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说话了?
我连忙去屋内看了一眼秀秀。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声此起彼伏。
任才晨走过来了,“她就说了两句话。说完以后,不管我咋喊,她都这幅样子。”
我问任才晨秀秀说什么话了。
任才晨想了半晌,学着秀秀的语气,害怕地道;“我不喝!我不喝!”
说话的时候,任才晨还不停地摆动头,搞得我以为他怎么了一样。
“诺,”任才晨学完后,摊手道:“就说了这么两句话。”
“我不喝……”我疑惑地复述着,自言自语道:“秀秀不喝什么?”
任才晨对我摇摇头,说别问他,他也不知道。
见时间不早了,我让任才晨回去睡觉,说明天要带他医院去看季佳琳。
任才晨死活不去睡,说看完这部电影,快演完了。
打开进度条一看,发现还有一个多钟头,当即就直接给他关了,气得他朝我冷哼,一大早就来吼我,让我起床去给他做饭。
怀了孕我就总觉得不够睡,迷迷糊糊地给了任才晨点钱,让他去早餐店吃,顺便再帮我捎杯饭汤回来。
任才晨收了钱,帮我把门关好后,我又倒头继续睡了。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等再次睁眼,发现任才晨一脸慌张地道:“小侄女!小侄女!你知道我在早餐店看到谁了吗?”
我没什么兴趣,敷衍地问了一句。
任才晨道:“你朋友的对象啊!那个叫彭曲的!”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来问:“你碰到彭曲了?”
任才晨忙不迭点头,“没错!而且我还看到他身边有六盏灯!和前两天我用香灰尿泼灭的一样!”
身边有六盏灯……那天晚上的那黑衣人还真得是他!
他不是都借了秀秀的三魂吗?为什么还要来我家……
这时,莫明成给我发来了微信,说在我家店门口,让我去给他开个门。
任才晨看了一眼莫明成给我发来的微信,将捎回来的饭汤放在床头柜前,一溜烟儿地就跑去楼下了。
我关上门,换好衣服后,去洗澡间洗了把脸,醒醒神。
莫明成进来后,见我坐在桌前正喝饭汤呢,嘴角抽了抽:“这都八点半了,你还没吃完饭?”
任才晨瞄了我一眼,不留情面地道:“小侄女她刚起来。”
吃完饭,我将任才晨在早餐店看到彭曲的事情告诉莫明成了。
莫明成转身问任才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干嘛?”
任才晨道:“他手中抱着条纸鱼,正拿着一根笔给鱼画眼呢!”
给鱼花眼?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给彭曲扎的那三条纸鱼以及隔壁大娘说的话。
纸物用黄鳝血点睛,是为了引鬼入体。
给纸鱼点睛……彭曲到底想引什么入体?
从屋里拿上车钥匙,见任才晨在镜子里面拾掇好自己了,就下楼去医院了。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急急地走过来。
走到莫明成面前,那妇人开口问:“莫大师啊!佳琳的三魂您带回来了没?我都等您一晚上了!”
莫明成抿了抿唇,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那妇人道:“季夫人,咱们进去再说。”
说着,他们二人便进了医院。
我和任才晨跟在身后。
到季佳琳病房门口后,任才晨停住了步子,压低声音道:“小侄女,我的天眼今日怕是开不了了。”
“为什么?”我问。
任才晨瞄了一眼门口两侧,声音比刚才还要小:“那个彭曲在这病房动手脚了好像,我一靠近,眼就疼。”
“那你是在外面坐着,还是一同进去?”
带任才晨来医院,主要是为了让他开天眼,看看季佳琳的七魄是不是也没了。
如今他说开不了天眼,而且一靠近就眼疼……
任才晨道:“跟你一同进去吧,闭着眼眼应该就不痛了。”
说完,他立马闭上了眼,惊喜地对我道:“眼真得就不疼了!小侄女!你快拉着我的手!”
握住伸来的手,进到病房后,只见莫明成的指尖上爬着一个小虫子。
那小虫子飞到季佳琳脖子上,立马就消失了。
没一会儿,那个小虫子就从季佳琳的嘴中飞出来了,飞回到莫明成的指尖。
莫明成道:“节哀。”
季母听到后,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就往后倒了。
我上前扶住她,她抖得厉害,不可置信地问:“佳琳……当真是、救不成了?”
莫明成抿着唇,点头不语。
季母身子再次软了,眼见自己扶不住了,连忙叫莫明成帮了个忙,随即拿来了椅子让季母坐下。
“我知道了。”季母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伤心,她平静地道:“我这就给她爸打电话,让她爸开车过来,接佳琳回家。”
说完,季母看向我,“莲莲,你帮我去拿下包,我……我……”
季母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我给她爸打电话!我给她爸打电话,告诉他,佳琳走了,佳琳就这么不吭不声地走了啊~”
把包给季母拿过去后,季母手发抖,好几次都没握住手机,最后还是我帮她给季父打的电话。
季父来了后,办了退院手续,就抱着季佳琳往外面走。
我让莫明成帮我领着任才晨,随即去扶季母出了医院。
扶着季母上车后,季父走过来,对我道:“莲莲,这阵子谢谢帮忙照看佳琳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平常都是彭曲照看。”我特意提到了彭曲。
去看季父的神色,他疑惑道:“彭曲?这谁诶?我怎么没听佳琳说过啊!”
我跟他解释,说彭曲是季佳琳的男朋友,并将彭曲和我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告诉季父。
季父听完以后,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佳琳是我和她妈送到医院来的,而且我们也没中医啊!找得是关肖锐关大师啊!”
“没找中医?”
我同样疑惑,难不成还真像莫明成说的那样,彭曲压根没来过医院?!
我又问:“姨,送佳琳来医院的第二天早清儿你是不是用佳琳的手机打电话来?”
坐在后排的季母哽咽道:“送佳琳来医院后,我就给她爸打过电话。”
将手机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我让季母看。
季母看完后,问我,她在电话里头说什么。
我告诉季母后,季母说她没给我打电话,就算打电话,也不会同我说这些话。
季父也一同附和点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心里很是想不通。
如果那通电话不是季母打的,那会是打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