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情况都不太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独独他的伤一直没有好,所以才会来找到湛茵华。
“真的是胡闹。”湛茵华不满的说,“你们以后再受了伤,就来寻我,如果我不在家里,就稍等等。”
全三娘听到湛茵华的话,就笑着擦手,“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湛茵华将一粒药丸递给村民,重新处理伤口并不是她拿手的,真正的重点在药丸。
村民带来的东西对于湛茵华来说,也是极好的。
虽然不是上等的药材,但却是给受伤村民的补偿。
湛茵华不太懂得为什么要补偿药材,可她愿意出钱来收啊。
毕竟她的小医馆也是需要药材的,多多益善嘛。
“快来吃饭。”全三娘唤着。
小凤儿拉着好久没有见过面的小矜和章儿,立即就扑到全三娘的身边去帮忙。
他们在下午时就离开了。
庆大牛一家没有提出希望湛茵华回到村中去,湛茵华也没有这个打算。
除了小凤儿对两个小娃娃依依不舍之外,也没有其他不同的地方。
他们一家人可以说是很尊重湛茵华的。
湛茵华也对他们许诺,再是发生类似的事件,不要耽误,要第一时间来寻她。
她会想办法拿到药材的。
小矜扯着湛茵华的手,“娘亲,你很担心。”
“最近又下雨了。”湛茵华喃喃的说。
一旦下雨,山上就会变得很危险。
分明没有矿山,但裴嘉佑在离开时,却没有允得村民下山,而是要守在上面。
她不知其意,却知道会有危险的。
湛茵华牵起小矜与章儿的手,“走,我们回去吧。”
这几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
竹山府处终于传来好消息,安溪先生的腿上已经没有痛感,正式落了地。
曲怀林也在次日亲自来接湛茵华到府中一看,湛茵华也没有犹豫,收拾好东西,就带着两个小娃娃一起过去。
同时带过去的,还有两本书。
当他们到了竹山府,书童就带着两个小娃娃去了院中,就坐在阳光下开始读书。
湛茵华入了安溪先生的屋中,看着他保持着端坐姿态,即使没有痛感,也不敢随意移动。
她先是检查了腿骨,又给安溪先生留下一些小药丸。
“吃上吧,就当是补药了。”湛茵华说,“以后慢慢活动,会渐渐好起来的。”
“多谢湛大夫。”安溪先生看向湛茵华的双眼,充满着感激。
他再是没有想到,原来有一天,他还有机会可以行动自如。
湛茵华笑着摇头,“怀林先生送来的药材,足抵药费,还有富裕……”
“这是湛大夫应得的。”曲怀林的双眼含泪,看着湛茵华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毕竟碎骨之术,可不是谁都敢用的。
“那我告辞了。”湛茵华打算带着两个小娃娃到县城去转一转,买些好玩的,她也可以……顺便打听着湛家的事情。
她现在算是安稳,如若能找到救出她与两个孩子的奶娘就更好了。
她是没有忘记过恩人的。
只是以她的能力,要先一步步的走过来。
“湛大夫,不如先用午膳吧。”曲怀林忙留着湛茵华,“您是竹山府的恩人,以后可以随意来玩,无所谓的。”
湛茵华再是脸皮厚,恐怕也做不到“随意来玩”,何况她也不太想要与贵人相交。
一个世子就够叫她头疼,却又不得不依仗。
再来一位安溪先生,她所求的平静生活未必能平静了。
湛茵华笑着说,“多谢先生好意,我想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县城转一转的。”
难得有了空闲。
安溪先生与曲怀林见湛茵华的确是有去意,也不便再强留,就准备亲自送着湛茵华离开。
当他们刚走出屋中,就看到一个叫湛茵华十分不喜欢的人。
“曾祖父,你怎么能碎骨……”车文昊的声音硬生生的被他自己吞了下去。
因为安溪先生就安安稳稳的站在他的面前,现在再说什么都不好用了。
安溪先生冷冷的看着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车文昊咬牙切齿的看了湛茵华一眼,这一眼尽是满满的嫌弃。
湛茵华也不欣赏他,对他的态度也全无兴趣,就准备叫两个小娃娃,一起去县城玩。
当她抬起手时,却有一个小书童匆匆而来,在慌乱间险些跌倒。
“这是怎么了?”曲怀林诧异的问。
书童着急的说,“山上突然塌陷,好多村民都受了伤,大公子不见了。”
大公子?怎么又冒出一位大公子?
湛茵华发现竹山府的人实在是太多,叫她一个一个的记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安溪先生情急之下,险些跌倒。
湛茵华眯着眼睛,“好多村民受伤?哪个村子的?”
书童拼命的摇着头,也实在是说不出是哪一个。
“娘亲,凤姐姐是不是出事了?”小矜的反应最快,跌跌撞撞的跑到湛茵华的身前,毫不犹豫的拉着她的手,惊慌的说,“怎么办呀,怎么办?”
湛茵华连忙蹲下来,哄着小矜,同时向章儿伸出手。
相比之下,章儿淡定得多。
“娘亲,去看看吧,我们去看看。”小矜双眼泪汪汪,看着就特别的可怜。
曲怀林在另一边已经准备马车,要亲自去事发地看一看。
大公子是此次事件的监工者,也是车家这一辈中最有前途的少年,如若出事,怕是安溪先生承受不起呀。
湛茵华也很纠结。
她是想要到现场看一看,她赶得及时,兴许还能多救一些人。
“湛大夫放心,我来照顾两个小娃娃,必是不会让他们受伤的。”安溪先生忙道,“怀林,送湛大夫一起去。”
“好。”曲怀林忙应着。
湛茵华摸了摸两个小娃娃,“娘亲现在过去,你们留在竹山府,要好好的,知道吗?”
“好。”小矜紧紧的抓着湛茵华的袖子,已经哭了出来。
她是希望小凤儿可以平安,但更不希望湛茵华离开。
湛茵华却是不可能将两个小娃娃带到危险之境,必是要让他们留下来的。
当湛茵华跟着曲怀林前脚刚走,安溪先生就发现车文昊也不见了。
“来人,把这个臭小子给我抓回来。”安溪先生气急败坏的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如若是去了,必是会坏事的。”
府里的下人听到安溪先生的话,立即就去寻着车文昊,但哪里还能寻得到。
谁都不知道车文昊去了哪里,只能不停的寻找着。
坐在马车里的湛茵华,担忧两个小娃娃,远胜于受伤的村民。
毕竟村民给她的感觉可不怎么样,但两个小娃娃可是湛大小姐的亲生孩子。
“湛大夫您放心,我们赶得过去。”曲怀林说。
湛茵华沉着脸,“怀林先生,我不太懂,如今世子不在县中,也没有什么矿山,想必要做的事情也没有那般紧要,为什么非要赶着村民去做工?”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但是没有得到过解答。
曲怀林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是不急。”
他没有再往下说,眼中透着难过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