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把花瓶丢回来的,你可知差一点儿伤到我娘亲?”车文昊对着湛茵华就吼着。
湛茵华的确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车文昊,她双眉一挑,“是你们把花瓶丢下来的。”
“你少在这里打岔,你这个……”人人要说脏话了。
湛茵华在第一时间,就将两个娃娃挡到身后去,看向车文昊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车文昊被她看得莫名的心慌,原本卡在口中的话,竟是一时间,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接下来要怎么办?
车文昊难道不是知道是车三夫人的错在先。
“你少在我这里向我咕,认为我有错就直接去报官。”湛茵华可不是会与人客气的,他低下头对两个娃娃说,“我们走。”
车文昊立即就挡住湛茵华的去路,他已然冷静下来,知道事情是不能怪湛茵华的。
可是当他要开口时,湛茵华却是更快的抢了先,“你要做什么?还想要动手啊,没有用的,你打不过。”
哼,还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湛茵华呢。
车文昊一时语塞,竟不知要如何向湛茵华解释说明,他摆着手,忙要说话,却见湛茵华抱起两个娃娃,直接就扬长而去。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忽然就对着湛茵华的背影喝着,“你这个村妇,我好心提点于你,你竟然敢不听?”
神经病!
湛茵华毫不客气的丢出三个字,晃了晃怀里的两个娃娃,“我们以后不理他,见到他就要绕着走,知道吗?”
小矜是最不喜欢车文昊的,一见到车文昊就觉得心里闷得慌,“哼,我不喜欢那个叔叔,从来都是以大欺小,自己没有本事,还怕旁人有本事。”
“就是的。”湛茵华赞同的说。
他们这是在一转眼间,就将车文昊丢到了脑后去,竟似是无人再想起。
终于,到了裴嘉佑的宅前。
湛茵华没有急于敲门,而是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竟是处于闹市之侧,这环境一般啊。
这可不像是裴嘉佑的风格,不过裴嘉佑选择在这里,必然会有他自己原因。
湛茵华没有过深的去理会,而是牵起两个娃娃的手,去敲门。
在她扬起手,刚刚敲了两下时,门就开了。
湛茵华最先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于他。
“属下叫丁北,负责宅子的安全。”丁北向湛茵华作揖道。
湛茵华继续盯着他的脸在看,看了半晌后,突然说,“抬起头,让我再看看。”
咦?为什么?
丁北是老老实实的抬起头,叫湛茵华将他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跟在丁北身后的侍卫们都是面面相觑,眼中露着震惊,因为他们都知道丁北的性子,除了裴嘉佑的话是谁的都不肯听的。
这就……听一名女子的?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湛茵华认真的盯着丁北的脸,看得相当的仔细。
她很确定的说他们从未见过,相当的陌生,可是从她心底浮现出的那一抹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叫她留步,好好的看看眼前人。
丁北被盯来盯去,脸上却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湛大夫,世子请。”
“好。”湛茵华回过了神,带着两个娃娃向里面走。
她不过是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车文昊。
“那个车文昊,追了一路,烦死了。”湛茵华说,“打发了吧。”
她在吩咐丁北做事吗?其他的侍卫露出更加惊讶的神情,但是却不敢直接就问。
等着湛茵华他们离开以后,才有侍卫走到丁北的身影,“北哥,你没事吧,为什么要这么听湛大夫的话?”
丁北的目光,冷冷扫去。
这开口的侍卫显然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还在自说自话中,“难道是因为,她以后真的会嫁给世子?”
丁北挑眉,“围城,跑二十圈。”
他走了,侍卫呆住了。
这小小的一个八卦,最后换来了跑圈的代价,是不是太惨了些?
丁北没有理会他们,大步跟上湛茵华,一起去见了裴嘉佑。
小矜牵着湛茵华的手,仰着头看向屋顶,“娘,那是一位叔叔吗?”
湛茵华顺势而望,也看见正来回踱步的侍卫,感慨的说,“应该是在练功,世子的手下果然非同凡响。”
大白天的爬那么高,是想要看到什么?
“我以后也会飞起来的。”章儿向湛茵华保证着。
湛茵华扯了扯嘴角,牵着章儿的手,继续向前走。
她并不希望章儿以飞檐走壁,会些自保的功夫,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拎起两个娃娃,提过了门槛,就瞧见裴嘉佑正拿着册子,对着一堆箱子清点着。
“你们来了?”裴嘉佑听到动静,回头见到湛茵华时,立即就像是松了口气般,“快来帮我。”
湛茵华看向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小珠宝,一件一件的闪着光芒。
这么值钱的玩意……
“帮你算计着?”湛茵华瞧着裴嘉佑。
裴嘉佑没有去看湛茵华的表情,而是看着前方,“可不是嘛,突然有这么多好东西,我都……”
他一回头,发现两个娃娃都不见了,只有湛茵华一个人。
他呆了呆,“小矜和章儿呢?”
湛茵华的神情不明,扬脸看向裴嘉佑,“你呀,这些东西这么贵重,查过以后就妥善的放起来。”
裴嘉佑不免紧张,“你怎么了?情绪上不太对呀。”
他还是很灵敏的感觉到湛茵华的情绪变化,为何在看到这些宝贝时,她突然就不开心了。
湛茵华伸长着脖子,摆弄着这些东西时,就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你这个宅子能放这些小玩间吗?”
裴嘉佑回过神,“不能。”
可不是不能。她带着两个娃娃过来时,竟然发现这宅内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全部都是陷阱,看着就吓人。
裴嘉佑只能请着湛茵华帮他收拾时,将齐公公来过的消息,告诉了她。
湛茵华皱着眉头,“你信过这位公公,不过将宅子里的事情说出去吗?”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在京城中的贵人们,关系错综复杂,谁与谁是真的好,未必就能看得特别清楚。
裴嘉佑低着声音,“在宫中,除了皇上,我最信他。”
湛茵华没有多说,既然裴嘉佑相信,他又不了解,当然是不方便多言多语的。
他们合力将这几个箱子的东西全部都清理出来,看得湛茵华是眼花缭乱。
不过当关上箱子以后,湛茵华就将它抛到了脑后。
“世子,要用晚膳了。”有侍卫在外道。
湛茵华像是想到什么,“有厨房吗?借我用一用。”
侍卫哭笑不得的说,“湛大夫,厨房自然是有的。”
她竟然是去熬副药,却不知道是给谁喝的。
被留在原地的裴嘉佑,呆呆的看着湛茵华离开的身影,脸上挂着说不出来的落寞。
她怎么就走了呢?
事情原本不应该这样的呀。
裴嘉佑轻拍着箱子,“是这些小玩意不好吗?也不挑挑看看?”
他会将湛茵华请过来,自然是希望湛茵华可以挑些喜欢的回去。
站在他旁边的丁北作揖道,“世子,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