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眼睁睁看着许云楚跑出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许云楚出来的时候,小一跟小七就看见自家王爷的嘴咧的像都向日葵一样,如果没耳朵挡着,怕是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一从暗处走出来,回到自家王爷身边,眼瞧这自家王爷乐的跟朵花一样,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不就是个荷包吗?京城里的贵女以往也没少送啊?
怎么不见你乐成这个样子?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咳了一声提醒道,“王爷,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要收拾一下,准备启程了。”
“好。”
许云楚现在心情很好,小一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到许云楚这副样子,小一更加嫌弃的摇了摇头。
主仆二人很快离开。
第二日便启程前往陇西。
而沈画这边则留在沈墨身边侍奉汤药。
……
是夜,有一对夫妇路过京郊的乱葬岗旁,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两个人皆是吓了一跳,不敢理会,匆忙赶路,却在即将要走出乱葬岗的时候,被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绊倒。
女人当即尖叫一声,往男人怀中躲去。
男人狠狠的淬了一口,大骂晦气。
突然,脚被尸体抓住,还未来得及慌张,就听见一阵微弱的求救声从尸体上传来。
“救……救命……”
两个人才发现不是尸体,颤巍巍地把人扶起来,朝着家走去。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沈墨的身子好了不少,只是缠棉病榻一个月,人清减了三分,不过还如往常一般精神。
这天早上,沈画很早就被采荷拖下了床,拖到妆镜前涂脂抹粉,换上了一身新衣裳,极不情愿的去门口迎客。
等到沈画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书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沈画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皱眉说道,“今日怀安表哥来,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怎么这么没精神?”
沈画伸了个懒腰,“昨晚没睡好。”
“嗯?你又偷偷翻墙出去了?”
沈书眉毛一挑。
沈画摇头,“不是,是昨晚茶喝多了,所以才没睡好。”
“谁让你临睡之前喝那么多茶?”
沈书切了了一声。
两个人正聊天的时候,就见到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巷子口,马车前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柳字。
沈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马车很快来到了门口,沈书立马走上前掀开了帘子说道,“表哥。”
沈画也提着裙子走到了马车前,看着马车里走出来的人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啊,表哥。”
马车里走出来一个身着天水碧色长袍的年轻人,年轻人眉眼含笑,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宛如一汪清泉熠熠生辉。
一举一动都带着书生意气,儒雅矜贵。
沈画看着柳怀安,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双眼睛。
丹凤眼里满是轻佻,一开口便让人想堵了他的嘴……也不知道他在陇西过的怎么样了……
柳怀安下了马车见沈画盯着自己发呆,耳朵红了起来。
咳了一声说道,“表妹,好久不见。”
这一句将沈画拉回了现实。
“是啊,自从我去年从舅舅家回来便再也没见过表哥了。”
“好了,别站在外面说了,娘在院子里等的要着急了,咱们进去吧。”
沈书招呼一声,率先拉着柳怀安进了家门。
躲在暗处的小七,自然是看见了沈画看着柳怀安发呆的那一幕,心中只为自家王爷着急。
王爷不过走了一个月,沈小姐这是要移情别恋了?
不行!
自己身为王爷的贴身护卫,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王爷!
我在暗处的小七正盘算着如何写信,而三兄妹已经热热闹闹地来到了柳氏的院子里。
柳氏的院子不大,但却精巧别致,房间里的柳氏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走了出来。
见到柳怀安连连点头,“怀安啊,一路上过来辛苦了吧,姨母已经让人将云亭斋洒扫出来了,往后你就住在那边,跟棋儿一起念书,等着明年一起参加科考。”
“是。”
柳怀安答应下来,一群人又忙了一上午,才将柳怀安带来的行李归置好,到了中午,一家人凑在一起,用了午饭之后,柳怀安便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离家前曾收到姨母的信,说是上个月我托姨母带给画儿的首饰跟枣糕被楚王殿下看中拿去了,让我再多买一些,所以我在临行之前特地包了两盒枣糕带给画儿,冬婵,取来。”
名叫东婵的小书童闻言立马将枣糕放在了沈画面前。
沈画谢过交给了采荷,“这一盒就留给爹娘跟哥哥,我只要这一盒就够了。”
沈画想将两盒枣糕一分为二,却听柳怀安说道,“姨夫姨母还有表兄弟份儿,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两盒是单给你的。”
柳氏跟沈墨换了个眼色。
沈画闻言笑道,“那就多谢表哥了。”
“对了,我又托人给你带了些江南的首饰,虽说花样少了些,但比京城的要精巧。”
柳怀安说着将一个盒子交给了沈画。
沈画接过来又感谢了一番。
因为柳怀安要在家中呆上一年,所以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厚礼。
等到把所有的礼都送出去,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沈墨大病初愈,精神不好,于是便让沈画带着柳怀安去了云亭斋。
云亭斋跟沈画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原先是沈琴在住,后来府中修葺,沈琴搬到了沈书的清辉阁旁,云亭斋也就无人居住,一直到柳怀安来。
“府中的情况跟两年前差不多,表哥来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咱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需要的表哥可以跟我说,或者是跟哥哥们说,大哥去安排表哥进学堂的事情,明日表哥就可以跟二哥一起去了。”
“我本来还想带表哥在京城里转一转,只是表哥学业忙碌,只好等到下学的时候了。”
“这个不急,反正我还要在京城里住上好一段日子。”
柳怀安看着走在身边的沈画,眉眼越发温柔。
一年不见,自己的小丫头也初落成大姑娘了。
想起临来时父亲交代的话,柳怀安唇角微微上扬,“还有一个月就端午了,听说京城这边也有赛龙舟,等到了端午那一日,可否请画儿带我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