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哟。”小矜喊着。
章儿也挥着小拳头,“飞飞哟。”
然后,章儿就从尤天意的背上顺势而落。
尤天意手快,迅速的提着身后的章儿,将他也抱了过来。
章儿先是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小矜,突然挥着小手,“我飞喽,飞喽……”
这也算是飞吧。
尤天意深深的感觉到带孩子的不易,却不知道两个小娃娃只有在他的面前时,才是这副样子。
裴嘉佑替尤天意解围,“好了,你们也莫要闹了,我与你们尤叔叔有极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们乖。”
那还用说,特别的乖。
两个小娃娃落了地,手牵着手,走了。
尤天意擦了擦汗,听着裴嘉佑的安排,觉得特别有好。
“你是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裴嘉佑见尤天意松了口气的样子,问道。
尤天意道,“世子,车家很麻烦。”
“去吧。”裴嘉佑道。
有尤天意在,当然会把事情安排得好好的。
河丽府的宅院原本也不太适合居住,里面都是种种陷阱,看着就叫人胆颤心惊。
还是定阳郡好。
宅子小,又热闹。
等到年后车文昊回到竹山府,他们再去河丽府玩上几天,岂不是更好?
打定主意,这就安排。
在这小院子里面和乐融融时,就有人对别雨石下手了。
湛茵华现在是没有人手,没有钱财,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设陷阱。
裴嘉佑护着她,没有让京城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当然也要更加谨慎小心。
所以她用的法子,是最直接的。
别雨石还不知道的。
他以为有机会搭上长公主的这条线,正在酒楼等着他邀请的几位友人,一起饮酒作对子,顺便探探口风。
兴许就能打听出点东西来。
结果他邀请的人都因各种各样的大事,将他放了鸽子。
他的心中不忿,又要为自己寻着借口,带着笑容离开酒楼。
他待到光线微弱之处时,才露出真正的情绪,便是“生气”。
“有什么了不犁,等到我春闱高中,我看你们……”
砰!有人打了他的眼眶。
别雨石捂着眼眶,跌跌撞撞的摔倒地上,仰起头时,就被人提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他还想要以势压人,结果是对方的一句“我们知道”,成功的叫他闭了嘴。
这几个人都是背对着他而站,看着衣物就知道身份高贵,身上却散发着药香。
这是什么身份?
别雨石正想着,就被重重的……揍了。
他依然是要护着脸的。
只要脸上没有伤,旁人就看不出他的遭遇。
对方也是很懂的,并没有往他的脸上招呼着,招招都要避开他的脸色。
最后,将别雨石打得倒地不起。
“你们是何人?我在哪里得罪了你们?”别雨石颤着声音问。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几个人在别雨石挨打时,就在“闲聊”,在别雨石被打完以后,他们原本是想要直接离开的。
别雨石一开口,他们就停了。
其中一人道,“你最好要守着你的本分,莫要再打听与长公主有关的事情,如若再假意亲近,我们就直接断了你的腿。”
别雨石的腿抖了抖,好生惧怕呀。
直到这些人离开,别雨石才松了口气。
他们是什么身份,还有猜不出来的吗?
他们就是……长公主府内的毒师啊。
别雨石拍着脑袋,才知道他的失误在哪里。
长公主的府中有这么多的毒师,会毒自然会医,个个高明着呢,怎么可能还需要他从外面去寻名医,无非是多一个尝试的人,结果却得罪了他们。
这顿打来得直接,也是提醒。
别雨石抖了抖,他本是想要将湛大夫提于人前,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他要怎么办?
在别雨石挣扎着站起来时,就被一个路过的扶回到住处,他为了报答且送了几个铜板呢。
只是收了钱的人,在京城中却是写了一封书信,快马加鞭的于一个雪天,送到了湛茵华的手里。
这可真的是下雪了呀,没有开玩笑的呢。
湛茵华的双眼亮晶晶,与两个小娃娃就站在院子里,举着双手,拼命的接着。
“娘亲,这是雪?”章儿问。
湛茵华点着头,“我还以为气候暖和,是不会下雪的呢?”
两个小娃娃相互搓着手,“娘亲,我们可以堆雪人吗?”
这个……恐怕不行。
雪太薄了。
湛茵华露出尴尬为难的表情时,两个小娃娃就懂得她的意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一个方向。
哎,到哪里去寻这么听话又懂事的小朋友?
湛茵华在看见他们时,禁不住的感慨着。
章儿耳敏,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就指着说,“娘亲,是不是世子叔叔回来了?”
湛茵华也觉得应该是裴嘉佑从柳府归来,她去开门时,却见到熟悉的信使。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信,回过头时,就对两个小娃娃说,“娘亲有些事情,我们回府里暖和,好不好?”
“好。”两个小娃娃异口同声道。
在他们的眼中,仿若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烦恼的,也不会抓着湛茵华去要求什么,相当的懂事。
两个小娃娃就跟着湛茵华回到屋里,收拾着就先睡了。
湛茵华倚窗而坐,借着雪色看着信件的内容。
一句话,“一切顺利”。
湛茵华付了银子,叫人将别雨石的消息透露给长公主身边的毒师,这些人心狠手辣惯了,当然不会放过别雨石。
何况话也是从别雨石的嘴里说出去的,只消打听就能听出个清楚,也知道都是真的。
所以长公主身边的这些人一定会去收拾别雨石,都不用她出手,别雨石就又会老实很长时间,且会好好的想法子挽回自己在长公主心目的形象。
“真奇怪,别雨石是怎么搭上长公主的?”湛茵华喃喃的自言自语。
恐怕她再是怎么样都想不到其中的原因吧?还真的是……复杂。
这一次,她是将信处理好以后,裴嘉佑才回来的。
裴嘉佑饮了些酒,走路都是跌跌撞撞,在见到湛茵华的第一句话,就是“下雪了”。
湛茵华不得不扶稳他,且说,“是,都说瑞雪兆丰年嘛,明年会是一个好年头。”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都没有放在心上,裴嘉佑却觉得这是一句特别有道理的抓。
“对,对,茵华最聪明了,丰年,明年必是丰年,我一定可以成功的。”裴嘉佑身子摇摇晃晃,双手扣着湛茵华的肩膀,“你看,我这么努力,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好。”
啊?湛茵华目瞪口呆。
她是知道裴嘉佑很努力,将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特别好,但是她没有必要去评价裴嘉佑吧?
“好。”湛茵华迅速的点着头,“世子自然是好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啊,我很希望你可以想起来,又觉得没有必要。”裴嘉佑喃喃的说着。
湛茵华自认为耳聪目明,不至于将裴嘉佑的话都听得不清楚,但裴嘉佑含糊的一句话,她就听到前几个字。
然后,裴嘉佑就倒在她的肩膀上,醉得睡了。
湛茵华拍着裴嘉佑的脸,发现这不是开玩笑。
“喂,尤侍卫?”湛茵华唤着。
尤天意并没有出现,依然是她与裴嘉佑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