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有待很久，主要是看看她的膝盖，问问训练觉得吃力吗。苏南栀觉得红花油气味大，只用了一点儿，尽量不影响到宿舍的其他人。
一连两天，苏南栀一直在舞室练舞。每次到宿舍楼下都是卡着宿舍关门的时候进去，到宿舍都10点多了。
上午的舞蹈需要找出四个会技巧的女生，两个艺考生当然是首当其冲，沈窈也算一个。最后一个名额，环视一圈，还是沈窈极力推荐了苏南栀。
苏南栀在惊愕之余，还是有那么一点清醒的。连忙说道：“我不行的，我这个是真的不会。”身韵是多年练习停留在身体上的肌肉记忆，技巧却只是停留过的过客。
那老师也是赶鸭子上架，直接无视苏南栀。冲着她们说道：“你们刚才不是在右边下场吗？你们还得从后台绕回左边，从左侧入场。”
“别着急，听音乐。这儿的音乐会变奏，这个时候再一次上场。好，准备一下，走一遍这的音乐。还有啊，上场的时候看好了，上一个人转到台中间的位置，后面的再接上。”
老师重新拨回音乐，一边数拍子，一边示意她们上场。第一位的董佳已经到了中央位置，甄晗紧随其后。可怜苏南栀只能有样学样，硬着头皮上场。转的频率不低，步调小。再有头发的加持，甩的到位，也能算及格。只不过保持的时间不长，到中央位置就偏了。
老师这次主要盯着苏南栀，等她们合完音乐，还算满意的说道：“能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你知道你为什么后面偏了吗？”
苏南栀微微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她就感觉后面转得，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么两圈说晕根本谈不上，可是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的偏离。
老师指点的说：“你到了后面，胳膊就松了，整个人就太松弛了。这段时间多练练，动作再细扣一下。你要怕转不了这么久，可以开始的时候往前多走几步。但是记住了，绝对不能在舞台中心停下来。”
苏南栀点头，心里暗暗叹气，看来以后练技巧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老师也是能看出来，她之前的底子算不上扎实，但是即使基本功恢复不到以前了，但他要求的她还是都给硬撑下来了。
这一上午跟下来，过了几遍音乐，其余的时间都是转，各种转。可往后的几遍的效果，却没有第一次来的成功。
中午休息的时间苏南栀留在教室，想着趁着没人多练几次。上午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见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对于她都呈现出极大看笑话的样子。她对事敏感，在一定事情上好强，自然是不甘心被人看笑话的。
才自己练了没一会儿，就莫名其妙的折返的张佟和沈窈拉着去吃饭了。坐到车上的时候，苏南栀都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上来。
同行的不至于张佟和沈窈，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学长。在饭桌上，几个人讨论着学校后面的活动，探讨各个社团的发展，后续的一系列安排。苏南栀虽然听不懂，但是她能听出来张佟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沈窈并不参加他们的话题讨论，而是对着桌子上的肘子下手，还不停地给苏南栀夹菜，悄声说道：“多吃点！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
几次话题中提及到苏南栀，她都会不经意的停顿一下。大致内容就是未来自己会走到什么高度，能不能撑下所有的担子类似这样的话题。
一头雾水的苏南栀，又不能冒冒然的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停下筷子，悄声问了沈窈学姐。
沈窈学姐的回答也是很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这些人多半半只脚都踏进了社会，学校里他们闯下的所有都需要找好接班人，来承袭一切。几天的相处下来，张佟和沈窈基本上是摸透了。苏南栀不是最好的人选，却是最听话的候选人。
这次带她来，也是想让她提前熟悉一下，见见人。
下午李老师有事来不了，沈窈带着先是把两支舞蹈合了几遍音乐，又把每个人的动作细致的扣了一下。加起来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离解散还早呢。
张佟示意所有人拿了瑜伽垫，围了个圈，大家席地而坐，聊会儿家常。中途隔壁屋的郭玮艺回来了，也加入其中，还秀了一把爵士。她跳舞的时候很自信，动作也很干净利落。董佳的维族舞和甄晗的秧歌，都是自己艺考时跳过的。每一个动作，眼神和笑容都是固定的，形成了肌肉记忆。
就连沈窈也跳了一段《落花》，没有惊艳的技巧，一段纯古典舞，却更好的体现一个人舞蹈的功底和对这支舞蹈的理解。
这个时候，张佟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一眼就看见在一旁看热闹和李芯一起录视频的苏南栀。清桑点名道：“南南，来，到你了！”
一脸茫然惊愕地抬起头，又是毫无准备的被点名。很自觉得往李芯身后躲，“啥，啥啊？”
李芯身高不高，算是娇小类型的。而苏南栀身高167左右，这么躲在李芯后面，倒是很滑稽，有种鸵鸟将头埋进沙丘的感觉。
“来，展示一下。你看他们都跳过了，你跑了吗？哎，我可是给你充分的准备时间了，没第一个叫你，我好吧？”张佟舔着脸的说道。暗示其他人掌声响起来，气氛走起来。
苏南栀又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两两相望，唯有叹气。艰难地起身，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大胆地问道：“佟哥，我没准备成品舞，即兴行吗？”
这么多双眼睛，还有专业的舞蹈生，她就敢说即兴。“你想好了？”张佟确认的问道。
只见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张佟让所有人都往旁边让了让，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说出口的即兴，沈窈就找了一首古风的音乐，确认完毕之后，重新连接了音箱。
苏南栀沉下头，站在众人视线的中心。她知道经过上午的事，不少人都处于看热闹的心情。不少人觉得她顶着标签进来的，却没这个实力。将一切都放下，细听音乐，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沉浸在舞蹈中。
她敢说出这话，也不是真的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几天训练之后的晚训，基本功多多少少也是恢复了一些。尤其是身韵，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一颦一笑一回眸，极尽温柔。她很聪明，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将身段，腰肢等展开动作发挥到极致，展示无余。
指尖似清风，轻拂过人心。拍音乐过渡到中间部分，没有人生的轻音乐，苏南栀也就停了下来，以点翻衔接。最后的结束动作是兰花指遮挡住半张脸，露出那双灵动的眼睛，眼中含笑。
让人想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苏南栀再回头时，发现人数比刚才多了一倍不止。依靠门框的，坐在墙角的，更有人坐在把杆上明目张胆录视频的。
这么多人的视线全部落在苏南栀的身上，苏南栀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含羞地重新躲在李芯和郭玮艺的身后，头埋在郭玮艺的肩上。
她这一舞，惊了多少人。尤其是张佟，沈窈和郭玮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除了那天临时救场展示出的才能之外，并没有觉得之前学舞带给她多大的优势。只能说相比在这些人里，算中等偏上的。
但这次的临时找曲，毫无准备的即兴发挥，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半，却让人觉得这是有备而来。所有的点，都像是排练多次，精心钻研过的一样。
和上午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可同日而语。
门外的那个黑衣少年，只身站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中，骨骼分明又纤长的手指，拿着横向的手机，正等待游戏的复活。
他是过来等人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吸引到他的不是那契合音乐的舞，也不是绝美出尘的颜，而是会一下子就变通红的脸。
有意思。
游戏人物的复活，让他的专注力再次回来游戏的世界中。
张佟率先回过神来，问道：“快说，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喊你了？下次别这么含羞了，大大方方地站出来。”
“张佟。”门口不知道何时来了个身强体壮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瘦的。
“来了，人都在这儿呢。”张佟起身和那人说道，“两个屋的人都在这了，你看着选人吧。这是这次负责拍摄的学长，大家叫他杨导就行。”
那人有些魁梧，白色半袖没有多余的图案，外搭黑色轻薄的外套，牛仔裤加运动鞋。清清嗓子，声音低沉略带沙哑的说：“大家应该都听张佟说了，这次学校要拍摄MV。大家现在练得舞蹈都是为了宣传片拍摄儿准备的，所有每个人都会参加进来。现在我需要选出几个人来参加明天女主角的定妆拍摄，选出来的人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那人率先看到了老熟人，问道：“沈窈，你来吧？”
沈窈起身，婉拒的说道：“算了吧，我最近事多，客串一下舞蹈还行。新生宣传片，还是让新生来吧，多给他们机会吧。”
新生需要机会锻炼，这次宣传片能接触到不少人，遇到不少事。对他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以后学校的活动，还是要看这些还稚嫩的他们来完成。
那人转身再次将目光落到这些大一的新生身上，环视一圈，基本上就有了选择。既然是拍宣传片，自然是要人美，上镜更得好看。
先是点了姜程曦，李爽和王欣，是苏南栀上次面试印象很深的那三个人。三个人的美都是很出挑的，坐在一群人里很亮眼。
李芯捅了捅苏南栀，转头甩发回眸，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走廊里微光下的人影。
“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