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妈又跟我说,她也找人帮秀秀查了查八字,查到的依旧是吉,说秀秀这三天会进财什么的。
可秀秀的三魂都不在体了,这哪是吉啊!
就在这时,季佳琳给我发了条消息,是一张图片。
我点开还没看清图片上是什么的时候,对方就撤回了。
任才晨和我说,他看到图片上有个阵法了,但那个阵法长什么样,他没看清楚。
关掉手机,我坐在沙发上,想秀秀的三魂去哪儿了。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满身插着刀的女人。
忙拉住任才晨,问他昨天在出站口看到那个插着刀的女人吗?
任才晨笃定地朝我点头,说自己真没看到,还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如果没看到,那秀秀为什么又要和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呢?
正想着呢,楼下有人敲门了。
打开窗户一看,发现是隔壁卖鳝鱼的大娘,她见我从楼上看她,扯着嗓子朝我喊:“你快下来——我有事找你——”
穿了个外套,我下楼去开大门,发现大娘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哭过一样。
见着我出来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莲莲啊!大娘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我让大娘进屋说,大娘冲我摇头,说让我去她家,让我给她看香。
想到任才晨还在屋里头,我让大娘等我会儿。去楼上给任才晨说了一声,任才晨说要跟着我一起去。
他说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会害怕。
把门锁好后,我就跟着大娘去他们家了。
一进大娘家的院子,一股浓腥味就从院子内蔓延开,闻得我胃内酸水翻滚。
大娘着急地把我和任才晨领到客厅,跟我说了她孙子的情况,让我给她孙子看看香。
我握着任才晨的手,进屋看了一眼她孙子。
大娘的孙子手中拿着一个纸鱼,模仿着鱼的游动。
他手中的那个纸鱼很眼熟,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小孩手中的鱼,那大娘给我解释道:“这纸鱼是一个来买黄鳝血的人给他的,给了他两个,一个黑的,一个白的。那个白的,太渗人了,我就背着他把那白的给烧了。”
一黑一白?我想到了彭曲让我帮他扎的那两条纸鱼,同样也是一个黑的,一个白的,和像这小孩手里的一样大,不过就是没画眼。
将目光收回,我让大娘给我拿来了草香和升子。
里面放满小米后,我点着香头,插在升子里观察着香的变化。
烧出来的是回煞香,左边那根香的香灰直立不掉,而剩下的两根则搭桥。
我问大娘他们家里最近谁走了,大娘跟我说,最近谁都没走啊!
没走还会烧出回煞香来?
我又问大娘,大娘说最近他们家真得没人走。
将烧出回煞香的事情告诉了大娘,大娘问我什么是回煞香?我跟她解释说,就是死去的人,要回来探亲。
大娘想了想,问我会不会是她儿媳妇要回来了?她儿媳妇是去年五月份出车祸死的。
我皱眉,心想应该不会是大娘她儿媳妇。
一般要回来的魂灵,都是刚过头七、三七、五七、七七的。
而大娘她儿媳妇,这几个七早就过去了,按理说都投胎转世了,怎么还会回阳间呢?
任才晨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地对我道:“那弟弟身后,有个女人在抚摸他的头。”
听罢,我扭头看向坐在床上玩纸鱼的小孩。
那小孩的身后果然有个女人,那女人的身影很虚,我看不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问大娘要来了她儿媳妇的照片,我拿着照片对着小孩身后的女人看,发现那女人还真的是大娘的儿媳妇。
拉着大娘走到了客厅,我低声道:“你儿媳妇已经来了,就在你孙子的身后站着。”
“啊?”大娘惊讶地叫了声,随后问我能不能和她儿媳妇对话。
与鬼神对话,要么就是请鬼神上身,要么就是让借别人的口传话。
借别人的口,不是借我的,就是借任才晨的。
这肯定是不行。
不过请鬼神上身,倒是可以。
我让大娘先在屋内点着香,然后等晚上的时候,我过来一趟。
大娘同意了。
领着任才晨回去的时候,任才晨道:“那个弟弟手中的鱼,在我走之前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话了?”我问他。
“把我烧了,你就能找到那两个人了。”
任才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下沉,声音诡异,让我以为他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
不过,那个纸鱼为什么要在任才晨走的时候说这句话呢?
还有,那纸鱼口中的两个人说得又是谁?
回去后,我扎了个纸人,给隔壁大娘送过去,让她先收好。
离开的时候,大娘的孙子抱着纸鱼出来了,跑到我面前拦住我,对我微笑:“姐姐,小鱼说它稀罕你,想跟你走。”
说着,他便把手中的纸鱼往我手里塞。
大娘见后,走过来问她孙子,“你不是说,这纸鱼你要好好抬周昂?怎么还送人了?”
小孩道:“可是小鱼说它稀罕这个姐姐啊!”
我对小孩说了句谢谢,拿着那条纸鱼回去了。
刚到店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彭曲朝我走过来了。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纸鱼,他道:“任小姐的手艺就是好,扎出来的纸鱼栩栩如生,不过这次怎么点上眼了呢?”
我笑了笑,说手中这纸鱼是别人送给我的。问他来找我干什么,他说想请我再扎条纸鱼,有一条不小心弄坏了。
让我再扎的鱼是白的,彭曲嘱咐我一定要画上眼睛,这样看起来会更逼真,更能让他爷爷高兴。
我答应了他,然后问他季佳琳的情况。彭曲没回答,给了我钱以后,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任才晨出来找我的时候,看了一眼彭曲,“他身后有好几道影子,而且满身还都是黑气。”
好几道影子?难不成他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人只有一道影子,如果有两道或者多道,那就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抬眼看了一眼走远的彭曲,我只看到了一道,至于任才晨所说的黑气,我也并未看到。
任才晨见我手中拿着那条纸鱼,‘咦’了一下,指着我怀中的纸鱼,道:“这纸鱼……怎么刚才有说话了?而且,鱼眼还眨了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