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蒲柳一时惊得面如土灰,正欲上前相助之时。
忽见柳轻云又一大口鲜血喷出,接连四五口鲜血喷出后,柳轻云人事不醒的昏倒在了高高的祭台之上。
正当台上台下的所有人众都一脸愕然之时,忽见海边处飞过来黑压压一片海鸟。
围观的民众不知道这招来的是何方圣物,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之时,忽然看到梁成举“扑嗵”一声跪在地上。
大声叫道:“蛇神佑我大苍,蛇神佑我临州百姓啊!是海鸥,是云小姐招唤来食蝗虫的海鸥啊!”
众百姓听了梁成举这一席话,方才有些醒悟过来,便连那些刚才还想寻衅滋事的一帮人众,一时间全都跪下,人头接人头,黑鸦鸦一片。
不约而同的齐声高呼:“蛇神庇佑,蛇神万岁!”呼声震天,天似乎较之于以前亮了许多。
连一旁的薛涛都有些激动的转身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也就是这一转身的时间,他看到了高台之上,一身鲜血的蒲柳正在抱着昏倒在地的柳轻云,正神色紧张的向他这边呼喊着什么。
心里不禁一阵紧缩,想到刚来时成豪的千叮咛万嘱咐,舍了初始的禁疑与忌讳,飞身赶上台来。
蒲柳哽咽地说道:“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如此下去,你会没命的!”
在蒲柳的怀里,柳轻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若然以我的血能够洗涤蛇神对柳家人的惩罚,如此是不是就能够将我从恶运中解脱出来呢?再者,再者,如果你真心认为我的柳家人,若我死了,一把火烧掉即可,只是万不可耽误了十五那天解救你的父亲与旧皇成昆,如此便可大好。”
拼着最后一口气,柳轻云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白的如一张纸一般,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整个人象是死了一般,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脸上挂着的却是祥和安静的笑纹。
按理说这个地区是海鸥云集的所在,不应该有蝗灾发生。
虽经如此一番风波,这个地区的人们对蛇神的崇敬之情便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做为蛇神仆人的柳轻云,便象个被神抛弃的玩偶一般,静静的躺在屋里,一动也不能再动一下。
所以这些人,包括梁成举请来的当地的名医,查不出详细的病症,仅仅知道是失血过多,全然不能替她医治。
象个活死人一般,柳轻云一动不息的,躺在那里已经整整的三天三夜的时间了。
这三天时间内,除了梁成举的妻子替她喂一些流食之外,便再无声响。
妞妞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泣一把泪的哭个不停。
也许是那孩子认定上了,因为了位姑姑一直醒不过来,所以自己才没有肉肉吃的。
而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十天的时间,虽然薛涛不知道柳轻云昏迷前对蒲柳说了些什么,但是知道,他们必须尽快回到帝京。
昏迷中的柳轻云不知道自己所遭受的是蛇神的惩罚,亦或是蛇妖的重创,只是魂魄正如一只彩蝶一般,漫无目的的在虚无的世界上飘游,无着无落的,终究不知何处是她可以安歇之所。
一直以来,自己的人生便是飘忽不定的四处游走,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如此,来到了这个莫名的空间亦是如此,莫非自己生来便是居无定所之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