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儿吗?难道他们都还不知道柳轻云的真名实姓吗?如此关系让本便有些疑惑的成豪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柳轻云的网名叫做云儿飘,这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竟真的没有发展到他所想象的地步,如此看来此一事的罗棋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了。
心里不免一阵惭愧,不禁问道:“叔叔,你问的是一个叫柳轻云的产妇吧?”
“柳轻云?这姑娘叫做柳轻云吗?她,她有多大年龄?”老者一脸激动的望着成豪。
“二十一岁,因为不知道她具体的生日,我感觉,这也只是个概数。”
成豪看着老者古怪的神情,一脸认真的答道。
“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吗?”老者脸上忽而闪现的莫名激动,让成豪颇有些不安,难道他不想为小云输血了吗?
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开,罗棋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老者更是一脸欣喜的叫了一声:“老爸,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老人家从来都是面硬心软,不会见死不救的。”
老者眼神有些呆滞地望一眼自己的儿子,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她还好吗?你先前说起的那个肩头上有着太阳花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这个云儿啊?”
罗棋轻轻摇了摇头兀自说道:“老爸,其他的就先不要再问了,只是她现在的情况是很不好,不只是大出血这样简单。大夫说她怀孕的时候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孕妇本就贫血,在此期间却好象被人抽走或是平白失掉了了不少的血,所以现在才会昏迷不醒。我输了600CC,大夫便不敢再让我献了,你看,这不是把我赶出来吗?若不是我说是她的亲属,只怕是这点儿血也不会让我献的。”
听了这话,成豪想到柳轻云在大苍国所经历的种种,心里是又惭愧又气恼,却又是无可奈何。
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懊恼的相道:如果不曾回到这个社会,没有人为小云献血,也只有躺在床上等死的可能了,自己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其它。
老者拍拍罗棋的肩头,眼睛一片潮润,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孩子,老爸谢谢你了!剩下的事情就让老爸来完成吧!”
说完这话,便象是个要准备冲锋陷阵的勇士一般,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准备室,临进门的时候,对着薛柳说道:“儿子,给你老妈打电话,让她来照顾云儿的孩子。”
罗棋脸上半是不解半是了然,一句话没说,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在争分夺秒的在与死神竟赛,毕竟产妇失血过多,长时间的休克令得大脑失真后,所能造成的不良后果,是每个略通医理的人都能想象得到的,手术室外的人却在极其焦灼与不安中无奈的等待。
在众人的一片期待之中,手术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老者被好心的护士半是搀扶着推了出来。
并不买护士帐的老者却梗着脖子叫道:“我没有心脏病,没有高血压,我还要给云儿输更多的血,你们不要推我,我能够撑得住。”
护士一边将他搀扶出来,一边好心的说道:“哦,不,不,老先生,你身体并不如你想象的这般好,再输下去,怕是连手术台也下不了了。”
“我不怕,护士,即是死在上边,我也不会怨恨你们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们柳家欠她的啊!算我老头子求你们的了!”
“哦,先生,这位柳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剩下的就是要好好休养了。”
护士一边阻止他再次进入手术室,一边好言劝慰着。柳家?又是柳家?
在大苍国有一个姓柳的大祭祀,临回到这个空间之前,也曾听柳原歌说是柳家欠小云的,这又来一个,细看之下,这老老与柳原歌还真有三分相象的,尤其是那脸型。
不怪乎当初看他有几分眼熟呢,问题的症结竟在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样与他有着不解心情的罗棋,上前轻轻搀扶起老者说道:“老爸,你有高血压,适当输点就算了,这里都有一个科学的尺度,又不是战场,玩不得命的!”
正说着话,忽然楼道那头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一位五十岁左右,因为保养的好,乍看起来却似是四十二三年纪的妇人走了过来,接过罗棋急匆匆的话问道:“老头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又来这里玩儿什么命呢?”
很显然,老者此时是分外的激动,他一边手指着柳轻云的病房,一边语声含糊的说道:“小玉,云儿,太阳花,太阳花开了,我真的看到太阳花了。”
话说到这里,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昏了过去。
在医院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忙乎之后,成豪闷头守着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的柳轻云的床前,竟然是一头的雾水,怎么回事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与段玉恒一般模样的这个罗棋的出现,并且还与小云的血型一般模样,本已经让成豪感觉心乱如麻了,如今还出现了一位神情如此激动的老者,不糊涂才怪呢!
饶是他头脑冷静睿智,亦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理顺这纷乱如绪的乱麻。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到柳轻云意识分明有些清楚的喃喃说道:“陛下,我的陛下,我饿了。”
从沉度思考中回过神来的成豪,忙不迭的抬起头来,一脸深情的望着柳轻云,顺势给了她一个热吻,轻声说道:“老婆,你真棒,你辛苦啦!”
“嗯。”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柳轻云显然一震,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说道:“这个世界,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合法的老婆,陛下是不是觉得有些吃亏了呢?”
成豪将脸贴近她的脸颊一汪情深的说道:“从决定与你生死不相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孩子?孩子长的象谁?”柳轻云有些语气不稳的问道。
望着她眼里的那抹忧虑,成豪笑道:“还能象谁?我的儿子,当然象我了。”
说话间,张嫂将孩子抱给了柳轻云,孩子显然也有所觉察一般,睁了睁那双极为酷似成豪的小眼睛,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成豪从张嫂手里接过孩子,将孩子的小脸与自己的叠合一起,笑问道:“你们看,是不是大小号呢?”
为人还算精明的张嫂此刻才敢说道:“总裁,真的呢,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柳轻云“扑哧”一声笑,忽然感觉肚子中似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的难耐,但全身却连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无有。
看到她醒来,张妈早便从外边的保温盒中,取来了热乎的饭菜,此时推开房门,笑眯眯地说道:“小姐,生完孩子是极耗体力的,先来吃点东西,补补体力吧!”
说着话,端着饭菜走到柳轻云的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这生了孩子啊,最忌讳的就是不要乱动,不然以后落下月子病,可就不容易恢复了,到时候不仅自己跟着受罪,连成总裁也要跟着着急呢!”
正想亲自喂食柳轻云的成豪,忽然想起刚刚替柳轻云输过了血,因为激动正躺在一楼急救室的老者,看到柳轻云苏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站起来说道:“张嫂王婶,你们好好照顾小姐,我去看看刚才替小云输血的那位老先生。”
张嫂点点头说道:“总裁你就放心吧,小姐这儿有我和王婶照顾着呢,你该干嘛干嘛吧!”
一楼的急救室中,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老者,依是难掩饰那一脸的激动,妇人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说道:“如风,天又塌不下来,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般容易激动呢?”“是啊,爸,如果因为我让你来给云儿献血,而出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这后半生可怎么过啊?”
罗棋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激动,也是一脸不满的责怪着。
妇人又埋怨道:“你说你们父子两个也真是的,都什么岁数了,还象个楞头青一样,在哪都想伸一腿,一个人献血了就算了,还两人都一起不要命的献,真是中邪了!难道那个预言就那么管用吗?”
“妈,什么预言?是不是有关小妹的一些传闻?”薛涛一脸不解地问道。
“可不是嘛,自从那一年你小妹失踪之后,那拐走他的人便留下了一张便条,说是若想再与女儿再次团圆,当年年献血,你说,这都过了二十年了,连你妹妹个头发丝都没见着,都献了大半辈子了,还要一个劲的献,这不是疯了吗?”
妇人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因为伤心还流下了两行清泪。
罗棋终是彻底明白过来了,眼睛着空荡荡的角落处说道:“所以,从小爸爸便给我灌输下了,要献血救人的思想?”
“可不是呗!这么大岁数了,一听说哪里有要求献血的事儿,嘛事儿都不管了,跑得比年轻人还快!”妇人依是有些不满的回道。
“小玉,太阳花,太阳花开了,太阳花!”
老者神智不知道是不是清楚了,只是依旧一脸激动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在门外已经站立了有一会儿工夫的成豪,突然想起柳轻云曾经对平姑哭诉道:“我恨你们柳家,只因为我姓柳,蛇神便将我从自己的亲生父母跟前带走了,我是个孤儿,从小不知道什么叫做父疼母爱,我象一叶孤草般在天地间任风吹,凭雨打,任是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