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湛茵华与裴嘉佑竟然都在第一时间未动,仿若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未必那般不可接受。
“王爷。”外面管事的喊着。
裴嘉佑迟迟的有了动静,在细细打听以后,才知道是柳老夫人与柳田要去郡主府,两个娃娃就在府门外候着。
一转眼,就不见了。
“有事。”湛茵华沉着声音。
非要挑在她进宫的这一天,看来是对她的行程十分了解。
一旁的裴嘉佑也非常的生气,紧握的拳头,透露出他的恼怒,“派人去寻了吗?”
“已经寻了。”管事的说。
裴嘉佑与湛茵华自然是坐不住的,立即就下了马车,先往郡主府的方向走去。
他们漫无目的寻找,怕是极难寻到的。
湛茵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去请人帮忙。”
请人?请谁?
这京城中最不少的就是乞儿与打着零工的百姓,给他们一些赏钱,他们立即就去办着事情。
裴嘉佑瞧着湛茵华轻车熟路的模样,问道,“他们这是帮你做过不少事情了?”
“怎么会呢?”湛茵华随口的说道,“只是偶尔会问点消息。”
再多的事情是不肯说了。
裴嘉佑是可以猜到的。
他们没有心情再去闲聊,寻到两个娃娃要紧。
湛茵华才不过是走了几步,就发现角落的异样,此处离郡主府不远,也应该是两个娃娃留下来的线索。
“可是寻到了?”裴嘉佑见状,迅速的走回到湛茵华的身边。
湛茵华稍稍挑眉,看向了某一侧,立即就跟了上去。
柳府的人也早早的到了郡主府外,听到消息以后也派着人去寻。
京城可是热闹起来。
谁都知道在安康郡主入宫之时,她的孩子竟然于府门前不见,立即就众说纷纭。
对此的种种猜测,竟然一时间都没有断过。
直到湛茵华于京城的城门外时,看到一辆破烂的马车。
这马车破烂得很有意思,像是被谁拍坏的。
湛茵华大步的走上前,就听到数人的惨叫声,以及一个小姑娘的大吼,“敢欺负我,也不看看我是谁?小样的。”
是小矜?
湛茵华与裴嘉佑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就跑过去。
果然是两个娃娃。
只是眼下的情况,远远的超出他们的预料。
小矜将章儿护在身后,抓着一个成年人的手,嗷嗷的就掰断了。
章儿安安静静的立于原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突然说,“姐姐,那个人拿了块石头,要帮忙吗?”
章儿要如何帮忙?
他的力气远不如小矜来得大。
湛茵华眼瞧到这一幕时,立即就被吓出一身冷汗,正准备扑上去时,就看到小矜向那个人狠狠的撞过去。
那人即使受了疼,也是紧抓着石头,就要往章儿的身上砸。
那人先是丢开了石头,疼得弯腰去捂着脚,又被狠狠一踹,就撞到了一旁的破烂马车上。
踩了他脚的是章儿,动手的是裴嘉佑。
“你们没事吧。”湛茵华迅速的拉住两个娃娃的手。
章儿抬起小脚,“娘,有点疼。”
小矜却是邀功一样的说,“娘亲,他们想要把我们带走,但是被我们打得落水流水,我们厉害吗?”
湛茵华看了看小矜,又瞧着章儿,立即就将他们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先带你们回家。”
“我不。”小矜迅速的说,“我们必须要报这个仇。”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随即又皱起眉头,不太理解的问,“你们要报什么仇?难道你们知道他们是谁?”
他的手里正提着方才要打两个娃娃的男人。
那男人在见到裴嘉佑时,已经吓破了胆子,显然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还敢下手,被发现以后却又瑟瑟发抖,怕是后面的人不够厉害呀。
小矜指着,说着,“湛家,湛家。”
那男人立即就求饶着,“王爷,小的错了,小的也只是在依着主人家的话来办事啊。”
“主人家?”湛茵华当真是听到一句极有趣的话,她仰头冷冷一笑,不屑的问着,“那你来说说,谁是你的主人家?”
那男人迅速的闭上嘴,拼命的摇着头,不敢说。
“还不说?我家孩子都说了。”湛茵华气恼的吼着,“湛家人,一个都跑不掉。”
她还以为有几个亲戚是好的,看来都是一个德性。
明天一过,立即就回镇上去。
什么这家那家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湛茵华拎着两个娃娃,转身就走。
至于那辆破破烂烂的马车,被湛茵华一脚就踢飞了。
咔嚓!马车四分五裂。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看着愤怒中的湛茵华,就叫他追过来的侍卫将所有的人全部都带回到京城去。
送到哪里?关到牢里。
叫他们把湛家好好的供一供,最好在他们回到镇上时,湛家之事都被处理得干净。
他想得很好,但现实总归是有些不从人愿。
那些下人到了牢中,立即反了口,绝对不肯承认是湛家所为,只是说两个娃娃在外面玩,顺手带走。
好一句顺手,这是脑袋都不想要的人。
这种话说出去也有人相信?
偏偏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证据。
裴嘉佑气得想要回到牢中去找人,但是被湛茵华拉扯下来。
都知道应该是与湛家有关,何必跑到牢中去为难人?
他们带走的孩子可是两个娃娃,凭着裴嘉佑和一个郡主身份,想要让他们好好的呆在牢里,不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那些人就被一直关着了。
直到元宵节当天,湛茵华与裴嘉佑带着两个娃娃出去玩,也不是很尽兴。
这不是裴嘉佑想象中的节日,哪里有各种防备,以防会有意外发生的情况?
更可笑的是,柳家都特意派了人过来相助。
一时间,队伍是浩浩荡荡的。
这可是元宵节,好多人家都出来热闹,在看到他们这一波人时,当真尴尬不已,仅能避让。
小矜扯了扯湛茵华的袖子,“娘亲,他们都怕我。”
“怕我们。”湛茵华纠正着。
眼瞧着他们这一家人的架势,换成是谁会不害怕?
她湛茵华自己都会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尴尬,但裴嘉佑却是走在前面,大摇大摆,得意洋洋。
“娘亲,有灯笼。”
“娘亲,我想要糖葫芦。”
“娘亲……”
小矜想要的东西可真多。
湛茵华恍惚间觉得她可不是一个好娘亲,每当小矜开口时,她的脑袋都是在嗡嗡作响,左顾右盼,就是想要多买些东西,来哄着两个娃娃。
买什么?从哪里开始买?
湛茵华时不时的摸着荷包,买下来的东西可真不少,把两个娃娃的双手都填满了。
“来,过来。”柳田在酒楼上叫着,“在这里看舞狮。”
还有舞狮可以看?
湛茵华低头看向正拍着手的两个娃娃,带着他们走上酒楼。
柳田立即就跑过来,本意是想要抱起其中一个小娃娃,谁知是他的腿被抱住,疼得他倒吸口气,“湛姐,姐夫,你们也要教教孩子用力气,我的腿要被掰断了。”
小矜迅速的放开手,“小舅舅,你不会很疼吧,对不起,。”
“当然不会!”湛茵华哭笑不得的说,“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的手劲特别大,你呀……”
小矜看向章儿,“弟弟才是……”
章儿轻飘飘的看向小矜,令小矜迅速改了口,“弟弟也是这么说的,我改。”
哟?湛茵华可是看得清楚,两个娃娃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