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液体，蕴含着的灵力让黑衣少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凌霜和李凝月可以清楚感受到，它虽然灵力无比巨大，却并不是什么灵液，她们说不上那是什么东西，总之，对它充满了震撼感。
萧莫没有马上给少女的另一只眼睛滴药水。
他向后退了两步，静静观察着她的状态。
黑衣少女此时的眼内正给她带来无比剧烈的疼痛。
这痛感深入骨髓，撕心裂肺。
她是经历过严酷训练的人，也受过许多重伤。
早已对疼痛感到麻木了。
可是这一刻，钻心的疼痛让她再也忍受不住。
喉咙内一股气流猛地冲出。
“啊！！！”
她捂着那只眼睛，身体向地面栽倒。
痛苦**的声音不断的从口出传出。
之前还保持着充满高贵气息的姿态，这时，却变成了满地打滚的小孩。
“她，她没事吧。”凌霜有些担心的问。
“她这是怎么了？”李凝月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萧莫则一语不发，冷眼旁观。
当然，这是凌霜和李凝月眼中看到的萧莫。
真实的萧莫，此时心里慌的一逼，
眼药水啊，又不是王水，滴进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要么有效，要么无效。
就算有效，那消炎药和地黄丸都有受伤的人吃过，也没有一个跟杀猪似的啊！
面对凌霜和李凝月的话，他哪里有办法回答？
只得故作高冷，静静的看着。
没想到，有些惊慌的凌霜和李凝月，见到他这个样子反倒放下心来了。
之前用九级灵器给黑衣少女打针的时候，他不也是这副样子吗？
这就说明人家心里有数，这个表现，是萧公子意料之中的。
那还跟着操什么心呢？
黑衣少女惨叫的声音接连不断，一直痛呼了有十来分钟，声音才渐渐降了下来。
她的呼吸由急促转为舒缓。
只是疼痛过后，需要大口呼吸来缓解。
而此时，药房外面，躲在树梢上的凌雪，却被这个声音吓得体无完肤。
由于声音太过凄惨，她已经无法分辨这个声音到底是不是凌霜。
里面发生什么了？
难道，是萧莫在惩罚凌雪？
在外面表现得非常关心，实则背地里用些下流手段折磨她？
凌霜坐不住了，可她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焦急地紧紧盯着药房大门。
直到声音渐小，她的心脏才跟着平复了一些。
她忽然想起，刚刚看到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也出来过。
难道，是她？
宗主说她曾听到过凌霜凄厉的惨叫。
是不是每个到萧莫这里来的女孩子，都要经历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方式的折磨？
她在胡乱猜着，屋子里已经惊呆了所有人。
包括萧莫自己在内。
黑衣少女的疼痛彻底消失后，她缓缓抬起头，滴入药液的那只眼睛，此时正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原就是非常漂亮的，皮肤白皙无瑕，脸蛋也是万中无一，只是那双眼睛略显无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旦人的双眼有了神，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更加精神。
黑衣少女的那只眼睛恢复了正常，眼角不停的留着泪水，不知是药物效果造成，还是过于疼痛造成，亦或是她自己激动造成。
她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几个人，然后慢慢转着身体，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直到确认自己真的能够看清东西了。
“我……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她在自己的脸上用力掐了一把。
“疼！不是梦……”她喃喃自语。
眼睛恢复了，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说眼睛根本没长全吗？
难道，萧莫用的药水，还有再生的功效？
难道那撕心裂的痛感，就是眼睛再生时产生的？
她一扭头，盯着萧莫半天道：“另、另外一只，也能治好吗？”
萧莫淡然的微笑着。
凌霜和李凝月不禁暗暗惊叹，这萧莫，果然处变不惊，治好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想来也是，他早就知道一定能治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黑衣少女自己主动将头抬了起来，等着萧莫继续治疗她的另一只眼睛。
萧莫走到跟前，再次举起药水瓶，将药液滴入了她另一只眼。
“唔~啊！”
惨叫声再起。
树梢上的凌雪再次心里一揪。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萧莫难道折磨人上瘾？怎么又来一次？！
这两次的声音一样，凌雪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了。
同时她也能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是凌霜。
其实第一次就该听出来，不过是关心则乱，所以无法确定。
知道不是凌霜，凌雪的心里平静了一些，但同时也为正在遭受折磨的女孩担忧。
不知道凌霜换来现在的结果，当初是受了多大的罪呢！
良久后，声音渐渐再次消失。
黑衣少女的两眼如同泉水般清澈、干净又明亮。
原来，用眼睛看到的世界是这般模样！
她此刻的心中说不尽的感伤，十几年了，她早已对自己的双目绝望了。
虽然她的直觉比其他人灵敏，高境界的修为又让她能以灵力探知周围。
但那跟双眼看到的东西绝对是天差地别。
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开心，就算当年晋阶到天灵境时，也没有现在的心情愉悦。
然而，愉悦之余，她对萧莫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为什么？
无数名医和药师都说过，整个灵修界都不可能有人治疗得了这双眼睛。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真像传言的那样，这世上没有他治不了的病，甚至，还能返老还童？
要真是如此，得到他的资源反倒并不那么重要了，这个人才是最有用的。
只不过，像萧莫这样几乎无所不能的人，会甘心居于人下吗？
之前家里的意思，可是渗透出他的所有信息和资源，一旦得手，便即刻派人干掉他。
他现在治好了自己的眼睛，干掉他，倒是有些下不了手了。
黑衣少女思量一番，觉得还是先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可能将这人收为己用，若是实在无法达成，那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家里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与此同时，在东青帝国的一个角落。
青叶正不停的责怪自己。
“唉，这张破嘴，喝点酒什么都说，连萧公子那些能耐家底全抖给金木那家伙了，他现在竟然是苏老魔的人，要是这事被苏老魔知道了，恐怕会给公子找大麻烦了！唉，咋办呢！”
“青叶老鬼，你在这儿呢，我正找你呢！”忽然，从青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