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茵华侧头瞪向两只狼狗,叫他们安静下来。
在她问话的时候,一直“汪”个不停,在打扰她的思路了。
湛茵华再次看向小侍卫,冷笑着说,“小家伙,我把你放在箱子里面,会怎么样?”
小侍卫登时就变了脸色,“你、你知道了?”
“如果不知道,我还会把箱子摆在院中,碰都没有碰过。”湛茵华嫌弃的说,“智商也不太够用啊。”
小侍卫绝望的看着湛茵华,哪里想到这名不起眼的女大夫,竟然这么强?
她伸手一提,就将小侍卫提了起来,“我们走吧。”
小侍卫挣扎着,不愿意与湛茵华一起离开的。
他有预感,一旦离开,就有可能回不来了。
当湛茵华重新回到屋中后,两个小娃娃还睡得正香呢。
她的行李也没有很多,收拾了很久以后也不过是只有一个包袱。
“小矜,醒醒。”湛茵华轻拍着小矜的小脸,“吃早餐喽。”
小矜迷迷糊糊的咂着嘴,“我要吃丸子。”
湛茵华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只小馋猫,“你想吃多少,就会有多少。”
小矜努力的掀起眼皮,同时握住身边的章儿的手,“弟弟,醒醒,有丸子吃。”
屋门,没有在打开过,里面的声音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裴嘉佑与尤天意回到山上时,还在谈着各处山上的事情。
“世子,确定是没有矿的,上报于京都的人都已经查明,也会一并送到御案前。”尤天意作揖道。
裴嘉佑只能说,“辛苦在京城内的兄弟们了。”
他远在永梁县,手也没有办法伸得太长,有任何事情都是要交给留于京城的朋友们处理,待到他回去以后,必是要好好请一番客的。
“另外!”尤天意还有事情要报。
他的视线落到竹院内时,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一名小侍卫抱着个木箱子,倒在石桌前,时不时抖一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裴嘉佑见状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湛茵华和两个小娃娃,本能的就想要跑到屋中瞧个究竟。
“世子,这是湛大夫留的书信吗?”尤天意指着桌上立起来的木板,问向裴嘉佑。
裴嘉佑一愣,看向木板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不习惯书写的模样。
写得很清楚,此小弟于院中放毒物,草民与两个孩子受不住,在此别过。
裴嘉佑的双手顿时握起拳头,他好不容易与湛茵华交成了朋友,就被小侍卫打破了美好的局面?
他看向小侍卫,“去查,这是哪个队的侍卫。”
每一个侍卫都有排队编号,只要查就能查出个究竟。
“是。”尤天意小心的绕过此人,特别是那口箱子,跑得飞快。
裴嘉佑的视线落到小侍卫的身上,不难发现他是与箱子被绑在一起的。
他可怜兮兮的倒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
裴嘉佑踢了踢,冷冷的问,“说,是谁指使你的。”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小侍卫支支吾吾,脑子里面想到的还是与湛茵华之前的对话呢。
裴嘉佑一听,就被气笑了。
他也知道这是在与湛茵华谈着条件,最后却被关在这个地方。
“世子。”尤天意匆匆而来,且带着一名侍卫长。
侍卫长在看到小侍卫的面容时,便将他的身世来历都查得很清楚。
他的家人与引荐而入的亲戚都应该是无辜之人,只是他一个人站队。
“一个人?”裴嘉佑不屑的笑着,“在我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的事情。”
只要一个人做错事,自然就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送回到县中去,也交给县令。”裴嘉佑脱口而出。
这似乎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凡是有人心怀不轨,甚至是做下重案,最后都是要交给县令一并处罚。
裴嘉佑又苦笑着,“县令大人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嘛。”尤天意跟在一旁,苦恼的说。
自从他们来到永梁县,这县内县外就发生了许多事故,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将许多都塞入到县内大牢中。
如若有矿山,倒是可以让他们都去做活,可是探到现在却是毫无发现。
“去吧。”裴嘉佑摆着手。
他快步的走到湛茵华的屋外,这算是他第一次靠近吧?
当他推开门时,就看到屋内十分的整洁,但是一些生活之用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比如被褥、茶具。
他又去了厨房,发现厨房内一些简单的工作也都不见了,包括碗筷。
“还真的是不怕沉。”裴嘉佑喃喃的说着。
湛茵华的力气大,抱着两个小娃娃都未必会见得有多吃力,更何况是带着这些生活器具。
裴嘉佑无力的坐于院中,呆呆的看着将前方,好像还能看到湛茵华的身影。
两个小娃娃对他也颇为防备,但是却又忍不住的亲近。
这一切都没有了。
“谁破坏了这一切,谁都要死。”裴嘉佑抬起脸时,双眼已是布满了乌云。
他脸上的愤怒,丝毫不加以掩饰。
“你有两条路。”小侍卫已有些清醒。
他正努力的伸着手,想要去碰触裴嘉佑时,就听到裴嘉佑问,“醒了?你放的毒物是什么?此毒可不清啊,估计也是活不过今天了。”
小侍卫猛的睁开眼睛,“世子。”
裴嘉佑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个小瓶子,里面只有一个药丸。
这个药丸应该是湛茵华平时经常用的那一种,可以解开小侍卫的毒。
湛茵华即使是被人算计,还是会留下解药,可是为人心善。
她越是善良,有些人越是歹毒。
裴嘉佑将药瓶收起,“你自己做下来的错,自己就承担吧。”
小侍卫努力的伸长着手,“世子,属下只是听令行事。”
裴嘉佑嘲讽的说,“听令?你是我的侍卫,却听令于京城中的那位贵人,我看你是脑子不太好用吧?”
他的话是不太客气,但是也认为这名侍卫的脑子的确是不够灵光。
如若灵光,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可笑的事情。
谁知,小侍卫竟然摇着头,“不是的,世子,与她无关。”
与京城中那位与裴嘉佑时时不对付的贵人无关,是有着另一桩事情。
裴嘉佑怕是没有想到会有另一种可能,他的脸色沉如墨色,“谁?”
小侍卫想要说出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又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像是毒发似的,眼神已渐渐的涣散。
裴嘉佑用力的踩住小侍卫的手,“你下毒害人,已是死罪,你能活到现在是她心软心善,不是因为你命大。”
小侍卫倒吸一口气,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毫无力气。
“如果你说,你的家人可以平安无事,只知道你是因罪而刑。”裴嘉佑提醒着,“否则,以你之过,你可知是会连累到他们的。”
小侍卫不停的发着抖,除了因为裴嘉佑的言语而害怕,更是因为毒发。
这一次,没有开玩笑。
他分明感觉到性命的流失,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慌乱的说,“是王爷,是王爷,他说你……你不能和外面的女子再有瓜葛。”
是“再”有。
证明在此之前,裴嘉佑就与某些女子令镇山王十分恼怒,才有了这一次的行动。
裴嘉佑想要说什么,却又摇着头。
不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