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不仅是柳轻云惊讶不已,便是连其余的几位大汉都是一脸骇然。
其中一个提刀者叫道:“王稚,当年若不是你打着你那业已死去的叔父王扎礼的旗号,将西林送回头人身边,如何会落得这般情景?夫人对此事是恨断肝肠,如今却又想坏了我家夫人的好事,如此再一再二的违规,如今又岂能容你?”
另一个大汉叫道:“哥哥,且莫与他闲话,连他的狗头一并摘下,交与夫人领常则是更好。”
王稚噗笑一声,“若想摘下爷的人头,只怕是你们还得回娘胎再休练数年,才能够有资格在爷的身前走上两个回合。”
其中的大汉冷笑一声道:“爷自不是你的敌手,但我家夫人千思万虑,既是做下了安排又岂能不做万一的准备?”
说话间从腰间取出一只哨子,放于唇边吹了几声。
如此声音在阴森的密林中竟是传得相当幽远,却更显阴森气浓。
柳轻云知道,王稚的武功算不是极品高手,若然对付眼前的这几个废柴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若要带着自己这个拖累,设若敌手的救兵临至,只怕是二人真的难以脱身了。
眼望早便打斗至一处的几人,柳轻云盘膝而卧,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想她这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来试探一下的,左右不过是个死,不试试又怎能把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演变为现实呢?
驭魂术,柳氏家族中古老传承下来的咒语中的一支,自打她上次在临州城施法吐血昏迷几日后,就再没有灵力来动用过的法术,如今在此生死一线之际,不知可否起到应有的效果!可否再一次救自己脱离危难!
世事总是千变万化,未待柳轻云的法术奏效,忽然林子外飞来闪去的冲进一哨队伍,一色的黑衣黑服,与方才的几位歹人是同样的服饰。
正与歹人打斗在一处的王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不敢怠慢,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剑锋所到之处,只听得“唉哟”,“妈呀”,带着两声不同的声响,眼前的两个人一命呜呼,人头如同一只坠地的南瓜骨碌碌落向一旁。
王稚足尖点地向着柳轻云的方向奔来,他这动作按理说也算不慢的了,但还有人比他更快。
一名后进林子的黑衣人,见王稚手刃了两名属下,身子一拧挡在了王稚跟前。
同来的一伙人,拿刀的拿刀,使枪的使枪,分别将王稚团团困于正中。
如此时候的王稚只有招架之攻,哪来的还手之力?
堪堪不敌的时候,几名黑衣人,相互对了一下眼色,分出两个人手向柳轻云这边走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钢刀对向柳轻云举头便砍,柳轻云虽然不能看方才的战势,内心里却是明白着的,情知不妙,却又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紧闭了双眼,加速了嘴中的咒语。
正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也就是这么寸,忽听得林子之中传来了一声地动山摇的老虎的咆哮之声,如同一阵忽然刮起的冷风一般。
头上着一个斗大王字的花斑老虎带着呼呼的腥风从林中草坡上直扑而来,可巧不巧的虎尾正扫在黑衣人正要下落的钢刀之上。
那把刀一时似是没了主人一般,呼啸着飞向了高空,再次落下来之时,正好又插在了还没死透脱的,正仰躺在地上的已经人事不醒的老四的前胸。
号称绿林五虎的几位还留有性命的兄弟,见到了真正的老虎,拖起了地上老四的尸体,没命的向着林子外逃去。
而那头老虎似乎也无有追赶的意思,更无暇理会已经离开这里有一段距离的与王稚打斗的一群黑衣人,低头走至已经有些昏迷的柳轻云的身边,低头舔了舔她的脸颊,用嘴轻轻的一叨,将她甩上了自己的后背,不急不慢的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那王稚如今不能以己之力来保护柳轻云,为免她遭受无眼的刀剑的误伤,只得将那几个黑衣人向偏远些的地方引离,在老虎未出现将,眼看着有人要伤害柳轻云,正想抽出袖中的暗器护她周全,眼见的老虎现身,他自己倒也深吃了一惊。
如今看到柳轻云忽然被老虎衔走,心中惊骇,虽看样子老虎对她并无恶意,并且她亦有与狮为伍的前例,但心中亦是焦灼万分,一个分神,这手上的力道就有了明显不足。
稍不留意,斜刺里被一个黑衣人翻身就是一剑,王稚受伤,疼痛不过,强忍着身上的痛欲伺机逃走,与他对峙的黑衣人见机不可失,如何会放弃这可以一举将他击毙的大好时机?
眼见着王稚命悬一线,腹背受敌,堪堪将亡之时,忽然林子上空传来几声凌厉的呼哨声,这声音有别于方才那绿林五虎向他们求助的声音,估计是另一伙人马的暗哨,正自迟疑之际,忽听得嗖嗖数声,从不知名的各处分别跳下来几位身着维族服饰,样貌却又绝对是外地的人身手骄健的男子。
到得跟前,不容分说,向正在与王稚打斗在一处的黑衣人,分刀便刺,拿剑便劈。
不肖多大时辰,那几名先前来的黑衣人,已经一个不留的尸首两分,无一活命。
自到此时已经再无生命威胁的王稚,扯下身上一块布条,用力包扎住身上流血的伤口。
稍倾才对向正在检验可有活口的为首之人道:“王稚多谢唐将军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再行报答!”
再看方才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转首对向王稚道:“王公子,请留步!“王稚不敢面对此人,背对着这位唐将军说道:“此王稚已非彼王稚,难不成将军真的要斩草除根吗?”
“王公子误会了,我唐敬业此次亲率二十万大军北进,一是为一定西域各族,二嘛,就是为找寻六年突然下落不明的柳主子。前两天,有线人来报,说是柳主子出现在了这块地方的头人家中,不知可有此事?”
王稚心头一震,委实想不到云武帝竟有如此好手段,为的柳轻云,只要他想要的事情,便是连这天高黄帝远的地方,他亦把将手伸进来。
自己能如何对唐将军言讲?说小云被头人夫妇陷害所致,逃到了这里,然后被老虎救走了吗?
这个世界虽然有万千神奇,说出来大家只会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未必就会有人直的相信。
到时候说不清道不白,柳轻云下落不详,牵涉到头人一族,那西林可否能全身而退呢?
漫不经心的向前急走两步,“唐将军如果想剿灭王梁山的匪患,在下倒是可以助一膀之力,但是如柳主子那样能够飞升的神奇女子,王稚如何再有机会相见?”
不待唐将军再问其他,抬脚向着林子外走去,“他日有缘,王稚请唐将军饮酒吃手抓全羊!”
望着王稚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走近唐敬业,“唐将军,柳主子方才确实进了这个林子,我们的线人有报——”
唐将军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理睬王稚了,此人并非如他叔父一般有着狼子野心,方才的一番打斗中,想必他是为助柳主子一臂之力。世事万千,既是他自己不想说,何必勉强于他呢?”
转身对向那茫茫无际的山林,心中是感慨万千。
做为百兽之王的老虎的居住地也算别出心裁,这头老虎的居住地是选在一处悬崖处的暗洞之中,如果说这头老虎会享受一点也不过份,这是一处朝阳的山洞,走进里边的时间,竟然别有一番洞天,有石床石椅石凳子,里边还都辅着一些干燥的杂草,更有甚者,里边竟然有一处温泉水,正在不急不缓的汩汩向外涌流。
老虎走到自己的势力范围的时候,温驯地爬伏在地,柳轻云从虎背上走了下来。
岩洞之内,忽然跑出来两头如猫一般大小的两只毛绒绒的小老虎,看到柳轻云竟然也不认生,直接围着她转起了圈圈。
老虎父亲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宝宝,威严的眸子中竟是千般的温柔成万般的怜爱。
这种感觉让柳轻云想起了做为一国之帝的成豪,心里竟是一阵的涩然,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如今可还想起了自己?
如果说之前她是做为他后宫之中的一个无有身份的女人出现的,或者亦可以说是他的禁脔,那么,这一次呢?
他孩子的母亲,还是他偌大后宫中的一个嫔妃?
晚上的时候,外出觅食的老虎妈妈也回到了石洞之中,这些靠着上天赐予的嗅觉追逐猎物,赖以谋生的左型猫科动物,甫一进洞便闻到了柳轻云的气息。
对于柳轻云的算是生人味的气息,这老虎家族似是都十分的高兴,进得洞来,未顾及自己的丈夫与宝宝,半跪着身子在柳轻云面前,轻舔着她的小手,从而表达它内心的喜悦,在柳轻云的温润的注视下,翻了个跟头,竟然向着柳轻云撒起了欢。
撒娇或许本就是女性专利,无论是人还是其它动物,这样纯天然无任何私心掺杂其间的举动,让心事苍凉的柳轻云想起了自己在杂耍团时候的一些愉快经历,不自觉的,伸手抚着老虎妈妈的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哦,哦,你真可爱,真是太可爱了!”柳轻云将手插进母老虎的毛发间,心情是没来由的愉快。
柳轻云身上的伤虽然未曾伤及筋骨,没来由的体弱,令她感觉整日昏昏沉沉的,所有这一切已经足够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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