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纪稍长些的男人的大手的重重一拍,原本在这座空旷的石洞中发散着幽幽莹光的冰棺,似乎被解除了某种魔咒般,哗啦啦一声碎落满地,屋子之中除了先前他们为怕迷路而带来挂在石壁上的火把之外,竟再无任何奇异现象可言。
好在,这两个男人行惯了那些半夜三更盗墓掘坟之事,多少还算是有些胆量的。
大着胆子,年纪稍长些的男子走近了应声跌落在地上的那名女尸,用手一触,倏然缩回,脸色也再不似先前表情。
“哥哥,怎么样了?怕不是只粽子吧?”年纪略小点的萎琐男子站在他的身后,声音中透着惊惧的胆怯与颤抖。
年长男子留意观察了好久,摇了摇头,“却也是不象。想你我兄弟二人穷得只剩下一条裤腰带之时,何曾畏惧过那些人们传言中的粽子?只是,这女人怕不是让弟弟说中了,还真的活过来了。方才哥哥用手一触,身体竟还是绵软着的,如何能够与那些死硬拉碴的凶恶粽子相比?”
“哥哥,那——”年长男子以手捂住他弟弟接下来要说的话,声音冷硬的说道:“你的心思我这做哥哥的如何不知,只是,这样来历如此古怪的女人,如果不是被施以了法术,便是成了精生了怪。如今,是个何样的角色我们都不知道,如何也能收在身边?你趁早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不过,你先前提及的将她卖与族长做小妾,倒也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想到有可能凭空而得的白哗哗的银两,年长的黑大汉眼角眉纹露出了几许兴奋,嘴角下弯,亦不再方才的凌厉,心里便打定了主意。
而当柳轻云从万千昏迷中苏醒过来之时,恍惚间竟似昏睡了千年般,睁眼所见之处,无有一丝亮光的空间是如漆染过的墨黑,昏沉沉的让人无法分辨。
眼睛不能适应这黑暗的一切,更分不清东西南北,柳轻云感觉自己的头又是要炸裂开来一般的痛,身子也似是有千年不曾活动过一般,又僵又硬,麻木的甚至无有一丝知觉。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又是在哪里,渐渐和缓过些来后,脆弱的神经末梢方才活动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感觉浑身上下似是被人狠力摔打了几个跟头一般的疼痛难忍。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柳轻云想站起身子来,但是自己的身子似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上了一般,连胳膊手背都被勒得生疼,而且身子底下也有生硬的干木柴类的东西,硌得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是一种断裂般的疼痛。
时间一长,眼睛有些开始适应黑暗了,敢情这是一处柴房,看到这里的装饰,她不得不再次长叹一声:NND,老娘这次又时髦的穿越了!
显然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上一次被人五花大绑着当祭品。
而这一次也是被人死死的捆绑着扔在了柴房之中,任人宰割,除了外边隐隐约约闪进来的几缕还算光亮的月光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丝发光的东西。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服饰,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什都已经被人扒光了,包括当初她与成豪结婚时的订婚戒指。
回想起与成豪新婚,似乎还是昨日的事情,他当时抚摸自己的手似乎还在腰间留下有余温,一往情深的吻痕已经在自己心底烙上了永远的温度,虽然她知道这一穿越没准多少个日夜已经过去了。
现如今,这又是哪里?自己的老公又去了何方?
想到犹如梦境般,自己最后的意识清醒定格在了飞机外边蛇神的那张让人生惧的脸上,心思一动,暗自琢磨着:想必是又回到了大苍国,回到了成豪的地盘,那么,如此时候自己似乎不应该为他捏着一把汗了。
只是,自己当初飞天的时候,不知道会给朝臣留下多少话柄,这一次回归,不知道又要给成豪带来怎样的麻烦。
一想到,终于可以再次见到自己的长子成康,真不知现在的他长成了如何模样,本着一个做母亲的宽慰,嘴角露出一抹甜笑,心情又平舒了许多。
舔一舔因为干裂而渗出血的嘴唇,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正想闭眸假寐的时候,门忽然“哐啷”一声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了。
一阵凉风从门外呼的一下子窜入了屋内,被声音惊醒的柳轻云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两名黑大汉从屋外走了进来。
看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竟不是中原人的服饰,柳轻云此时猛然想起:自己原先是和成豪坐在飞机上准备回香港看儿子的,如果说穿了的话,可如今冷眼所能见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番场景。
成豪哥哥在哪里呢?大苍国又在哪里呢?
那两个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话,是维吾尔族语,柳轻云这下听明白了,他们这两个人是在对她说:“姑娘,我们兄弟俩在路经沙漠的时候,将昏迷不醒的你救起了,然后就把你带回了家中。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也挺穷的,为你治病也花费了不少的钱财。何况是,穷人家里多不起一张嘴,如今啊,我们族人老爷家里正缺帮工的,如今带你去应个差使,也好够你糊口的。”
这两人的这一席话说的虽然冠冕堂皇,想来也是托辞。
他们是害怕,万一柳轻云真被头人喜欢上纳了妻妾,再来寻他们的麻烦,岂不是自触霉头?所以,还得*思来编些谎言来给当事人听。
另一方面,柳轻云的身世也颇让畏惧,万不能留在家中。是个成了精的鬼怪,都不敢保准,还是早早的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出手,换俩钱花花,这比什么都实惠。
未待柳轻云有些木僵的头脑转过弯来,不由分说,两个人推推搡搡将柳轻云扔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路之上的颠波起伏差一点没让柳轻云将老肠老胃给吐出来。
过度的劳累,加上一身的困倦,柳轻云竟然出人意料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大力踢醒的。
满脸横肉的黑大汉,用力踢着柳轻云,嘴里吆喝着:“懒狗,起来,老子们一夜没睡,你这小娘们睡的倒舒服。若不是一心想要取悦头人,老子们真想把你上了解解乏。”
这一路之上,一开始二人还心存惊惧,但看柳轻云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弱女子,并无发生什么精怪的事情如今在大白天里,两人对她倒不再害怕,恢复了以往的凶唳本色。
不由分说,一个人伸胳膊将她从车上捞下来,摔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嘴里小声咕嘟了一声:“哥哥,可千万别摔坏了,那样就卖不了好价钱了。”醒过来的柳轻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套上了一件本地女人穿的粗陋不堪的衣服。
然后被人象狗一样拖进了一座在当地还算豪华的府坻,将进门时,从里边走出来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显是刚吃饱了饭,正打着饱嗝从里边走出来,看到两个男人,眯缝着一双小肉眼自上而下打量了柳轻云一眼,走上前去又掰开她的嘴,看了两眼,说道:“今儿带来的这货色还算不错,爷喜欢,只是不知道干起活来还好不好用。”
两个男人低头哈腰地说道:“管家,你给好好看看,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姿色,即使干不动体力活了,还可以用大价钱卖给城里的哪位熟识的府上做个侍妾呢!再不济嘛,还可以在无事的时候,替管家爷暖暖被窝呢!”
三人对视一眼,萎琐的大笑起来。
管家眯起一双令柳轻云十分厌恶的眼睛,伸出两个指头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道:“嗯,说的有道理,不过,做不做侍妾嘛,那也得看太太的意思,看她有无有这样的福份。带到洗衣服坊安置吧,你们两个到账房领二十两银子。”
年纪略长些的男人壮着胆子说道:“爷,这么好的货色怕是十年八年都难寻得一个,小的们做这一行也不容易,你老就多赏给小的们些吧!”
管家睁着那双色眯眯地有些浮肿的肉包眼,点点头说道:“好吧,好吧,这小娘子爷越看越是喜欢,那就再加八两,二十八两。对啦,你,以后就叫二十八号了。”
说着话,他以手指着柳轻云说道。
二十八号?可恶,该死的二十八,上次是二十八个祭品,这次成了二十八号奴隶了。
真不知道这个蛇神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若真的让她碰到他,再不能客气,真的应该揪下他满腮的胡须了。
忽又想到蛇神临送她来这里之时,眼睛里所流露出的那一抹诡异,柳轻云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成豪呢?心里不禁再一次想起了成豪,如果说之前自己被蛇神带进这个世界是为的破解成家的血咒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可以说是百无用处了,不然上一次蛇神也不会放自己离开这里的。
此次前来,唯一的焦点便是云武帝,他是这个世界的君王,断不会如自己这般凄惨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两个世界周转着的他,这一次是魂穿呢还是那具身体也一同前来了?
不管哪种方式,他应该记得自己是与他一同前来的,他会来寻自己吗?
会的,他们父子两个一定会来找寻自己的,上一次穿越到未来的时候,有着云武帝灵魂的成豪哥哥不就凭着意识中的蛛丝马迹,千方百计的将自己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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