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才晨抿唇想了半晌,磕磕绊绊地回答我:“他在瓦片上画了一堆符号,不对,不是瓦片,是在我脸上,用什么画的我不清楚,不过那东西冰冰凉凉的,还有股焦味。”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个大师借了我的天眼后,我有两三天没有看到脏东西了。”
白衍之得到任才晨的同意后,他就消失了,消失之前让我准备好过阴需要用的东西。
我不知道过阴需要准备什么,就给我妈发了条消息,七点多发的,十点半才回我!
看着我妈给我回的消息,我发愁了。
两面镜子……我家就一面镜子啊,还是挂墙上的。
这个时间点,我们附近的超市都关门了,要买只能开车去买。
但我大晚上的,也不想开车出门。
还有这纸元宝和桃木剑……桃木剑我爸屋里倒是放着一把。
但是这纸元宝……只能现叠,我家金银纸倒是有,不过要叠够一塑料袋,得老半天了。
估摸着今晚是过不成这阴了。
白衍之来的时候,我将这事给他说了。他听完后,神色平常地对我道;“镜子和纸元宝会有人来送,等会儿记得看你短信就行。”
这还有人来送啊!
话说出来没多久,有人就给我发短信了,说有东西放我店门口了,让我去拿。
打着灯,我去店门口拿了那两箱子东西后,就回楼上了。
一个箱子里面放的是满满当当的纸元宝,另一个放的是两面镜子。
东西都备好后,我问我妈要来了过阴符的图案和阵型。
提前将那一箱子纸元宝烧化了,烧化后放在了黑塑料袋里,去用画好的符摆阵。
我妈说还需要找个道长法师之类的护法,如果我这边没有的话,找白衍之来护法。白衍之也同意了。
东西都摆好后,我盘腿坐在由符摆好的阵中间,一手拎着黑塑料袋,一手握住桃木剑,阖上双眼,嘴里念动着咒语。
等再次睁眼时,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传来渗人的哭声,听得我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往前走的时候,左手忽然一重,低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鬼正扒在塑料袋上。
见状,我将右手的桃木剑夹在腋下,赶紧将塑料袋里面的纸元宝灰掏出来。
伸出去的时候,里面装的是灰。可掏出来,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纸元宝,还闪烁着光芒。
边走,我边往外洒,无数的鬼都冲出来抢那些纸元宝。
从鬼群里逃出去后,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我就看到有三个季佳琳分别被绑在树上。
在季佳琳们面前站在的那个人,一身黑袍,手中提着一个木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黑袍人像是看到了我,回头望了我一眼,我还没看清黑袍人的相貌,就被一道强劲的力拉回来了。
睁眼后,我发现回到我自己的家中。
任才晨给我递来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水。
定下神后,我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了,“我看到季佳琳的三魂了,她的三魂被分成三份,绑在柳树上……”
“诶?黑袍人吗?”任才晨咬着嘴唇,我问他怎么了,他冲我摇头说没事。
过完阴后,我就一直在想那个黑袍人是谁,就连睡觉时候做的梦,都是我过阴看到的事情。
时间过去的越来越快了,可我依旧没有找到季佳琳的那三道魂。
魂魄若长时间的不合二为一,季佳琳的命怕是要到头了。
正在我苦恼季佳琳那三道魂魄在哪儿的时候,我三姨给我打电话了,说秀秀来找我了,还有三个多小时到,让我去市里头接下她。
我问三姨秀秀怎么会来,我三姨说,是她让秀秀来的。自上回秀秀她奶奶给秀秀下的蛊解了后,秀秀她奶奶便想各种办法想和我三姨他们搬来一起住。
这阵子,我三姨和我三姨夫都有事要出远门,怕秀秀她奶奶又会对秀秀做出什么事来,就让秀秀来我们这儿了。
我三姨说,她已经跟我妈打好招呼了,我妈说让秀秀住他们屋就行。
看完三姨给我发的消息后,我叉腰站在客厅,心想最近我家怎么老来人呢?
把我妈的屋子收拾好后,我就去火车站接季佳琳了。
任才晨也说要跟着去,说自己还没见过火车站的样子呢。
到火车站后,我领着任才晨去了出口站等秀秀。等秀秀的时候,任才晨跟我说他肚子疼,想去上厕所。
带他来到卫生间门口后,我让他自己进去了,自己站在门口等他。
等任才晨的时候,卫生间内忽然传来了铃铛声。
身子一阵酥麻蔓延开来,我总感觉这铃铛声很熟悉……
我心叫一声不好!连忙拉住路过的一个男人,让他帮忙去男厕里叫下任才晨。
那个男人回过头,一张龙脸獠牙浮现在眼前,声音嘶哑地问我:“任莲,你要我找谁?”
下意识地掉头跑,想去找乘警。
但腿上像是挂了重物一样,抬不起来。
听着那阵铃铛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身子绷得越来越紧,心里不停地叫着白衍之的名字。
任文慧手中握着一串铃铛,朝我步步逼近。
而四周路过的人,像是完全看不到我们,任凭我怎么扮丑样,他们都不会扭头来看。
任文慧低低地笑,“任莲,别挣扎了,这里布了结界,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啊!”
“季佳琳之前请来的那个大师,是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居然会把那个风水大师和她想到一起。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给季佳琳出主意,让她摆纸人乱风水的人,真的是任文慧!
“你倒是不傻,但你那个朋友的三魂,可不是我借的哟!这个、千万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任文慧阴森森地笑着,脸上的褶子笑成一团。
趁她说话的时候,我往后挪,后背贴到一道冰凉结实的肉墙时,一双散发着寒气的手捏住了我的肩头,捏得生疼。
任文慧脸色一沉,没一会儿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嬉笑的模样,“任莲,你跑不掉的——你也别想着白衍之会来救你,他现在都救不了自己啊——”
什么叫白衍之也救不了他自己?
“你把白衍之怎么了?”我心中一慌。
任文慧嘻嘻地笑了两声,“没怎么,就是他的老朋友,想见他一面啊!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这么在乎他,他可是会要你命的人啊——”
“跟一个将死之人废什么话?”捏住我肩头的黑龙命令道:“趁姓白的赶到之前,吃了她腹中的孩子!到时候,姓白的就算是来了,那也奈何不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