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梨扭过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我,随后勾了勾锁魂链,缠在我身上的锁魂链又紧了紧,勒得我倒抽了口冷气。
她又正过头去看任才晨,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完后,只见任才晨眼眸中生出一团雾气,机械似的张口道:“她是我小侄女。”
祝梨对着他的脸吹了口气,睨了我一眼问,“任莲,你怎么成这幅鬼样子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锁魂链一收,我连忙缓了口气,说:“出了趟门,回来就这鬼样儿了。”
她走到我面前,手刚搭在我脑门上,忙转头命令任才晨,“你先出去!”
任才晨叉腰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祝梨转身,抱胸盯着他,说:“我要看她浑身上下有没有养鬼纹,你确定你要在这儿待着?”
眼珠子一转,任才晨缩着脖子道:“我还是出去吧。”
等他出去了以后,我问祝梨,“我身上有养鬼纹?”
她不敢确定,说让我先脱上衣看看就知道了。
我看着香案上摆着的神位,咽了口唾沫,说:“去我屋里脱行吗?在这儿……”
怕不敬神灵啊!
她点头,随后从香炉内抓了把香灰,就跟着我去了我屋子。
我锁好门,将外套拉链拉开,手搭在上衣上刚想脱,一双手就握住了我,接着白衍之的声音传来,“她身上没有养鬼纹。”
看都没看就知道了?
转头去看祝梨,她将手中的香灰洒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随后摸着下巴说:“既然没有养鬼纹的话,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鬼样儿呢?”
说完后,她放下手,问我:“你今天出去的时候,撞到什么东西了没?”
我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将在黄相雨她们家碰到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她听我说完后,十指相勾,阖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黄相雨她家纸马上的人是什么情况?”见白衍之松开了我的手,我拍了拍上衣的褶皱,问他。
“她将那个纸马给烧了,纸马上那个人跑去了何处,我没有查到。”
烧了?我皱了皱眉,刚想问他,祝梨猛地一睁眼,惊讶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看她,问:“怎么了?”
她对我摆了摆手,说:“你这两日就先待在家里头,哪儿都别去啊!这两天你们这边来了好些圈子里头的人。他们出手很猛,你要是碰着他们了,管你什么身份呢,先收了再说。”
听了这话,我严肃地看着她,问:“最近又有什么大事了?”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别让我出门就行。
说着,她手心出现了一个小玻璃球。那玻璃球内流光四溢,很是好看。玻璃球从她掌心飞出,飞到我头顶上方的时候,瞬间炸裂。
里面的流光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跟阳光落身上一样。
“我将你身上的阴气遮住了,那些人要来你们这儿,发现不了你。”她说到这儿,看了一眼白衍之。
祝梨什么都没说,就见白衍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是嘛意思。
她又扭头看向我,“等会儿我将一个纸人变作你的模样,让它在你家店里冒充你,到时候那些人要来了,让它出去招待。”
“任才晨那边,你一会儿记得跟他说好了,别到时候他一句话,就把你给送出去了。”
我点点头,见她一副严肃的模样,有些好奇她怎么会知道那些人会来我们家呢?
问了句,祝梨说是刚才关肖锐点香告诉她的。
“至于你为什么会变成鬼,我估摸着跟那个纸马上的人有关。”她说,“纸马上的那个人,我去查就行了。”
“我这遮阴珠最多能遮两日阴气,如若那群人待的时间长了……”
祝梨忽然停住了话音,担忧地望着我。
白衍之看我一眼,随后对她拱手道:“此事就有劳五夫人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谢就不必说了,谁让任莲是我朋友呢?”她担忧的神色褪下去后,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手掌心画了几道。
画完后,她朝我眨了个眼,“我先去查纸马上那个人了哈,白大人,任莲就交给你了。”
我垂眸看着掌心中那个发光的鹿角,正疑惑这是什么的时候,只听白衍之冷冷地道:“她对你倒是不同,连这东西都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听他这意思不一般,我忙问道,生怕这是电视剧里头经常说的什么内丹啊之类的东西。
他看着我掌心的鹿角,淡淡地道:“祝梨乃夫诸,夫诸状如白鹿,有四角。你掌心的,便是其中两角,可御万敌,引大水。”
祝梨原来是夫诸?!
我还没真想到,毕竟百度上说得夫诸性情温柔,和祝梨这性情……完全不沾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