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昂起头看了我两眼,懒洋洋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几天浑身没劲儿,眼疼四肢也疼,而且有时候还烧心。”
我无语地看着它,说:“你这应该找兽医,不应该找我。”
“好了,不逗你了。”黑猫嘻嘻地笑道:“就我这几天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薅我毛,起初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时间长了,一看尾巴,发现尾巴秃了块。”
“而且每次有什么东西在薅我毛的时候,我都会回头看,但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它翻身从桌子上起来,将自己的尾巴给扬起来,让我去看。
我望向他的尾巴,上面还真秃了块。
黑猫又叫玄猫,能镇邪通灵,一双眼能看到鬼魂亦能知晓人的生死。
连它都没有看到薅它毛的东西是什么……这东西的本事怕是不小啊!
把手中的三柱香点着后,我将其插入到香炉中。
刚插入到香炉,三柱香的香头冒出的黑烟便腾腾而起,将黑猫罩在其中。
还没一会儿,黑猫便从黑烟中走出,看着我伸爪,道:“谢谢了,小香婆。”
谢我干什么?我还什么……后面的我还没想完,只见眼前的黑猫比之前大了两三倍,眼也由原来的两只变成了四只。
我去?!
这什么情况!
正愣神的功夫,白衍之伸手拉了我一把,低声提醒:“这是他原本的模样,别出声。”
我立马抿紧嘴,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直直地看着四眼黑猫在人群中穿梭着。
停步在一个手拿铜铃的人面前,四眼黑猫张开大嘴,无数条舌头从嘴里伸出,在半空中飘动着。
接着,四眼黑猫发出一声嘶吼。
那些舌头像是受到什么命令一样,纷纷朝着手拿铃铛的人冲去。
旁边站着的人们见到这画面,则是冷哼发笑,全然没有要上去救人的意思。
那些舌头落在七窍上后,四眼黑猫的腮帮子一瘪,用力一吸,手拿铃铛的人便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干瘪,倒在地上死了。
秦道长见此画面后,阖眼嘴里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四眼黑猫将舌头收回,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蹲在地上舔爪子,“想让我带哪三个人下洞啊?站出来吱个声。”
穿动物皮的老婆婆最先走出来,接着是秦道长,最后是一位年轻的女孩,瞅着二十来岁那样,打扮的还挺洋气。
四眼黑猫上下打量着女孩,故作恐怖的模样,想要去吓她。
那女孩平静地看着黑猫,伸手也不知道在口袋里掏了点什么,直接扔向它,把黑猫给吓一大跳。
看到掉在地上的白米,我轻声的问白衍之:“这女孩不会是问米神婆吧?”
他轻嗯一声。
见黑猫带着仨人进入到房间后,我走到玄天山的人面前,说:“香我也看了,机会我也让了,你们现在也该告诉我、我爸的行踪了吧?”
上次给我信的那人走出来,说:“你爸去了黄帝初都——彭城。”
彭城?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他见我不信,从兜里头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我道:“当时他向玄天山借了钱要走的时候,我问了一句,他没说话,只是在这字条上写下两个字:涿鹿。”
我迅速地将字条打开,上面还真写了涿鹿两个字,而且那凌乱的字迹,一看就是我爸写的,错不了!
《舆地志》中有记载:“涿鹿本名彭城,黄帝初都,迁有熊也。”
不过……我爸又没有明确指出这涿鹿是哪儿,他为什么就认为是彭城而不是别的地方呢?
毕竟我们河北有个涿鹿县啊!这个不是更贴切吗?
问了他一句,他道:“你爸以前在圈子里头提起涿鹿,都会加上一句‘黄帝初都’。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圈子里的其他人。我骗得了你,可圈子里头的所有人都骗得了你吗?”
看他说话时脸色很是严肃,我心中的疑惑消了一半。
话说回来了,我爸他一连河北省都没出去过的人,怎么跑到彭城这么远的地方了?我挠头很是不解。
这里没我什么事儿后,我将桌子上燃着的香掐断,跟院子里的这群人说了一声,就带着白衍之离开了。
从这小破房里头出去后,我问白衍之,“他们嘴里一直叨叨的洞是啥洞啊?还有,那黑猫为什么要吐舌头吸死人呢?”
秦道长说是自作孽,难不成那人作出来的孽,是薅黑猫尾巴上的毛?
白衍之说我想对了,至于那群人嘴里说的洞是什么,他也不知晓。
走到戎各庒村里头的大槐树旁边后,只见一支出殡队伍拉着棺材从一条小胡同里出来。
倏然想到上次来戎各庒,是在村边上的河坑里头遇到的出殡队伍。
怎么这回来……就在村子里头碰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