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许云楚,半饷才说道,“不会。”
许云楚的心沉到了谷底。
可仍然追问,“为什么?你是觉得我哪方面做的不够好吗?”
沈画盯着许云楚半饷才说道,“王爷在有些事情上表现的有些不成熟,更何况,我一心只想扶持王爷登上皇位,并不考虑其他王爷也趁早死了这条心。”
言下之意就是说许云楚幼稚。
她必须要赶在许云楚情根深种之前跟许云楚说清楚。
许云楚满脸颓废。
不过要是就这么轻易放弃,那他就不叫许云楚了。
当下就说道,“那好,咱们来谈谈公事,你觉得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平宁答应出嫁呢?”
“人在选择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更好的,比如平民郡主在远嫁云诏与王爷之间,选择了王爷,所以只要给她一个比云诏更坏的去处,王爷再跟她说清楚自己的心意,只要平宁郡主在王爷这里死了心,到时候再让她在两条路当中选择一条,她自然会答应出嫁。”
许云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画,“我原本以为你会让我去劝她。”
沈画笑了笑,“若是换成别人,我自然会让王爷去劝,只是平宁郡主的性子哪里是能劝得动的,非得用些手段才能让她就范。”
许云楚没这下巴说道,“不光是本王在想办法让平宁答应出嫁,许云深也在想法子,只不过平宁向来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对许云深十分厌恶,倒是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画嗯了一声,“王爷可以去试试我的法子。”
许云楚答应下来,想了想又看着沈画说道,“据我的人说,这段日子许云深一直想联系月华……”
“我知道王爷担心什么,不过王爷放心,王爷对他有恩,再加上他与王爷爱好一致,惺惺相惜,不会背叛我们的。”
许云楚双眼一弯,笑得十分灿烂。
“画儿这是吃醋了。”
“臣女只是就事论事。”
沈画满脸写着公事公办。
许云楚突然觉得心情不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放心好了,平宁的事我会尽快解决。”
不尽快解决也不行了,还有两个月就要科考了,柳怀安一定会在科考之后跟沈画提亲,自己一定要抢在他之前把沈画娶回家!
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到许云楚离开,沈画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跟许云楚聊了这么久之后,沈画觉得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画换上了新衣来到了离正厅不远的暖阁。
毕竟柳氏身子越发重了,没办法出来待客,她现在又负责管家,总要出来尽地主之宜。
另则有女客到来,自己也得负责招待。
很快,第一波拜年的就到了。
这一波大早上就赶过来的是沈墨的学生,这些人大多都成了沈墨的同僚,跟沈墨的关系十分亲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无人能撼动沈墨地位的原因。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来的里面自然少不了女客,沈画听到消息后就让采荷把女客带到暖阁招待。
这些人是商量好了一起来的,想去看一看柳氏,可是都被沈画一一婉拒了。
如今柳氏怀胎八月,大夫交代了要静养,故此沈画只说等到生产完再请这些人来喝满月酒。
这些夫人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个别家中有儿子的打起了另外的心思。
毕竟沈家是文官之首,沈画的三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沈画过了这个年再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及笄就意味着可以嫁人,万一娶到了沈画,那可就是一飞冲天了。
在座的人各怀鬼胎,拐着弯要从沈画嘴里套出她喜欢什么类型或者是沈家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沈画也只是给她们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群人坐了一个多时辰,毫无收获,眼瞧着时辰不早了还要去其他家拜访,只能告辞。
送走了这一波,沈画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就见采荷匆匆走进来说道,“小姐,庸王跟表小姐上门拜访。”
沈画只觉得头大。
捏着茶盏的盖子沉思片刻才说道,“你去把表姐请到这边来,再去告诉哥哥一声,若是庸王问起我为什么没在,就说男女有别不好见面。”
采荷领命去了,半饷才苦哈哈的回来说道,“小姐,表小姐说她身子重,不方便走过来让您过去。”
沈画万般不情愿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正厅。
就瞧见柳芝兰正摸着肚子乖巧的坐在许云深身边,虽然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但沈画仍然能看出来她脸色苍白,看来嫁进庸王府之后,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风光。
沈画不动声色的上前行礼,“王爷,端侧妃。”
许云深点头笑了笑说道,“虽说已经过了年,外面仍然是天寒地冻的,我本不想让你过来,不曾想你表姐说想你了,执意要让你来,也难为你从暖阁跑出来,这一路上是不是冷得很?”
沈画嘴角一弯,瞧着柳芝兰难看的神色说道,“不冷,娘娘想见我,我自然该来。”
柳芝兰没出嫁之前,已经跟自己家闹翻了,怎么可能还愿意来自己家呢,肯定是许云深打着他的招牌来拉拢自家,沈画想到这里越发厌恶,但脸上却依旧笑的温婉和顺。
许云深看了一眼柳芝兰,后者则是浑身一颤,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说道,“画儿,过来让我看看你。”
沈画走了过去,柳芝兰从手上取下一个红玛瑙的扳指就要带在沈画手上,“表姐已经出嫁了,但你还未及笄,按我们家的规矩是要给你一份礼的,这红玛瑙原产西域,是从大漠里开采出来的。”
沈画低头见一看,玛瑙鲜艳如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鲜艳异常,看上去就知价值不菲。
见柳芝兰要给自己带上,沈画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娘娘,不是画儿不识抬举,只是前些日子静河寺的师父给我算了一卦,说是我今年与红色犯煞,不能沾染红色的东西,否则会大祸临头,娘娘的一番好意,画儿心领了,至于东西,还是请娘娘收回去吧。”
柳芝兰的手僵在了空中。
沈画的这番话,将她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打乱了。
感受到身边人投来的威胁的目光,柳芝兰都快被吓哭了。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云深在心中暗骂一声废物,自己则摆出了一副温和的样子从柳芝兰手中接过了戒指说道,“你表姐怀着身孕,临来的时候居然忘了打听这么重要的事情,实在是该罚,画儿别放在心上。”
沈画明显注意到许云深说要罚柳芝兰的时候,柳芝兰身子一阵颤抖,那模样竟像是要被吓的不轻。
难不成许云深在柳芝兰嫁进门的这些日子一直在虐待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