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系统被揍得吧嗒吧嗒流泪，抽噎道：“那是华皓堆了几百年的任务没做，你算算就知道了，真的没那么忙的。”
江妙妙收起面板。
继承华皓的系统以后，她连带着也可以使用华皓的力量了。
那是比手杖更庞大的力量，强大的意识顷刻间覆盖了整个兽界，让万物心生敬畏，纷纷颤栗的匐倒跪下。
骇人的气息只持续了两秒，就被江妙妙收了回去。
她心念一转，就从密室瞬移了出去。
没想到正巧与刚刚苏醒，准备开门的戚晖打了个照面。
江妙妙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曲会……你是不是哪里变了？”
戚晖揽住江妙妙的腰，蓝色的眸子就像深海，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他低笑道：“还叫曲会？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叫我戚晖了。”
江妙妙摸了摸鼻子。
“你耳朵真好使。”
戚晖吻了吻江妙妙的脸颊，“比不上你呢，这么能骗，死不承认。”
“小骗子。”
江妙妙啧了一声。
“系统要求的啊，我能怎么办。直接告诉你，万一被你的系统发现了，我的任务就失败了好吗。”
“而且我每次暗示的都那么明显了，你偏偏非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总说什么累了累了，跟我谈恋爱你就这么累？”
江妙妙越说越恼火，兜头给了戚晖一个脑瓜崩。
戚晖都受着，服软哄道：“你也说了，那都是暗示。”
“万一是我多想了呢？万一是我神志不清了呢？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们女人不总说自己没有安全感吗？男人也会不安啊。”
江妙妙抽抽嘴角。
“行吧，现在我承认了，你还累吗？”
戚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道：“不累了，精神得很。”
江妙妙没好气推开他。
“你眼睛颜色怎么变了？”
“想起一些事，就变成这样了。”戚晖含糊道：“你好像也有些意外收获？”
江妙妙组织了一下语言。
“怎么说呢，托华皓的福，我现在成了正式员工。中低级系统都是临时员工，抓壮丁的。高级系统相当于有编制，等级高，限制少。”
戚晖点点头。
江妙妙继续道：“你不是不想做任务了吗，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调回你的世界。我老早就想问了，你老家哪里的？哪一年的？我23了，你不会比我小很多吧。”
“还有，你本人不会长得又丑又矮又胖吧？”
戚晖越听越无奈。
“你别急，慢点问。”
江妙妙笑嘻嘻道：“快说，你要是长得太丑，我可不保证还能喜欢上你。”
戚晖扶额：“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反复斟酌道：“你先保证，听完以后，不会生我的气。”
江妙妙双手托腮，狐疑的看他。
“你要说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戚晖催促道：“你保证完，我就告诉你。”
“行行行，我保证，你快说吧。”
戚晖伸出食指，举在江妙妙眼前。
他的之间冒出一簇绿芽，颤颤巍巍地轻点江妙妙的唇瓣。
“我明明是蛇族，却可以控制，甚至化身为植物这点，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江妙妙说：“不就是继承了祖树的部分能力吗？”
戚晖心虚的撇开眼睛。
“不是继承。”他小声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其实，我就是祖树。”
江妙妙：“……哦。”
戚晖回过头来，“你不生气？”
江妙妙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说你是现在才发现的，那先前在祖地那棵树又是怎么回事？”
“它是我的本体，会受到我本人的想法，想要与你亲近。”
戚晖一点一点解释。
百年前他发现华皓的心怀鬼胎，两败俱伤之下，迫于时间有限，只来得及草草设下阵法把祖地给藏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华皓没有找来，反倒是闯入了一名探险的任务者。
作为土生土长的兽界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系统的存在。
他仿造了一个后宫系统。
为了骗过华皓，戚晖将所有记忆封印，只留下已经死去的任务者的描述。
就这样，打着任务者的名义，戚晖逃出了华皓的封锁，每日浑浑噩噩的听从着系统的指使，完成所谓的攻略任务。
却没想到，掉以轻心的华皓真就这么轻易的露出了自己的破绽。
不过是个低级后宫系统。
要想侵占他的身体，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么想着，华皓反被戚晖拉入了自己的识海里。
强者交手，只需瞬间便能定下胜负。
戚晖险胜华皓，却也因此受了重伤，陷入了沉睡。
江妙妙听过了故事，沉思了片刻。
她左思右想，迟疑道：“所以你至少有一百岁？”
戚晖皱眉：“这不是重点。”
江妙妙：“不，这很重要，照你这么说，你都可以当我曾爷爷了！”
老男人戚晖：“……”
江妙妙一脸嫌弃。
“你活这么大岁数，怎么好意思装得那么单纯好骗，像是第一次谈恋爱？感情最后是我自己被骗了？”
她郁闷道：“亏我还以为找到了真爱，原来是我恋爱脑了。”
戚晖：“？？？”
“不是，你听我解释！”
他哭笑不得的说：“树木化形也要时间啊，我意识清醒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年呢。”
江妙妙撑着下巴，眯着眼看戚晖。
“那都是你一面之辞，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你活的岁数是我的十几二十倍，要论心机，我肯定不如你的。”
戚晖无话可说，破罐子破摔道：“我就骗你感情，你说你准备怎么办吧。”
江妙妙：“……”
算了，自己挑的男人，还能怎么办呢？
……
凌晨四点，天已经朦胧亮了。
实验室里还有不少赶进度的学生，躺在角落沙发里的江妙妙身体动了动，困倦的抬起头来。
一边的学长关心道：“就睡这么会儿？累了就多休息休息，别老想着实验的事。”
江妙妙抹了把脸，站到他身边。
“我来顶你，你去睡会儿吧。”
宋光耀摸了摸江妙妙的脑袋，笑道：“我不困。”
江妙妙把他推到沙发上，“你以为你是神仙不用睡觉？我还怕你猝死了呢。”
宋光耀无奈的张开手，任由江妙妙把毯子往他身上盖。
“好，我睡。”
江妙妙看着已经非常陌生的实验桌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密码倒是还记得，但是怎么看怎么陌生。
她随手抽出宋光耀放在台面上的烟，点了一根。
烟雾缭绕中，她逐渐找到了些回到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宋光耀突然道：“你怎么也抽起烟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江妙妙碾灭烟头。
“早就会了。”
“是吗。”宋光耀垂下眸子，“妙妙，你情绪好像不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妙妙笑了笑，“宋哥，我准备退学。”
宋光耀猛地一惊，坐起身子。
“你别劝我，我已经想好了。”
宋光耀皱着眉，“就算你这么说，这么大的事，你总得先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吧。”
“我已经23了，可以为我自己的决定负责。”
江妙妙打开邮箱，撰写了一份投诉信件。
这是她曾经想干过很多次，却总是没能鼓起勇气做的事。
全师门被安排得满满的，都是导师的私活。又要科研出成果，又要带孩子取快递送饭，年年交8000学费，只为了给导师当牛马。
问他们为什么忍耐？
只因为导师是行业内有名的翘楚，从他这离开，其他导师也不敢接手。
按下发送邮件的那一刻，江妙妙松了口气。
她来不及等到天亮，就立刻收拾了行李，还拒绝了宋光耀的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