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攥了攥沈画的手,随后脑袋一歪没了生气。
沈画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她与柳芝兰没什么感情,但这好歹也是她的表姐,跟她有血缘关系,就这么走了,让沈画唏嘘不已,再看看柳芝兰死不瞑目的样子,沈画沉默片刻,伸手帮她合上了双眼。
而后慢慢的凑到柳芝兰的耳边说道,“你放心吧,我记下了。”
说完才缓缓站起来,挪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走了出去。
沈棋跟沈书两个大男人正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见到沈画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沈棋问道,“画儿?怎么样了?”
沈画摇摇头,“表姐走了。”
两个人脸上也是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沈棋托着下巴说道,“这件事我看还是跟柳家说一声吧,虽说她已经跟柳家没了关系,但好歹以前也是柳家的小姐。”
沈画跟沈书点头,沈画左右看了看才问道,“庸王呢?”
“刚刚下面来人把他喊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书冷笑一声,“自己的侧妃在房间里拼命给他生孩子,他倒好,一转眼人都不见了,芝兰表姐当真是傻,居然嫁给了这么个东西。”
沈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了,别说这些了,咱们三个还是赶紧回去跟爹娘知会一声。”
三个人这才回去,把柳芝兰难产而亡的消息告诉了柳氏。
柳氏是个眼窝子浅的,一听到柳芝兰难产死了,那眼泪更是哗哗的往下掉。
没办法只得由沈画陪着柳氏,剩下的几个人去了书房议事。
由于柳家人已经跟柳芝兰断了关系,在京城当中跟她最近的也只有沈画这一家,虽然贵为庸王侧妃,但死了之后,许云深却上书说要厉行节俭,所以葬礼不能大曹大办。
只是草草的将柳芝兰安葬。
这事儿就当是过去了。
虽然沈画他们通知了柳家,但是柳家并没有派人过来,只有柳怀安两个人同时柳家人的份上过来送了送。
场面十分凄凉。
柳芝兰下葬之后,伴随着一场秋雨,夏天也正式落下了帷幕。
没过几天单薄的夏裳就换成了秋衫,伴随着秋季的来临,一同来的还有当阳关大破柔兰的好消息。
这日,沈画正一边在房间里吃栗子,一边听着许云楚说话。
“没想到这个肖然还真有一手,这才过去几天居然连着大败柔然骑兵十三次,这个战绩放在朝中也亮眼的很。”
许云楚说道这里回到沈画身边坐下说道,“画儿,我昨日已经上书,求父皇嘉奖肖然了。”
沈画点点头,剥开糖炒栗子的外衣想了想才说道,“王爷,要是许云深与你争,你大可把这次机会让给他。”
“为何?”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拉拢当阳关的那些人,我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来的实在,王爷这段日子暗地里往当阳关送了不少东西,当阳关的那些人怕是早就记住王爷了。”
许云楚嗯了一声,瞧着沈画的手指被糖炒栗子粘得黏黏糊糊,伸手把栗子取过来说道,“我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禁卫军那边,发现许云深开始拉拢禁卫军,已经有几个倒戈了,不过禁卫军首领还是老样子,我的人眼瞧着许云深从送钱到送人再到送权到现在已经有些着急上火了。”
说着,将剥好的栗子塞进了沈画的嘴里。
沈画先是一愣,随后若无其事的嚼了起来。
“估计快要动手了,王爷可要盯紧了。”
“嗯。”
没过几天,禁卫军首领钟鼎在家中用饭时中了毒,毒药发作很快,就在钟鼎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就瞧见一个暗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给自己喂了颗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多亏了那颗药,钟鼎才死里逃生。
只是他一直在思索是谁要害自己。
后来又陆陆续续碰到了几次早就设置好的意外,每一次都被那个暗卫救下。
可奇怪的是,那个暗卫救了钟鼎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钟鼎更加奇怪了。
就在一次出城围猎时,钟鼎掉进了陷阱里,陷阱里有只饥肠辘辘的花豹,当时钟鼎摔断了腿,根本没办法跟它搏斗。
只能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那个暗卫再次出现,依旧是快速的救了他,救完就要走,这次却被钟鼎留下了。
询问之后,那暗卫只是丢下了一块楚王府的牌子就消失了。
依旧是一句话都没留下。
钟鼎也不傻,知道救自己的是楚王,那要杀自己的,肯定就是拉拢自己多次都被自己拒绝的庸王。
在腿伤养好之后,趁着一次下朝的机会,钟鼎把许云楚拉到了一边感谢了他多次的救命之恩,但同时也表示,自己只忠于皇上。
还以为许云楚会生气,没想到许云楚毫不在乎,只是让他保护好自己的父皇,根本没提拉他入伙的事情。
这让钟鼎对许云楚有了好感,对许云深则是越发厌恶。
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心偏向了许云楚。
秋去冬来,转眼间,沈画换上了一身冬衣,这天她正在房间里打盹的时候,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发现是采荷。
“小姐,你快醒醒,和婉小姐来了。”
沈画立马清醒过来,刚站起来就看见袁和婉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又在家里偷懒。”
袁和婉走进来把手炉丢到一边,来到了炭盆前说道,“今天天气不错,要出去转转吗?”
沈画一向是怕冷的,不过瞧这外面太阳的确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换上骑装,我带你出去玩。”
袁和婉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沈画就看见她里面穿了件黑色骑装,衣摆处绣着几朵银色的水晶菊,看起来威风中透着风雅。
“你今日怎么换了一身骑装?”
沈画觉得奇怪。
袁和婉俏脸一红,“没什么,就,觉得这样穿方便。”
沈画瞧着袁和婉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挑了挑眉,“奥?是吗?那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冻的!你……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袁和婉心虚的一跺脚。
“好好好,我去,我这就换衣服。”
沈画啧啧两声说道,“看来咱们和婉小姐的春天要来了。”
和婉作势要打她,两个人闹成一团。
等到沈画换了骑装,把头发绑成马尾甩在脑后出了门之后才问道,“咱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赌场。”
“哈?”
沈画万万没想到和婉要带她去赌场,脸色顿时一变,“和婉小姐,你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会去赌场?”
袁和婉冷哼一声,“本小姐今日就带你这个天天懒在家的咸鱼,见见世面,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