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安一愣,“这就是你想要的生辰礼?”
沈画点头,“是。”
柳怀安眉头紧锁,好半响才说道,“怕是不行。”
“为何?”
“婶婶跟芝兰本就是与外祖闹翻了,才来到京城的,如今让外祖喊她们回去,她们两个未必会听。”
沈画哎哟一声。
“除了这个,其他的应该没问题。”
柳怀安看着沈画坐在躺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除了感到好笑,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那两个人都是沈画的长辈,又是客人,沈画只能忍气吞声,再加上她们两个也都是让人没法省心的主,估计沈画实在是受不了了。
想到这里柳怀安放下手中的西瓜说道,“这样吧,我试试,若是她们肯听祖父的话就好了。”
听到柳怀安愿意试试,沈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精神了不少。
“那试试?”
“我回去写信。”
柳怀安洗了手回到院子里写信去了。
就在离中秋还有两天的时候,沈画正在屋子里盘算着订多少月饼的时候,柳怀安眉眼含笑的走了进来。
“画儿,祖父回信了。”
沈画立刻来到了柳怀安面前询问,“怎么样了?外祖答应了吗?”
柳怀安叹气,“祖父说,婶婶当时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如今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就这么乖乖回去。”
沈画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就说道,“没事。”
“不过祖父也知道婶婶在这里给你惹下了很多祸事,所以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从怀中拿出几张纸。
沈画好奇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地契?”
“嗯,是京城十里坡外的庄子,祖父说,拿这个当你的生辰礼,也算是他向你赔罪。”
沈画看着地契,赶紧摆手,“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祖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他说,你要是不收,以后也就别去看他。”
“……”
沈画拿着地契只觉得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可是……”
“好了,收下吧。”
沈画一脸难为情不过转念一想等到日后去祖父家的时候,再把这些还给他也不迟。
当下也没在说什么,让采荷收好。
“现在庄子是你的了,要不等明日我陪你去那个庄子上看一看。”
柳怀安提议道。
沈画本想拒绝,可是柳怀安却一再邀请。
最后沈画也没办法,只好应下来。
这件事这么大,自然是瞒不过王氏跟柳芝兰的,柳芝兰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跑到了王氏的房间里闹,“娘,你瞧瞧祖父,我可是他嫡亲的孙女,从小到大都没给过我这么大的生辰礼,反倒是沈画,一个外孙女过个小小的生辰,居然收到了一个庄子!”
柳芝兰气急败坏,王氏也恨的牙痒痒。
“我原本以为你祖父只是偏心大房和柳怀安,没想到对沈画这么一个外孙女出手如此大方,看来,家里不受宠的只有咱们两个了。”
柳芝兰立马坐到了王氏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娘,那可是十里坡的庄子,我听怀宣说过,那个庄子可是咱们家离京城最近的庄子,就这么给了沈画,娘,凭什么?她沈画一个外人,凭什么比我这嫡亲的小姐还得宠?”
王氏恶狠狠的攥着手中的簪子,抓住柳芝兰说道,“别哭了,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庄子罢了,你现在可得了庸王的赏识,若是有朝一日成了王妃,别说是一个庄子,就算是想要十个,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可是……可是我听下面的人说,前些日子庸王殿下来的时候被柳怀安打发走了,不让他见我,那咱们怎么办啊?”
柳芝兰哭成了泪人。
王氏将簪子狠狠丢到了地上。
“柳怀安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房的长子吗?就敢挡咱们母女的路,这件事你别管,娘来解决。”
王氏说着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去了柳怀安的房里。
柳怀安正在房间咯看书,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叹了一口气。
往日里除了沈棋来这里,就是沈画,其他人基本上没有来过他的院子,听着脚步声来人似乎是个女子,可家中的女子就那么几个,柳氏大着肚子,平日里走路轻手轻脚,沈画走路也是稳稳当当,不是她们两个,就只剩下一个王氏跟柳芝兰,柳芝兰向来怕他,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不及。
那就只剩下自己那个闹的家宅不宁的婶婶了。
刚想到这里,门就被人猛地推开。
来人果然是王氏,她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柳怀安面前,双手叉腰直入主题的问道,“我问你,前几天庸王殿下来给我们家芝兰送帕子,你为什么把人打发了回去?”
柳怀安放下书,有些意外的说道,“我还以为婶婶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来的,不曾想居然是为了这个……”
王氏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爹给了沈画一个庄子,庄子的事情与你无关,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日后若是庸王再来找我们家芝兰,你不许拦着!”
柳怀安挑眉,“婶婶此言差矣,芝兰虽说已经到了要找婆家的年纪,可到底还是一个姑娘,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王氏气结,“我呸!要说抛投露面,沈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天天在外面勾搭这个,勾搭那个,我们家芝兰只不过是想见见庸王而已,怎么就不成体统了,要说不成体统也得先说她沈画!”
柳怀安眼神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王氏没发现异样,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跟我们是一样的,不过是借住在沈家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沈家当家作主?我告诉你柳怀安,要是你挡了我们家芝兰嫁进王府的,我绝不会放过你!”
“婶婶要怎么对付我?是准备剥皮抽筋,还是油锅钉板?”
柳怀安抬头看了一眼王氏,“当初婶婶来京城的时候,祖父给我来信,让我照顾好婶婶跟芝兰,京城的事情让我全权负责,换言之就是婶婶跟芝兰必须得听我的,自从婶婶带着芝兰进了京城,闹出了多少事端?我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您计较,没想到您为了攀上高枝,居然让芝兰给庸王擦汗,男未娶女未嫁,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您知道了却是洋洋得意,我顾念着芝兰女儿家的名声,这才拦着庸王不让他跟芝兰见面,如今听婶婶的意思,反倒是我做错了,还是说婶婶就是想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