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哭笑不得。
这人比自己年长几岁,怎么说出话来这么幼稚。
她忘了自己心理年龄比许云楚大个七八岁。
“我没有想这件事。”
沈画把脸扭正才说道,“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听沈画这么说,许云楚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
“关于璞玉的,王爷还没告诉我跟璞玉在谋划什么事情。”
提起这件事,许云楚哼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罢了。”
如果不是沈画知道璞玉来京城的目的,怕是真的会相信许云楚说的话。
“王爷,我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该瞒着我的。”
沈画叹气。
许云楚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是不相信本王能处理好吗?”
“我只是想知道王爷的计划。”
许云楚跟沈画对视半晌才说道,“画儿,我所以不想告诉你,是觉得你实在是太累了,同龄的姑娘这个时候都在讨论哪家的胭脂水粉好,哪家的儿郎俏,而你呢?却跟着我担惊受怕,处处替我谋算,我觉得我做的很失败。”
沈画没说话。
“所以,我想用这件事证明我自己,我要向你证明我是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所以这件事我只希望你看着,而不是参与进来。”
沈画一愣,没想到许云楚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许云楚伸手把沈画揽进怀里。
“从前我只想着躲避,可现在,我想好好保护你,画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妥的。”
看着许云楚这副样子,沈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许云楚松开沈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给沈画带到了手腕上。
“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她说我日后若是碰到心仪的女子就给她戴上。”
许云楚说着,牵住了沈画的手。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觉得我现在不能娶你。”
沈画一愣。
许云楚继续说道,“我现在还没办法跟许云深抗衡,娶了你说不定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所以我想趁着你现在还在守孝期的时候赶快把他料理了,好安安心心地把你迎进府,若是在这当过程中我不幸身死,你也好嫁给其他人。”
沈画心里很不是滋味,摸着手上的玉镯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云楚吻了吻沈画的额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现在你只要安安心心看着看着我一步步将许云深除掉。”
说完,起身离开了。
沈画看着许云楚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有一种花了这么多心血,终于把儿子养大成人的感慨。
沈画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甩出去,摸着玉镯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既然许云楚让她好好看着,那她不如就在一旁看着,看看许云楚到底有多大本事。
沈画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没两天,许云楚下朝回家的时候,有一身穿五彩衣的男人冲了出来,拦在了许云楚面前。
好在许云楚骑的马并不快,这男人才在马蹄底下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也折了几根肋骨。
出了这样的事情,四周自然少不了来凑热闹的百姓。
“瞧瞧楚王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左不过是官方一些,如今居然敢伤人了。”
“就是就是,楚王哪里比得上庸王呢?庸王在外对咱们可是一等一的好。”
“说什么呢?我倒是觉得他们兄弟两个半斤八两,你想想那柳家女儿……”
“你知道什么呀,庸王那边不是说了吗?是难产死的,据说是庸王小心翼翼的伺候,奈何那女人身子虚弱,虚不受补,这才难产,听说庸王得知之后伤心了好久呢。”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
就见那个穿的五彩斑斓,好似一只孔雀的男人突然跪了下来,强忍着剧痛,从怀中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封血书。
“刑部尚书方游,监察院御史杨凤蓄意谋害前扬州刺史魏泽,求王爷为前魏家一百二十口人申冤!”
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百姓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人也都傻眼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来当街告状的。
他们都选择性的忘了,刚刚不是许云楚故意纵马行凶,而是这只花孔雀故意往许云楚的马蹄下蹭。
许云楚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往本王的马蹄下滚,就是因为想要告状?”
“是。”
“那你可知道,拦皇家的车驾可是要掉脑袋的。”
虽说许云楚平日里吃喝玩乐,整个人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可真要是拿出气势来,那也是正经八百的皇子。
“是,草民知道,只要能让魏家枉死的人安息,草民愿意奉上自己的脑袋!”
许云楚翻身下马看了看血书,脸色顿时一变,立马说道,“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
站在他身后的小四立马上前带走了花孔雀。
这件事闹的京城沸沸扬扬,毕竟牵扯到了官员的冤假错案,又牵扯到了朝中的两位大人物,这种事情可比哪家小姐红杏出墙要刺激的多。
一群人凑在一起议论着京城可能要变天了,毕竟刚刚许云楚慌慌张张的把人带走了,说不定是去禀告皇上。
这件是外面讨论的热闹,自然也瞒不过各位大臣。
沈墨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把三个儿子喊到了书房。
“看来京城真的要变天了。”
沈墨敲着书桌说道,“书儿,这些日子你外出去学堂的时候小心着点儿。”
“是。”
“另外,琴儿,你最好把家中的护卫安排好,以防出现什么变故,再让凌涛这些日子呆在家中,莫要出去乱逛。”
沈琴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咱们家中的护卫,棋儿,交给你来安排。”
“是。”
沈墨叹气,“山雨欲来风满楼,都各自小心着点儿,另外,书儿你去跟画儿支会一声,让她这些日子先别跟楚王见面了,若是让人多想就不好了。”
“是。”
“棋儿,明日你去翰林院的时候,也跟怀安说一声,这些日子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你们几个都不是在外面瞎说,对这件事都不许表态。”
三个人连连点头。
家里一群人都安排好了,沈墨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挥挥手让众人下去准备。
而杨凤跟方游这边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去找了许云深。
庸王府里,两个人站在许云深面前,神色忐忑。
许云深坐在紫檀木椅上闭目不语。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摸不清许云深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杨凤开了口,“王爷,求王爷救救我们。”
方游也连声附和,“王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吧,看在我们俩这么多年,对您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