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晚在心里嘟嘟囔囔,但还是压着性子,“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了,那你昨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司邵昀把手机放在一边,低头选着领带,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比什么时候都锐利。
孟晚晚想着,不如就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难处告诉他,反正两个人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一起了。
多一事少一事,还有什么区别?
“我………我这边。”
“晚晚,你醒了吗?”
就在她支支吾吾的时候,门外忽然想起了谭雯的声音,那些坦白的话只能重新咽回去。
“阿姨来了,不和你说了。”
孟晚晚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谭雯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原来你已经起来了呀?昨天听南泽说你感冒了,我担心的很,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配上特有的虚伪笑容,看上去就让人有点后背发凉。
原来房门锁或不锁都没有用处,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
“我没什么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昨天晚上没有锁卧室的门吗?阿姨您是怎么进来的?”
眼前的女人就算是再恐怖,孟晚晚也没有要惯着她的意思,有些事情就得说清楚,不说出来,就只能被别人默认为顺从。
她可从来不会毫无理由的屈服。
谭雯也不是吃素的,她理所应当的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好像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呀,我叫你,你没答应,担心你是不是病情严重了,所以就让人拿来了钥匙。”
她用“担心”这样温暖的词汇,掩盖住了行为上的不适当,让孟晚晚也没有办法继续挑什么毛病。
只是什么感冒?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真是谢谢阿姨的关心了。”
她话锋一转,笑得比谁都甜,谭雯先是眼神一凛,随后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走吧,我特意给你做了营养餐,南泽还在楼下等着吃饭呢。”
孟晚晚觉得自己演技已经很不错了,可是看见谭雯以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饭桌上,谭雯有意无意的提起礼仪家教这些事情。
“晚晚啊,虽然昨天晚上你感冒了,但是长辈还没回来之前,你先睡觉,多少也不合乎礼仪,我也就算了,但是在你叔叔面前可不能这样无礼。”
孟晚晚嘴角微微挑起,她就知道谭雯没这么好的心,饭桌上的这些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真正要做的,就是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压制自己。
“阿姨,什么叔叔啊?我已经改口叫爸爸了,爸昨天把我叫到书房亲自说的,难道他没和您说过吗?”
孟晚晚适时的扬起头,那眼神当中分明带着三分轻蔑,就算是司邵昀不在,她也不能在谭雯面前落了下风。
谭雯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桌子上,时间好像都凝固了一样,没人说话,也没人去管那双掉下去的筷子。
还是司南泽让人重新拿了一双筷子过来,亲自递了上去,“妈,换一双吧。”
谭雯一只手接过筷子,另一只手已经握的紧紧的,指甲好像都要扣进肉里面一样,她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威胁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用最后的理智,硬生生的扯开嘴角,“瞧我这手,吃饭吧,再聊一会,饭都凉了。”
孟晚晚吃完饭就悠闲的在院子里面散步,看着新开的鲜花,笑的格外灿烂,自己被欺负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也让谭雯吃瘪一回了。
“你这么招惹我妈,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南泽的声音忽然响起,孟晚晚身上像过电一样,她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什么招惹?我什么时候招惹阿姨了?”
司南泽警惕的看了一眼楼上,确认好角度以后,伸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内侧。
这样的距离着实有些危险,孟晚晚下意识要推开,但奈何他拽得紧紧的。
“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嫂子,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司南泽有些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松开她,“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只要答应我站在这里不乱动,我就松开你。”
孟晚晚现在本来就已经四面楚歌了,可不想再被人抓住这种把柄。
“行,我不动,你赶紧松开我。”
司南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立马把人放开,然后弯下腰配合她的身高,“我最后说一遍,不要总是说那些挑衅的话,在我哥还没回来之前,趁早回去。”
孟晚晚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她现在真的有点搞不懂,司南泽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难道是在自己面前装兄弟情深吗?
“司南泽,你说的话,我真的要有点听不明白,什么挑衅不挑衅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更没有这样做过。”
司南泽不愿意再和孟晚晚多说,有的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帮司邵昀的女人,更何况还是这种听不懂话的蠢女人。
他想到这里就转过身,不管孟晚晚在后面问什么都没有再回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越矩只能到这了。
司南泽上楼以后,就去了谭雯的卧室,刚进门就看见了他意料中的场面,这么多年真的都有些习惯了。
“妈……”
他的声音是少有的低沉,谭雯坐在床上,眼神狠厉的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司南泽略显局促的站在她的面前,刚才的角度都是算好的,她应该看不见自己和孟晚晚说话。
“去接了一个电话。”
谭雯猛地站起身,“你刚才听到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吗?先是长媳,然后再生下一男半女,最后就是整个司家的女主人。”
“不会,妈,你冷静一点,你是爸明媒正娶进来的,就算是父亲承认了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取代您的位置。”
司南泽对这样的谭雯又恨又心疼,他真的受够了她的执拗,也看够了她的眼泪。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生下你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司家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