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表示王礼才掏钱,他们也掏。
王礼才看了一眼许云楚,只觉得他不是个王爷,而是一个剥皮抽筋的恶鬼。
就在他即将气晕的时候,许云楚拍了拍手,对着外面喊道,“小一,我瞧着王大人似乎身子不适,把参汤端上来。”
小一立刻打开门,将早就准备好的参汤给王礼才灌了下去。
王礼才立马清醒了不少,看着周围愤怒的眼神,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再放一次血,许云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捂着心口让管家去取银子。
王礼才出了,刚刚那些说要掏钱的自然也无话可说,只能认命掏银子。
当天夜里,几架马车才从知府门里驶出,据说这些富商回家时,脸色都一样难看。
黎明时分所有的银子凑齐了,许云楚立马带人离开了岭南,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去问候了一下,王礼才不曾想从宴席上下来晕过一次的王礼才,在见到许云楚之后,立马又晕了过去。
许云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有空会来岭南转转,便带着人赶回了江南。
几日之后,一封信到了沈画手里,沈画打开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自己当初只是让许云楚吓唬吓唬王礼才,让他出点血,没想到许云楚居然直接扒了王礼才一层皮,估计王礼才要在床上休息几个月了。
不过这样,江南水患也就不成问题了。
又过了两天,管家就来回禀说是王氏,不知道为什么又把院子里的东西砸了。
沈画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装作不知道,只是让管家将砸碎东西的价格算了算,送到了王氏手里。
依旧是说丞相府,小门小户,经不起这么折腾,让王氏赔钱。
王氏气的去找柳氏。
到柳氏院子的时候,正巧看见柳怀安跟沈画都在,脸上立马带出了一抹冷笑,“我真没看错人,画儿管家果然是精打细算,不过是砸了几件东西,摔了几个碗,就让管家要赔多少银子送到了我面前,果然是亲兄弟明算账啊。”
语气里面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沈画捧着茶盏,一脸委屈的说道,“舅母这话可就冤枉我了,画儿说的都是实话,况且自从舅母入府之后,舅母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换了三四轮,前几次画儿都惦念着您是客人,没说什么,底下的人也来跟我抱怨说是舅母您觉得我没把府上最好的东西给您用。”
“这一次我给您换的可都是我们府上的家底儿,没想到在我们这里视若珍宝的东西,放到您哪里,还是入不了眼,可是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地主老财,那些东西价格对我们来说都太过昂贵,我知道舅母家不缺银子,那些东西对您来说不过是几枚铜板,所以才斗胆让管家给您送去的。”
王氏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恨不得捏死沈画。
沈画又看了眼柳怀安说道,“表哥,你在我们家住的时间长也清楚我们家的情况,你说……表妹说的对吗?”
柳怀安知道沈画有心要整治王氏。
所以也点了点头说道,“婶婶,画儿说的也没错,我在家时就听长辈们说过,您当年看上了一只八宝攒珠镶玛瑙的步摇,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来,戴了几天丢了也没找,如今不过是再花上一只步摇的价格,对您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王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怀安说道,“真是出息了,进了丞相府,就真把自己当沈家的人了,别忘了你姓什么。”
“我姓什么跟这件事又有何关系呢?我不过是讲讲道理罢了,婶婶若是不服气,大可以将这件事写信告诉外祖。”
王氏气的恨不得上前抽柳怀安两个耳光。
可是他不敢,因为柳怀安是柳家的希望,也是柳家最受宠的孩子。
柳家能不能一脚踏上仕途就看柳怀安的。
王氏站在原地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一甩袖子,愤愤而去。
而柳怀安则看着沈画无奈的说道,“我听芝兰说,由于江南那边赈灾银钱和粮食都不够,楚王去了他们岭南要粮食和银子,王知府被迫给江南捐了二十万两银子,气得一病不起,所以婶婶才会气成这样。”
沈画表面上故作惊讶,“嗯?还有这件事?”
“是啊,就前两天发生的。”
柳怀安瞧着沈画发髻上的簪子歪了,伸手帮她扶正说道,“对了,你平日里一直带的那根银杏簪子去哪里了?我怎么许久都没有见你带它了?”
沈画心虚的笑了笑,“带的久了,有些看腻了,就换了换,表哥觉得我头上戴的这根簪子不好看吗?”
“好看,画儿戴什么都好看。”
柳怀安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下个月就是姑母的生辰了,想必府中会十分热闹,现在是你管家,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或者是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沈画嗯了一声,柳氏在旁边慈祥的一笑,“不必大曹大办,只需要宴请几个平日里跟我相熟的夫人就好。”
沈画答应下来,正要再问问具体的情况,就见管家走了进来。
“小姐,庸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
沈画一听到许云深的名字,就觉得厌烦无比。
管家搓了搓手说道,“好像是来给表小姐还帕子的。”
“既然是来找表小姐的,那你就领她去吧。”
沈画松了口气,幸好许云深这次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可……可庸王殿下说,他一个外男,不好去见表小姐,想托小姐把帕子转交给表小姐。”
沈画叹气,刚想说话。
旁边的柳怀安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沈画说道,“王爷说的对,他一个外男不适合见家中女眷,画儿,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沈画松了口气,站起来道谢。
柳怀安跟管家去了正厅。
正厅里许云深正站在一幅字画前发呆,听到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是柳怀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柳公子?”
柳怀安淡淡一笑,“王爷不是说您是外男不适合跟家中女眷见面吗?画儿觉得王爷说的有理就让我来。”
许云深心中一噎,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过来跟沈画聊聊,没想到出来见他的居然是柳怀安。
想到这里许云深摇摇头,“柳公子的话固然对,可终究不是丞相府的主人,本王虽然不受父皇宠爱,但终究也是皇子,虽说来府里,不需要丞相府所有人来拜见,可终究得有一个管家的出来见见本王吧,要不也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