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昨个还在吃着安王与安康郡主的喜酒,还逗了逗两个娃娃,今儿就赶了个大早,坐于堂下,看着一排穿着黑衣的刺客。
他们就不能安分的过着小日子吗?非要与他们过不去?
青着脸的郭和玉,最是认为裴嘉佑是在为难于他。
湛茵华有那么多本事,非要挑着他来做?
一看就是……友尽了!
他重重的拍着桌子,“说,现在就说,再不说就打断你们的腿。”
有位大人提议着,将刺客的面罩取下来,好好看看他们的模样。
郭和玉冷笑着,“你揭,就你揭,我不准备伸出这个手。”
为何不能伸?
当这些人被送来时,王府的人就明确的说明一事。
他们都是长公主派来的刺客,如何审得就要看他们的意见。
他们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如今的裴嘉佑是如日中天,但两位皇子的竞争也从未断绝。
最可气的是,长公主直到今天都不曾死心,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左右于朝局。
可笑之事,从未断过。
最后可怜的是他们这些在朝之人,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皇家的诸多纷争。
如若非要论就起来,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来,审吧。
郭和玉正忙时,裴嘉佑与湛茵华已经入了宫中。
裴嘉佑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扭过头时,又是眼泪汪汪的。
湛茵华拿着帕子,哭笑不得的按在他的脸上,“王爷,别害怕。”
裴嘉佑苦恼的看向她,“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怀疑是有人在骂我。”
比如,一大清早就领了差事的郭和玉,必然会对他恨之入骨。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说,“王爷,会骂你的人太多了,我们走吧!”
被一再调侃的裴嘉佑,恼火的看着他,最后只能闷闷的摇着头。
他也说不出太多反驳的话,是不是?
他们先是见了皇上,太子与四皇子皆在,看向裴嘉佑与湛茵华时皆是表情各异。
特别是太子在见到湛茵华时,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与防备。
他是见过湛家人的,看到他们对湛茵华的惊恐与说不出来的抵触,就令他也讨厌起湛茵华。
四皇子也是一样的。
他们都在裴嘉佑和湛茵华的手里吃过亏,对他的态度是相当的不好。
与他们完全相反的是皇上。
皇上一见到湛茵华,就想到逝去的三王爷,顿时泪流满面,又想要忍着。
这哪里忍得住。
“总算是叫他了却一件心事。”皇上推开皇后递来的帕子,向湛茵华笑着,“以后,你与安王好好的留于两州府之地,没事也可以回边关看看,就当替朕多走几趟。”
“是。”裴嘉佑与湛茵华异口同声道。
一旁的皇后隐隐的变了脸色,她自然能听出皇上的意思,摆明了是想要将这对夫妻与孩子送走,让他们以后少入京城。
但裴嘉佑究竟有什么本事,对边关有什么影响。
在座的每一位,有谁的心里是没有数的?
皇后迅速的扭过头,看向四皇子,同时与湛茵华也有不经意间的对视。
或者说,湛茵华始终是在观察着这位皇后。
皇后显然是更想要拉拢裴嘉佑,但是对于皇子们来说,裴嘉佑实在不是一个好掌握的人。
不好掌握,难道不应该除掉吗?
如果有一天,类似的场景也出现在湛茵华的面前,她也会选择除掉那个看起来极让她不舒服,甚至有可能会成绊脚石的人。
皇后也感觉到湛茵华的目光,再挪回来与湛茵华对视时,就听到皇上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皇后忙道。
兴许是因为与湛茵华的视线,令她的心里不舒服,在回答皇上的话时,也透出不经意的生硬。
所有人都看向皇后。
皇后一怔,显然也意识方才的语气是相当的不好,甚至透着刻薄。
她的脸一红,连忙想要纠正时,就已经被皇上打岔,打了过去。
“你们也不必再留于宫中,回去好好休养。”皇上笑着,“也差不多是到了你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了。”
“是!”裴嘉佑道。
他很感激于皇上,没有强行将他们留于京城,但是说“差不多”,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皇上只是放下这个态度和想法,但估计想要让皇上说出准确的时间,怕是要再等等。
在裴嘉佑要离开时,太子主动起身,与他一起。
四皇子如果再这么做,就显得太过刻意。
皇后狠狠的瞪向四皇子,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之时,他毫不努力,难道是要等着凡事尘埃落定时吗?
皇上却道,“皇后,你与朕一起吧。”
皇后的心头一凌,低着头跟着离开。
他们简单的一句话,就落到湛茵华的耳中。
她的耳朵控制不住的动了动,转头看向裴嘉佑。
裴嘉佑诧异的与她对视,显然是没有理解她这目光究竟是隐藏于什么含义,不过是勉强似的笑了笑。
“安王,你也不用在意父皇的话,两州府再是好,也不如京城好。”太子的声音冷冷,但努力的拉近着与裴嘉佑的关系,“毕竟,京城才是你的家。”
哟?这话听起来很不错呀。
湛茵华若有所思的看向太子,知道她挤出这句话,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这种话不真不假,不过是说着好听,办着却未必好看。
裴嘉佑只道,“多谢太子关怀。”
他们也不是什么亲近关系,把话说得好听点,也就是到了情份。
终于出宫了!
湛茵华在坐上马车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扬手就拍在裴嘉佑的手背上,“王爷,您真不容易。”
裴嘉佑扫了湛茵华一眼,“叫我什么?”
“夫君,您太不容易了!”湛茵华迅速的改了口。
裴嘉佑则是笑着靠到椅背上,“我就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湛茵华看起来,在这皇宫中除了皇上,每个人看着都叫她不舒服。
皇上之所以待她极好,也是因为有三王叔的情份。
“不是的,你听我说。”裴嘉佑往湛茵华的身边凑了凑,故意摆弄得特别亲近,却是叫湛茵华有点不舒服。
湛茵华伸手,作势要将裴嘉佑推开,却被他握着手,“我觉得,四皇子看着我的目光,意味冷冷,好似是抓到我的小辫子。”
请问,裴嘉佑有“小辫子”吗?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看向裴嘉佑,“除此之外,还有旁的原因吗?”
“不知!”裴嘉佑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四皇子的情绪沉稳,眼神透着一丝丝难以形容的怪异,令他极为不舒服。
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有些困难。
湛茵华沉着脸,“如果你认为实在是不对劲,请尤侍卫去看看吧。”
裴嘉佑自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尤天意太过明显,极容易被认出来。
派人是必然,派谁是要瞧瞧看。
当他们回到安王府时,管事的便说是来了一位客人,十分的焦急,但又不敢派人去急请。
毕竟,他们夫妻是入宫。
会是谁?
厅中正坐的竟然是车可君,两个娃娃陪着车可君喝茶点心,像是小大人一般时时宽慰,但并不能叫车可君的心情有多好。
“车大小姐?”湛茵华见到车可君时,十分诧异,“您这是……”
车可君不是去寻车文昊和林氏了吗?这是又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