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御医听了他的话,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王侧妃还人事不省的在这里躺着,并且随时有去阎王殿报到的可能,而这位看似无情的肃王爷对柳轻云的关心程度,可真是超出了他所能够理解的范围。颇有些同情的说道:“柳小姐身子本便不好,老夫好不容易才把她调理的有些模样了,让她们这样一折腾,再恢复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成豪听了他的话,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侧妃,阴恻恻一笑说道:“她这也是究由自取吧!管家,准备后事吧!”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抹皎洁的月亮把深绿色的树枝趁在了黑乌乌的颜色。
肃王成豪,静静地站在格轻云的床榻前,紧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头,对守在一旁的小环说道:“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小环含着泪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肃王成豪拜一拜手,说道:“我全都知道了!”
小环怯生生的问道:“小姐,小姐不会死了吧!~”
“什么乌鸦嘴?呸,呸,呸。”肃王成豪听小环如此一讲,心里竟生起丝莫名的恐惧,好象床上那个人儿忽然会被风吹走一般。
“回头去给管家说一导报,这些日子让厨房多给她准备些生血的东西,如此方能好的快些!”看着床上的柳轻云,肃王成豪心里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疼惜之情,于他来说,这似乎以前是从无发生过的事情。
“我给小姐冲了碗红糖水,她不肯喝,说早晚这身血也会给抽干的,喝与不喝又有什么用呢?”小环擦一把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地说。
听了小环的话,肃王成豪猛一转身,瞪大的眸子狠狠剜了小环一眼,终是没再说出一句话来,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柳轻云依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胡御医被从王侧妃那边抽过来,在一旁日夜照顾着。
而另一边,府里在忙里忙外的忙碌着王侧妃的丧事。
因为是个侧妃,也算是件大事,小半个王府都染了一片白。
年纪轻,又无所出,兼之王爷对些事似并不上心,下午的时候便草率的发丧了。
这件事本以为便这样过去了,谁曾料想,在朝堂之上,王侧妃的父亲竟然发出了非难。原来以为,柳祭祀会把此事摆平的,因为柳轻云是他的女儿。
按理说,一个做父亲的不会放任着亲生女儿遭人非难,而坐视不理的。
但偏偏这位父亲,却这样做了。
不仅这样做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皇上告罪,禀道:“启禀皇上,小女自生下来这时,便是个不祥之人。老臣便把她一直束缚在府上,不想前些日子肃王非要老夫将小女献出,想不到她不仅吓走了一直庇护大苍国的蛇神,还用自己的血使王侧妃死于非命,请皇上降小女柳轻云死罪,老臣甘愿受罚!”
当这位堂堂的祭祀大人话说至此的时候,肃王成豪便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了。
这老家伙安的什么心啊?借这事,不仅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而天都知道皇上还不能治他之罪。
还要陷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义,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不自觉间,心中便升起了万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