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无奈的摇头,转头就看见璞玉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喋喋不休的袁和婉。
沈画小声的说了一句,“王爷,您还是趁着现在跟璞玉谈谈吧,我先带和婉姐姐离开。”
沈画说完就去找了袁和婉,把袁和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和婉姐姐,咱们还是先走吧。”
袁和婉疑惑的看着沈画,“我这儿还没把璞玉弄到手呢,走什么走?”
沈画摸了摸鼻子说道,“姐姐又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你看璞玉明显是有些厌恶姐姐了。”
袁和婉最怕的就是璞玉厌恶她,听到这话立刻着急起来,“那怎么办?”
沈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袁和婉稍安勿躁。
“姐姐,你要懂得见好就上,也要懂得知难而退啊,你看他现在有些厌恶你了,你就该知情识趣的退下,以防止他更讨厌你。”
袁和婉有些吃不准沈画说的话,不过见璞玉一脸冷若冰霜,终究还是选择相信沈画的话。
“那好吧,咱们先走,画儿,你先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喜欢我。”
沈画拉起袁和婉,“这个不着急,等到了马车上我与你细说。”
边说边拽着袁和婉上了马车。
马车上袁和婉攥住沈画的手焦急的问道,“快说呀。”
沈画沉吟片刻,“姐姐,你可知他的喜好?”
袁和婉想了想说道,“我只晓得他是个音痴,至于旁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画唔了一声,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样吧,姐姐,你且回去找个会乐师,让他带你入门,等你能吹奏,我就教你一首曲子。”
袁和婉一听,双手一拍,“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只是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姐姐,箫这个东西入门不难,只要你这一个月刻苦练习,就能入门了。”
“那好吧。”
袁和婉双手托腮,叹了口气恨恨的说道,“老娘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花过这么大的心思,这个狗男人要是再不开窍,我就直接找人把他绑了抬进府里!”
沈画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另外一边,许云楚带着璞玉到了处清静的地方。
璞玉看着面前的许云楚表现的毕恭毕敬,但又十分冷漠。
许云楚咳了一声说道,“璞玉先生,扬州不好吗?”
璞玉眨了眨眼,不明白许云楚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道,“扬州很好。”
“扬州既然好,那为什么跑到京城来?”
璞玉下意识的摸了摸琴穗。
“这是亡妻的心愿。”
许云楚看了看那琴穗,琴穗打理的很整洁,只是年久失色,竟也看不出原先是什么颜色,只能看出年头不少,已经泛黄了。
许云楚奥了一声,继续说道,“扬州我去过,还是当时的扬州刺史魏泽招待的我,我与他相谈甚欢,只是后来我回了京城没多久就听说他们一家与柔然有染,通敌背国……”
“他们一家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璞玉突然情绪失控,吼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低下了头。
许云楚挑眉,“本王也不相信。”
璞玉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许云楚。
许云楚掐了一朵白菊捏在手里把玩,“魏大人在任时把扬州治理的很好,本王一路上过去发现男耕女织,井然有序,人人都过的很满意,叛国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下属的地方呢?况且,魏大人的名声很不错,是个人人爱戴的好官。”
璞玉没说话,过了好半晌才问道,“王爷真的相信魏大人是被冤枉的?”
“信。”
璞玉犹豫的看着许云楚,手中的琴穗都快掐断了。
很久之后璞玉才说道,“王爷,若是朝中有冤假错案,你可会管?”
许云楚摸着下巴想了想才说道,“冤假错案一般是刑部大理寺和监察院来管,本王倒也可以,只是普通的冤假错案怕是轮不到本王处理。”
璞玉迟疑的说道,“要是,事关监察院跟刑部呢?王爷可会管?”
许云楚点头,“会。”
听到这句话,璞玉松开了琴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王爷能处理的了吗?”
许云楚笑了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吗?”
璞玉是真的有点不相信,虽然许云楚做了几件好事,但他做的那些事都被他的风流韵事给压下去了,导致璞玉仍然觉得许云楚是个浪荡子弟。
这也是为什么沈画让他把事情告诉许云楚的时候,他拒绝的原因,他实在是信不过,这件事不光牵扯到魏家一百二十口人命,还牵扯到许云深……
他调查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杨凤方游二人跟许云深走的近,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报官的原因。
如果不是抓住了绝对的证据,他哪里敢来京城?
许云楚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一旁,欣赏着院子里的花。
过了好久,璞玉才说道,“王爷,我不能告诉你。”
许云楚手中的花被他掐烂了。
他有些郁闷的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就因为我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璞玉摇头,“不是。”
“那就是你信不过我的能力了,也罢,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不过本王今日心情好,愿意给你指条明路。”
许云楚将掐的稀巴烂的花丢在了一旁。
“你可以去敲登闻鼓。”
许云楚拿出帕子擦了擦满手的花汁。
“登闻鼓?”
璞玉一听就摇起了头。
“不行。”
“为何?”
璞玉低着头说道,“历来敲登闻鼓的人要先滚过钉板,赤脚走过火炭,我怕我还撑到登闻鼓前就已经死了。”
许云楚哈哈一笑,“你倒是实诚,不过也未免太胆小了些。”
璞玉苦笑,“胆小?我是胆小,在没有翻案之前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我要亲手把两个狗官送上刑场。”
“原来如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朝中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帮你,包括沈相。”
璞玉一愣,随后皱起眉头说道,“我不信。”
“不信?你大可以去找找找沈相,只要你不怕他会落得跟魏泽一样的下场就好。”
璞玉皱眉,“你说什么?”
许云楚收起帕子,“你来京城这几日难道没有发现,京城到处都是许云深的人?沈相前脚刚接了这个案子,后脚怕是就没命了,你要是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你大可一试,。”
“我不信,沈相可是丞相……”
“丞相又如何?丞相是个可以随时替换掉的棋子,没了一个沈相,还有张相王相李相,到时候再换一个听他话的人上去不比沈相坐在这个位置上好?再说了,许云深早就看不惯他,你这样只会让许云深对他更加警惕,杀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璞玉身子一晃,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他知道许云楚说的是真的。
“所以只有本王能帮你。”
许云楚好心的把他扶稳。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皇子?”
“因为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