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下人就是去折腾湛茵华,结果被湛茵华反制住的车府的下人。
他们的性子远不如竹山府的下人,一个个都带着书卷气,倒是很随林氏无理取闹的性子。
这都不是裴嘉佑在意的。
他将视线收回,做好安排,于天亮以后就率人离开。
至于那两个下人,在快要到河丽府时,就被丢下。
当裴嘉佑离开以后,尤天意倒是与他们说了几句话。
他冷笑道,“如果你们夫人有异议,可以来寻着我,我会替她解决的,但是镇上以后就不要再去了。”
那两个下人瑟瑟发抖,他们敢对湛茵华无礼,是因为湛茵华与裴嘉佑的关系再是要好,却也是没名没份的。
说句难听的,在他们的眼中,湛茵华就是裴嘉佑的外室,登不上大雅之堂。
可是尤天意不行啊。
裴嘉佑是世子,尤天意是他的近侍,最为亲近的人。
是他们万万不敢得罪的。
尤天意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表情,嘲讽的说,“你们放心吧,湛大夫以后会是我们世子妃,你们家少爷是没有机会的。”
他扯着马缰,利落的跟上裴嘉佑。
留下来的两名下人面面相觑,十分的震惊,更确切的说是难以置信。
尤天意在说什么?
“少爷喜欢湛大夫?”
“天啊,不会吧,我们会没有命的。”
谁管他们有没有命?
尤天意追上裴嘉佑以后,跟随他直接就到了河丽府。
府中内外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不曾因为裴嘉佑不在此处,而有半分的松懈。
“柳大人?”裴嘉佑一眼就看到柳田。
柳田正背着水桶,在往地上洒着药水。
他可比不上湛茵华的力气大,以湛茵华的力气,估计早就利落的将此处收拾个干净。
反观于他,相当的吃力。
柳田诧异的抬起头,在看见裴嘉佑时,几乎要哭出来,“姐夫,可沉了。”
这怎么就变成姐夫了?
裴嘉佑对柳田的脑回路相当的不理解,呆呆的眨眨眼,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姐夫,我很努力了,我只是不太会做。”柳田委屈的说,“但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裴嘉佑原本想知道的是,柳田为何会出现在河丽府,他应该是留在县城中的。
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呀,谁是柳田的姐姐呀。
“你不要乱说话。”裴嘉佑终于回过神,毫不犹豫的止住柳田的话,着急的说,“如果让茵华知道,生了我的气,我必是不会放过你的。”
啊?柳田呆呆的看着裴嘉佑,半晌后终于知道,原来是裴嘉佑误会了。
柳田吸了吸气,“姐夫,湛姐不就是我姐姐嘛?我没有其他的姐姐呀。”
啊?裴嘉佑又是一呆。
尤天意在他的身后咳着,“世子,先办正事要紧。”
如今的柳田,瞧着不像是“正事”。
裴嘉佑叫柳田在晚上去他的府里,他要寻着河丽府的几位大人商量着要事。
柳田避了避,看着他们这一支车队遥遥而去。
他摇着头,“哎,既然世子来了,那就证明湛姐无碍。”
他的身子忽然一歪,险些就将半桶药水直接全部洒出去。
可怜的柳田抹着眼泪,“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是我来做。”
他这般瘦小。
柳田在忙碌一天后,匆匆的回到府内,准备换一身衣服,去见裴嘉佑,却被柳老夫人制止。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柳老夫人问道。
柳老夫人却道,“去见世子,世子说是让我在忙过以后,就去见他的。”
这是世子的意思?
柳老夫人摇着头,笑道,“不必了,你爹爹请世子过府一叙,我都备好了。”
不用去世子的府里了?
柳田回想着裴嘉佑府里的那些机关,说实话还是很害怕的。
且因为身边没有湛茵华和两个娃娃,万一又中了招,可能都来不及救治。
“好,我去换衣服。”裴嘉佑开心的就去换了衣服,回来时就与裴嘉佑见了面。
他们一道讨论着此次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分的乐观。
“我不管旁的地方。”柳知府摆着手,对裴嘉佑道,“我只要负责自己管辖之处没有乱子,这就够了。”
裴嘉佑沉音道,“我不怕其他,我就是怕到时候会有灾民出事,我们的日子过得再好,也总是会有过不好的人。”
这也是……
柳田倒是心宽,说道,“世子啊,你一个人办不得太多的事情,先守着一亩三分地,再去协助于其他的地方才是正理,不过我听说了……”
他听说什么了?
裴嘉佑很是好奇。
柳田道,“除了京城之外,哪里都不太乱。”
因为此事是从京城传出,两州府离得近,是最容易出事的,但离京城较远的地方,反而很安全。
“小子,乱说什么呢?”柳知府喝着。
柳田被吓了一跳,尴尬的看向裴嘉佑,竟然还有点瑟瑟发抖。
“说的有道理。”裴嘉佑苦笑着,“天都渐冷了,知府大人辛苦些。”
百姓过冬之事,原本是不必太过放在心上的。
如今却有了这场意外,谁知道在何时会结束?
柳老夫人派人来唤着,说是请着他们到前厅去用膳。
他们一并起了身,去了前厅,聊起湛茵华的情况。
这就说到湛茵华炼制丹药,很是辛苦,但配合着其他大夫的汤药,的确是有奇效。
“我觉得挺好的。”柳田是向来是毫不犹豫的站在湛茵华的身边,为湛茵华说话的,“湛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一个弱女子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无法一人两用,现在很好啊,她只要保证供药就可以了。”
“弱女子?”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们有谁不了解湛茵华的,大可以站起来,让其他人瞧一瞧。
就以湛茵华的本事,实在是与“弱”扯不上半点关系。
柳田理所当然的点着头,“对啊,就是很弱啊,你们没有这么认为吗?她只要是女子,就是弱的。”
裴嘉佑看着柳田处处为湛茵华说话,生怕这坐于厅中的几位大人,因为湛茵华身为大夫却不曾出现在病人的身边,会有所诟病,一句句话说得是声情并茂。
“对了,姐夫。”柳田忽然唤着裴嘉佑。
裴嘉佑对柳田的这个称呼,算是习惯,没有异议。
不过是柳知府听了想要打人。
柳田避了避,“车文昊和他的娘亲来到了河丽府,我就把他们安排在客栈里了。”
跑到河丽府了?
裴嘉佑冷笑着,“也好,无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事实上是没有任何花样。
他们母子二人十分惜命,自从进入到河丽府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客栈,过得倒是安逸。
只是当车文昊知道林氏派着两个下人去打扰湛茵华时,十分的恼火,觉得林氏这就是想着他不够烦恼。
两个下人就跪在他们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湛茵华和裴嘉佑欺负人。
林氏顿时恼火,只是听着就觉得湛茵华不应该太过无情,“我们也是病人,你还是车家的少爷,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为何要有情?为何要理会于我们?”车文昊自嘲的笑着,“就凭我们瞧不起她?娘亲,她可是一个记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