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才晨双眼直直地看着我身后,摇头道:“就……刚才那个东西……哇!”他忽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泪从眼眶内掉出来,哇哇个不停。
见此,我欲要上前去安慰安慰他,却听他呜咽道:“小侄女你别过来!你背后那东西太吓人了!”
伸出去的脚又缩回来了,我无措地看向白衍之,对他挤了挤眼,让他去。
他看着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哄人?”
“万事总得迈出第一步啊!”我看了一眼任才晨,说:“反正你以后得哄娃,先拿他练练手。”
白衍之无奈地叹了声气,随后走过去将任才晨扶起来。
一个字都还没说呢,任才晨便止住哭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噘嘴道:“那鬼走了。”
“所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问。
他张开双臂,比划着:“就、这么大的一个鬼!五官残缺,而且脸上都是牙印!可吓人了!”
比划完后,他有一点失落,“可惜你们俩没瞅见,不然保准会吓一跳。”
听此,我想起了祝杏提醒我的话,让我平时多注意身后,说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呢!
刚才任才晨看到的那个鬼,就是跟着我的东西?
可我为什么没看见呢?
不仅我没有看见,就连白衍之也没有。
“刚才是真得把我给吓坏了。”任才晨打断我的思绪,问:“对了小侄女,你看见小妖怪了吗?你们出去那会儿,有个自称是五殿阎罗的人来找小妖怪。”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于是问了一遍。
他回答我后,脸带嫌弃地看着我,说:“你这还没老呢,就耳背起来了。要真老了,岂不是什么话都听不见?”
我问:“五殿说没说找祝梨有什么事?”
任才晨沉吟了片刻,不太确定地回答我,“好像是改生死簿一事吧?我当时只顾着害怕了,就没听清楚。”
篡改生死簿一事不是早结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来了?又生出什么变故了?
脑子里一连跳出三问,我刚打算开口问问白衍之这事。腰间却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一样,勒得我倒吸冷气,赶紧伸手去摸。
白衍之发现了我的异常,走过来对我道:“先进屋。”
扶着我进屋后,任才晨也想跟着进来,却被白衍之关上门,挡在门外头不停地哀嚎着。
我将上衣往上卷了卷,露出腰身,说话也有点困难,“白衍之、你、帮我看看……我腰上、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来,手指摩挲着腰身,引起一阵阵的痒,“戾气所化的黑线,现在缠在你腰上。”
我猛地睁大双眼,问:“你确定你没看错?”
他点头,“去床上。”
脸唰地一红,我被他抱到床上后,直接一个翻身将头埋到枕头下面。
“羞什么?”白衍之戏谑的声音传来,“不过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养鬼纹罢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嗯?”
我……
虽然说是看我身上有没有养鬼纹,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脸红啊!
衣服全部解开后,我脸红的就更加厉害了,估计都能烫熟一个鸡蛋。
后背看完后,我翻了个身,闭着眼感受那炙热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着。
身上多了重被子,我捂住脸,露出俩眼,看着白衍之问:“养鬼纹在哪儿?”
他摇摇头,有些纳闷地道:“为何你身上没有养鬼纹?”
我身上没养鬼纹?!
捂着脸的手下意识地放下去,我拉着被子,问:“真没有吗?”
他点头,问:“上午祝杏除了和你说过鬼屋之下的事情,还和你说过其余的吗?”
别的……也就不让祝梨继续查养鬼纹了,还有提醒我多注意身后,就没了。
跟他说了之后,他道:“你先睡觉吧!明日不是还要去戎各庒看香吗?”
我嗯声点头,缩回到被窝里头,闭上眼想着最近这三四天发生的事情。
这才过去了三四天啊,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忽然想起阎罗王来找祝梨的事,我睁开眼,刚想问白衍之,就听他道:“睡觉吧,其余的明天再说。”
我‘哦’了一声,头又缩回去。
昨晚睡得早,第二天早上起来的也早。
我刚洗漱完,任才晨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我面前,说:“小侄女,昨晚有句话忘记转告你了。”
我将毛巾搭好,问:“什么话?”
“就昨晚五殿阎罗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一声,如果你知道小妖怪现在人在哪儿,告诉他一声,他有急事找小妖怪。”
听此,我赶忙走到香屋,烧香念宝诰告知了祝梨现在的行踪。
刚说完,阎罗王迅速出现在我面前,冷声道:“你说夜秋韵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