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云说完这话,把背朝了成豪,掉转了身子。
成豪看她忽然就不高兴了,满腹未说的心事,似是被堵了一段破棉布似的,自己的心情竟然也跟着跌落下去。
却还有些不死心的想搬开柳轻云的身子,低声叫着:“小云,我其实,”
柳轻云没有再听他想继续下去的话题,背着身子,用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只说了一声:“睡吧,我累了。爷也辛苦了,明天估计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成豪见她真的不想再理会自己了,心里便有些郁闷,(如果那时候有烟可抽的话,估计这时候成豪成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的。)
面向墙壁的柳轻云,大睁着一双早已经贮满了盈盈泪水的眸子,嘴巴死死的咬着被角,任由那些晶莹的液体无声的滑落。
她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成豪哥哥。
这两个人虽然是一样的人,但他却没有成豪哥哥对人的热忱,有的永远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和冰冷如雪的性子。
肃王成豪呆呆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无声的在这个暗夜之中闪来闪去的。
他知道依如以前那般,柳轻云依旧没有入睡,正在一边强抑着皮泪暗自抽啜。
这个女人虽然近在咫尺,自己却好象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内心一般。
通过他的多方调查,他终于查得有了些眉目了,柳轻云绝对不是柳祭祀的女儿。
而却又无人真正知晓她的出身,她便象个谜一般躺在自己身旁。
有时候半夜醒来,他便伸出手去摸身边的人,感觉还在,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便象被填实了一般。
她不想说出的秘密,也许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他不想强迫她。
于是,每次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就悄悄的离开,在外边一直静静地等她平息下来后,方才悄悄的回来重新躺在她的身边。
而今夜,他却不想离去,这里明说是地牢,其实是一件密室。
地牢哪里有这般轻松的条件啊?
她知道她怕黑,不敢一个人独睡。
平时有小环在一旁陪着,而今夜他回来后便把小环支来了,他若走了,便会只有她一个人。
那样,估计她这一夜也不会安眠的。
他不想使她担惊受怕,只想让她有感觉安全。
沉默半天后,柳轻云终于按捺不住,轻轻的啜泣起来。
成豪仔细想了想,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
他想搬过她的肩头,却又不晓得应该谈些什么话,才会让她感觉轻松和自在。
而她那想来是压抑许久的抽啜声,终于让他有些隐忍不住了。
他有些粗暴的揽过她的肩头,闷声说道:“别哭了,再哭把你扔狼窝里去!”
想来这一句,本便是大人们逗不听话的小孩子时的玩笑话,成豪也是无意间想逗她笑而忽然想起来的。
可这话听柳轻云耳中浑身却是一颤,不仅是她,便连成豪也想起来了,他已经连续两次把她扔到蛇窝与狮子嘴边了,若非自己灵力非凡,此时只怕是早已经命丧狮腹了,而这一句狼窝又岂是一句普通的玩笑就能代之?
柳轻云大瞪着一双眼睛,终于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