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同处一洞4
夏天的萤火虫2025-07-02 19:384,234

只是,当莫月葵将几只鸟蛋小心奕奕地放在他的手心的时候,薛涛嘴角一阵抽搐:这野丫头不会是让他喝生鸟蛋吧?

  望着一脸惊疑的薛涛,莫月葵鼓励性的点了点头,“大叔,这鸟蛋啊其实富含蛋白质等多种营养物质,比如说一些人体所必须的钙,镁,磷等等,反正是很多,很多啦!若非如此,那得小鸟如何会在这仅有的一只小小的蛋里获得足够的营养,然后安然破壳呢?大叔,你受了伤,正是需要养身体的时候,我这可是专门替你上树掏来的呢!”

  继而还大大咧咧的挥挥手:“吃吧,吃吧,别跟我客气啊!”

  莫月葵说完这番话,噘一噘嘴唇,拿起一只显是在水边清洗过的野果,猛力的狠咬了一口。

  许是野果子并不如看着那般香甜,更或许是昨晚吃多了烤肉,这肠胃一时还真无法适应这些野生植物,酸酸涩涩的不说,总之,哪哪感觉那么的不好吃。

  闭上眼睛,脑子里想象着的是烤肉,巴叽了几下嘴巴,用力咽了下来,一只果子将要吞完下肚的时候,才听得薛涛指着她手上残余不多的果子说道:“那个,那个姑娘,我可不可以问问,这果子中的虫子你不用烤烤就直接生吃了吗?”

  悲摧,华丽丽的悲摧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登场,有木有?

  某葵望着依旧粘在果核上的半条死不瞑目的虫子,突然咧嘴露出一抹假装灿然的微笑:“营养,绝对的营养,凡事贵在营养,带肉的东西从来都比纯素的富含高营养高蛋白。如果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有弱肉强食这一说。大叔,你看吧,在这自然界中,植物与动物相比较,大多算是弱者,所以只能甘心认命,与这些弱等生物相比,人类又当算是高级动物,所以——”

  强撑着的感觉当真不好,某葵只感觉一阵翻天覆地的强烈恶心。

  没有“所以”完毕,直接跑到一边,扶着一棵大树大吐特吐起来,甚至把老胃老肠里残存的昨天晚上的烤肉倒了个一干二净。

  伤心的看着吐出来的兴许是烤够肉亦或是烤鸡肉的残渣,想到亦可能是那半条未经消化的至今还死不瞑目的半条虫子,某葵又是一阵恶吐。

  可当她一脸悒郁的回过头时,看到正一脸贼兮兮的望着自己坏笑的薛涛,某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自圆其说道:“呃,那个,那个,我昨天不就跟你讲了嘛,这不管是吃什么东西,吃的太快了都会引起消化不良的,这消化不良的结果,呶,就这样了,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注意的,我会细嚼慢咽的。”

  其实连某葵自己也知道,昨天恶心了人家半天,今天人家不看自己的笑话当属不易了,肿么可能还要关心自己?

  悲摧啊,但事实面前,自己要保持良好的可以压倒一切的气势。

  拣出一只果子来,这次再不敢闭上眼了,大嚼特喟起来,为的表示这果子真的相当之好吃,还故意嚼得很大力,嚼得很用心,一直感觉到那有些发涩的果子被自己嚼成了沫,嚼化成了汁,才自然而然的咽了下去。

  内心里她是相当的纠结着:唉,没办法啊,谁让自己昨晚上似是个一百年没吃过饭的乞丐似的,吃了一只自己打的山鸡也算是理直气壮吧,后来还把这个帅哥剩下的小半只兔子给啃了个一干二净,当时会儿这位帅哥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若非自己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只怕是今天早起还会有一些兔肉的。

  记得当时自己抹一抹嘴巴,一脸不含糊的说:“大叔,这洞里有老鼠,我怕招来老鼠,所以才勉为其难的解决掉了剩下的部分。”

  记得当时薛涛似是了然于心般的点了点头,随后冒出的一句话,差点令莫月葵气喷了,“吃这么从肉,还这么瘦,都补哪去啦?”

  内心里,莫月葵的眼泪“哗哗”的,一直想说:大叔,你家葵已经过了好几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今天吃个饱饭,碰到个帅哥,死也值得了。

  已经成功啃完了一只野果的莫月葵,回头望一眼正盯着那几只鸟蛋一脸纠结的薛涛,心里痒痒的,从他手上拈起一颗来,示范性的说道:“大叔,你以前没这样吃过生鸟蛋吧?我来教你怎么吃,就这样,这样——”

  说话间,莫月葵两指一掐,一只鸟蛋便只剩下了蛋皮。

  吃完之后,“吧嗒吧嗒”嘴,较之于那只带着虫子肉的果子,感觉味道当真还不错,鼓励性的又拿起一只,依例示范,没过多一会儿,薛涛手掌心处的几只鸟蛋已经无一例个的全入了莫月葵的嘴里。

  吃饱喝足的莫月葵在最后扔下蛋皮的一瞬间,终于有所悔悟的红了脸,“那个,那个,大叔,我早就跟你讲过,这个有营养的东西,咱一定要多吃,但也要适量,听说过物极必反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这等着我,我再替你去掏几只。”

  不待她起身,薛涛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眼睛里带着明显温暖的笑意,“月葵不是说鸟蛋是营养佳品,对伤口有利吗?”

  “是啊,确实是这样的。”这话让薛涛重复出来,莫月葵显然有些不解,大瞪着一双眼睛一脸茫然。

  “你不是也受伤了吗?”薛涛眯起眼睛,用手一指莫月葵的右腿。

  莫月葵当直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讷讷的说:“这个,这个是方才上树掏鸟蛋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被大鸟啄了一下,心里一惊,不小心摔的,大叔你是如何发现的呢?”

  薛涛拽过她的右腿,不容分说,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腿,膝盖处磕伤了一大片,血都渗了出来,边替她用方才新采的草药疗伤,边说道:“你这傻丫头,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虽然伤口说不上有多厉害,但是感染后一样会引发重症的。还问我是如何发现的,你进洞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姿式,如何会感觉不出呢?”

  这帅哥好友爱,好体贴好细心啊,不知道自己的薛郎日后会不会亦对自己如此的体贴入微,不自觉间,莫月葵在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心心向往着的薛涛做着两相对比。

  内心里却更重复希冀着,如果自己的薛郎与眼前这位帅哥一样的细致帅气,那该会有多好,自己岂不是要幸福死了?

  扯下身上一块布条,薛涛笨手笨脚的替莫月葵做了个简单的包扎,稍后拍了拍手上的草药沫子,抬眸笑吟吟的看向莫月葵,“好啦,虽手生的厉害,但好歹算是经过治疗了。”

  在帝京是一个堂堂的郡王,在军中是最高统帅,在府中又是许多女人共同侍候着的一夫,如何为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要说是亲手做了,平时便连看都懒得多看府里那几个惯争风吃醋的女人几眼。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她们在府中的存在价值都只是自己的床上用品,都是自己为解对柳轻云的相思之苦做的摆设,听话些的就多留几年,不听话的不如意的,伺候的不好的,甚至连一个月的时间也呆不了,就直接打发走人了。

  只是,眼前这个分明与柳轻云长相无共同处的女人,如何会勾起了他的莫大关注?

  摇了摇头,薛涛努力压下自己内心里的奇思怪想,一定是自己为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才会对她这样体贴的,一定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莫月葵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吃够了这四周围的各类果子,这些有的苦有的酸有的甜的果子,已经基本上让她倒胃了,对于昨晚那般的美味,她一直是心心向往的。

  何况这位帅哥只是一挥手,便能将一只跑处正欢的野兔划归成盘中餐,今天何不故技重施呢?一脸狗腿的地向薛涛说道:“大叔,你看咱们,那个,是不是——”

  因为薛涛身上有刀伤,又被马匹奋力摔下了马背,身上有着多处各不相等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如今行动尚不利索,莫月葵虽然自诩脸皮厚塞城墙,但比划了半天终归没有说出来,最后叹息一声,“大叔,我的意思,那个,你懂的。”

  “嗯,不就是想再逮只兔子中午烤来吃吗?”望着莫月葵比比划划的窘相,薛涛心情大好,终是不忍她急得额头冒汗,最后才如她心意的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咳。咳,咳,那个大叔,这可是你自愿的啊,不是我强迫你这个病号的啊!”莫月葵一面搀扶着薛涛往洞外处走动,一边嘴里碎碎念。

  “在岩洞时间久了,也应该出外晒晒太阳,舒活舒活筋骨了,谈不上谁强迫谁,倒是还要感激你扶我出来呢!”真是太友爱了,说话也太给力了,莫月葵此时恨不能搂住帅哥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上一千个吻,但兴奋归兴奋,想到自己的薛郎和有必要为他保守的必须的贞洁,她还是忍了。

  练武之人的体质原本就不同于寻常人,昨天薛涛虽然被蒙格尔刺了一刀,便并未伤及要害部位,当时昏迷是因为那匹坐骑受惊后将他猛用掼下来所致,经由了一个晚上的休养,感觉身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即使是无有人服侍,他依然能做到行动自如,只是,他如今却极愿意让莫月葵搀扶着,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够与她光明正大的保持着最短的距离,可以闻到她发齿间发散出来的让他神迷意醉的清香。

  有意无意的与这个身体还算结实,自己的年龄又将要大她一倍的小姑娘在一起,时不时的想着要揩她点油水,此时的薛涛感觉自己行为是极其龌龊的,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想要与之亲近的冲动,又是那般的无可扼制。秋日的高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让人有了一种懒洋洋的沉醉感,薛涛被莫月葵扶坐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握着一把小石籽,只是一个抬手,便打中了一只刚露出头来的山鸡,又是一挥手,一只流窜着的野兔便被猎中了。

  此时的莫月葵是兴奋着的,每当薛涛成功的打到猎物之时,她总是笑着跳着,不顾原先摔伤的膝盖,一马当先的冲过去,拎回那些她一辈子兴许都打不到的猎物。

  有了足够的可以供两人用的肉食,为博她一笑,薛涛抬手打落了许多莫月葵爬到树上都无法够得着的野果子,当她仰脸望着树上的那些果子,指指点点的叫着,“大叔,那几个,那几个果子长在朝阳的一面,汁水多,而且这种果子还甜,我先前一直没够着,打下来,打下来我接着。”

  被她的快乐情绪感染着的薛涛的脸上,也溢着他自己不曾觉察的温暖的笑。呵呵笑着,抬手满足着莫月葵的每一个于他来讲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阳光透过浓稠的枝叶打在莫月葵干净的不染任何尘污的脸上,她的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孩童的笑,不带有任何做作与修饰。此时的莫月葵给他的感觉倒似是一个大孩子,设若不是她那高耸着的前胸在情绪的掌控下一起一伏的诱惑,他定然感觉这绝对是个未脱下满身稚气的孩子。

  尤其是她坐在自己对面,毫无顾忌的大块朵颐,那满足的表情,让他一度认为,这是个逃难来到此处的灾民。

  甚至于她有意无意的笑,在快乐的渲染下,让他也感觉到了年轻与兴奋,好似那些个经年的沧桑已经远离了自己,一抬手一投足,一个微小的举动,那是那么的清纯阳光,快乐的笑脸几次戳伤了他干裂的内心。

  不自由的想着:快乐原本是举手可得,却又是这般的简单着,一直以来,他活着自己织的茧中,无法自拔,真正破茧的这一刻,却原来是这般的幸福,幸福的感觉让他甚至开始沉沦,甚至愿意一直这样保持着吃着那些味道并不算十全的烤肉,心里却是香甜醉人的,只因为这个烤肉的女子把她的全部的感情烤进了这些猎物中,那渗杂其间的是她的一片心意,又如何会不醉人呢?

  不管外边的战火纷飞,不管外边的杀声震天,不管外边的鼓号阵阵,放纵自己一次吧,一直以来,他一直以大苍国为己任,为着大苍国的江山社稷任劳任怨,一直以为听从着母亲长公主的教诲,对自己的皇兄成豪不争不抢,便连对着心爱的女人,他亦只能含泪笑看他们成双入对,在内心里献上默默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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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第二十八个祭品(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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