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能用得上的人,除了一些老臣,还能有谁?
“必须把太子的腿治好。”皇上愤愤的说道,“传朕旨意……”
一旁的宫人听到皇上发话时,立即就挪到前面,恭敬的听着皇上的意思,拟下旨意,发放出宫。
此事可大可小,但已经看出皇上的态度。
在皇上的眼中,手足之情的确重要,但远远不如太子来得重要。
他兴许有许多措施是不对的,会影响到太子的成长,可对他依然是最为关爱。
眼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能再继续容忍下去。
当太子之事传出宫中时,五皇子裴华清就匆匆出现,看样子是打算进宫好好看望,却是被一位大人拦住,
裴华清定眼一瞧,这不是别雨石吗?
他知裴嘉佑与湛茵华之间的事情,更知这个别雨石是湛茵华的对头。
合作伙伴的对头,自然是不能轻易交好的。
“别大人,有事?”裴华清冷冷的问。
别雨石怕是没有想到裴华清会认得他,在声音中透着激动,但没有忘记正事。
他希望裴华清可以请那位女大夫入宫,助太子恢复伤情。
“别大人啊。”裴华清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呢?”
别雨石一愣,倒不觉得他的哪句话是难懂的。
显然是裴华清另有所指。
裴华清意味深长的说,“无论是哪个主子都不会喜欢太过自作聪明的人,特别是长公主。”
别雨石不由得一愣,哪里会不明白裴华清的意思。
他哪里是真心为太子着急,无非是在寻着下家而已。
当他再抬起头时,裴华清已是入了宫去。
既然求不到裴华清,就去寻着旁人。
别雨石是打定主意,必然要将那位女大夫引出来的,因为他怀疑那位女大夫就是湛大小姐。
只要湛茵华出来,他就可以再做文章了。
谁知别雨石刚刚回过头,却恰好看见对面的郭和玉。
“郭大人。”别雨石连忙向郭和玉作揖。
郭和玉挑眉一笑,“别大人跑到宫门前站着,莫非是……是闲的?”
别雨石微微一愣,显然是不太明白。
郭和玉道,“看来,你对你主子们的想法,还不是太了解呀,要回去好好想想才行。”
当郭和玉也匆匆入宫以后,别雨石才回过味来。
长公主的情况尚不明郎,他不曾跟在长公主的身边,却跑到宫门前来为太子着想。
长公主再是帮扶着太子,也绝对不能容许身边的人“背叛”。
别雨石品了品,迅速的来到长公主府前,立即求见。
他前脚刚入长公主府,看到这府内的破败场景,竟是吓得有些发软时,宫中的旨意也传了进来。
别雨石已经入宫,总不能再寻着理解,借机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传旨的宫人一同去见了长公主。
此时的长公主哪里还像平时那般雍容,特别是脸上盖着药布,头发也被包起来,尚不知何故。
又多了一道皇上来的旨意。
长公主呆呆的看着宫人,被扶着下跪接听旨意,里面的内容更是令她又急又悲,却无可奈何。
她究竟听到了什么?
皇上拿走她所有权力,只留给她一座长公主府,与平时的月俸,再无其他。
长公主当然也有其他的门道,比如店铺,比如田地,比如庄园,但如若没有了权力,这些东西也会渐渐失去的。
“我要见皇上。”长公主猛的抬起头,急道,“我是皇上的姐姐。”
传旨的宫人听到长公主之语,便合上了旨意,“长公主,不是奴才不转达您的意思,实在不是好时机,太子伤重,太医正想法子医治,但这怕是不行了。”
长公主已是被抬起来,震惊的看向宫人,“怎么就不行了?他在离开的时候,自己也走了几步。”
“就坏在走的这几步上。”宫人忙道,“腿本就受了重创,竟是因为那几步崩了骨,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长公主的身子晃了晃,重新跌了回去,“难道是没有希望了?”
宫人见状,可是怕长公主一时恼火,再恼了他,便寻了借口,匆匆的离开。
长公主迅速的看向身边的嬷嬷,“快,进宫去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里还需要嬷嬷打听,这不是有别雨石吗?
别雨石在宫外时,却是将宫内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也就是在长公主的面前,如若让其他的皇亲国戚听到,必是要抓着此事,将长公主与别雨石踩在脚底下。
“小声点。”长公主喝着。
她已知这长公主府内并非每个人都是心腹,如若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传出去,又当如何?
当她听说太子将京城内极好的大夫全部都抓起来,且下了毒以后,就拍了拍额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臣当初听说五殿下的身边有一位会治外伤的女大夫,之前在宫门前求了求,但五殿下不曾直面回应。”别雨石可是将长公主当成真正的主子,将裴华清直接就拉扯出来,“如果能求到这位大夫,太子必然是有希望的。”
长公主何曾将什么女大夫放在心上,但眼下听着别雨石之意,觉得甚有道理,“谁都能倒,太子万万不能倒,他当来可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是!”别雨石忙作揖,表明了解长公主的意思。
“去发地。”长公主这话是对一旁侍女说着。
别雨石连忙主动请缨,表明也可以去寻这位女大夫。
长公主哪里会想要用别雨石去办此事,皇上交给的美差都不曾全部完成,现在就又开始打着旁的主意。
别雨石哪里会理解长公主的意思,还以为是长公主不喜欢,连忙再次表明心迹。
“你不要有了芝麻丢了西瓜。”长公主喝着,“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皇上交下来的差事办好,尽快到那个真正有用的位置上,不过是一个女大夫,需要你来担忧吗?”
别雨石真想要说,这不仅仅是女大夫的事情,而是因为这女大夫关系到太子之事,可他也知道长公主这是心中焦急,事事都不想有落步,才会喝止于他。
“是!”别雨石只能应着。
长公主头疼得厉害,看着拎不清的别雨石,就叫他先下去。
别雨石在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就拿了银子一路打点,这就顺利的来到成承的炼丹室前。
这室内外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看着是相当的可怜。
成承则是坐在地上,正发着呆,好像无法接受已然发生的事情。
“成医师。”裴华清作揖道。
成承只是抬起头,交给他一瓶药,便没有再多说。
当别雨石拿到这个东西时,立即就心满意足,本是想要直接离开,但还是留下脚步,与成承说了几句话。
是成承没有心情理会于他。
待别雨石离开以后,成承才喃喃的说,“究竟是谁这么做的,竟然把这里给炸了。”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个答案,却无法畅快的说出来。
别雨石在离开以后,直接回到府中,叫来了湛恬思,与她商量着寻那女大夫的事情。
湛恬思可不会是随便吃醋的女子,在听到女大夫兴许有办法可以救治太子时,双眼不由得放光,“太好了,我这就派着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