。”
这还不可了?她是来救人的。
湛茵华歪着头,不理解的看着乔大夫,“为何不可?我是来救你们的。”
乔大夫摆着手,“不,不行的,你不可以这般做,太子正寻着你,你快走。”
她在进来时就听到太子与侍卫的对话,知道是想要抓到她。
“为何?”湛茵华不懂。
“因为你会炼丹。”另一位大夫也道,“你快走,太子只要抓不到你,就不会要我们的性命。”
湛茵华勾唇冷笑着,“但也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不是吗?”
乔大夫见湛茵华还在试着铁链,低着声音,“湛大夫,如果我们逃走,以太子的心性必然会天涯海角的去找,如今当务之急,反而是你和两个娃娃要藏好。”
几位大夫与湛茵华相交不错,都纷纷同意着乔大夫的说法。
也恰在此时,有人走进来,还吆喝着“开饭了”。
这可怎么办?湛茵华还在这儿呢。
湛茵华回头看了眼门口,身手利落的顺着栏杆就上了房梁,当真是身轻如燕,绝对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几位大夫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方,当送饭的下人进来时,他们立即就各缩一处,谁都不开口。
这下人,啰嗦得很。
说得无非是让他们听着太子的话,将人交待出来,以后才能平安活到老,否则必死无疑。
几位大夫谁都不肯开口,直到那下人离开以后,才将饭食从栏杆内扯过来。
不过是几个馒头而已。
就是吃上这么几个玩意,还像样施舍一般?
湛茵华落回到栏杆之外,看着几位大夫,便道,“你们等我,我会让他们把你们风风光光的请出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丢去一个小药瓶。
乔大夫打开以后,闻到里面的味道,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数。
这莫非是苦肉计?
湛茵华转身就要离开,就听到乔大夫道,“湛大夫,千万不要。”
“为何不要,难道要眼睁睁的被欺负?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脾气。”湛茵华是真的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气得浑身发抖中。
乔大夫忙安抚于她,“如果你去了,真的闹出什么事情,你和他的关系就有可能会崩坏呀。”
他是谁?他是裴嘉佑。
湛茵华一听就知道乔大夫在说什么,诧异的回过头,望向乔大夫,随即冷笑着,“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我认了。”
她拂袖而去,走得极快,瞧着像是不愿意让任何人赶上她似的。
乔大夫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人已经不见,哪里还能说得出来。
湛茵华利落的离开太子府,可还是被人发现。
她随手丢了个东西,迅速的离开。
这个东西,与长公主有关。
湛茵华认为太子未必会相信她是长公主的人,但是只要将事情闹得脸上抹不开,她的心里就够痛快。
这个信物果然是送到太子的手里,太子一眼就认出是长公主府之物,但绝对不是什么重要关键人物会留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果然是匆匆的就去了长公主的府里,与她言明一种可能性。
长公主府内是出了叛徒的。
长公主在见到那东西时,认出是药童会用的东西,立即就要将几位毒师全部都召过来。
但除了成承,其他人尚被关押中。
长公主无法,只能先将他们放出来,每个都进行着审问。
谁知道……
于长公主府外的湛茵华,眼瞧着长公主内发出接二连三的响声,仿若是什么东西同时炸开,竟然还将一个屋顶都掀起来。
至于是哪个屋子,并非是湛茵华关怀的。
湛茵华冷冷一笑,“你们福大命大,不会有生命之忧的。”
她拂袖而去,是带着一股怒气回到小宅内,再从小宅和离世子府。
此时的世子府内也是稍乱着,大约都是听到这轰天的动静,都想要去一探究竟,但自家主子尚在伤中,他们哪里敢随意的出门,都只能静静的等着消息。
是湛茵华带回消息的。
裴嘉佑见到湛茵华青着脸回来时,就叫小矜为湛茵华倒茶杯水。
小矜十分乖巧,在将茶水递上去时,还在说,“娘亲,不要生气,女儿帮你出气。”
只此一句话,就将湛茵华逗笑了。
湛茵华伸出手,轻摸着小矜的额头,“真是个小丫头。”
“如何?”裴嘉佑问道,“外面的动静,与你有关。”
湛茵华也不否认,“与我有关,但罪魁祸首可不是我。”
裴嘉佑失笑的摇着头,“无妨,我相信你办事自有缘故,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
哟?长公主与太子毕竟是裴嘉佑的亲人啊。
湛茵华歪着头,细细的看着裴嘉佑的神情,就对小矜道,“小矜,把章儿带出去玩。”
小矜十分的顺从,拉着章儿的手,一起离开。
当湛茵华理着衣袖时,裴嘉佑道,“难道不是吗?长公主可是想要我的命,太子对我也不曾手下留情,相比之下,三哥和四哥却是温和许多。”
拉拢不成,就要杀人?
裴嘉佑对于这样的未来帝王,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我也知道,一旦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人登基,我以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裴嘉佑看向湛茵华,“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守边关,我守一日,他们就不敢动我一日,但这终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边关的将士做得极好,也很稳妥,我何必去抢这份功劳。”
湛茵华低着头,不言不语,显然还在气中。
“如果你失手。”裴嘉佑继续道,“我来收拾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