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很隐蔽，在一个公园里。
公园里有湖和假山，平常不对外开放。
假山前面摆了不少石块树木等装饰，看着排列组合很有规律，像是某种风水阵法。
黄月就站在湖边等我。
接上我后，她拿起石块在地上摆了摆，随后，假山竟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眼前的空气生生被割裂开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门。
黄月对我招手：“进来吧。”
里面是一段又长又黑的狭窄通道，我跟着她走进去，刚迈下第一个台阶，身后的门就凭空消失了。
被割裂的空气重新闭合，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
好高级！
我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只见里面十分亮堂，平平无奇的假山下面，竟然藏了一栋办公大楼！
黄月刷了卡，又给我登记了访客信息。
带着我一路向下，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个审讯室门口：“进去吧，赵磊就在里面。”
我点点头，推门而入。
赵磊已经恢复本来的模样，屋子里弥漫着腥臭的气息。
他神情有些呆滞，即便我来了，他也毫无反应。
真的跟黄月说的一样，如同枯死的朽木。
我忍着难闻的气味，在他面前坐下：“赵磊？”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磊才堪堪抬起头，丑陋的眉眼之下，是一双如同死鱼一样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沙哑。
短短两天过去，他已经跟变了个人一样。
又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淡声道：“你不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来审讯你的。”我说着，将小雅藏身的阴符拿出来，轻轻点燃。
符纸冒出一团黑火，紧跟着，小雅的身形在一旁浮现。
赵磊并不能看见她。
好在我早有准备，昨天就找苏溪要了骨灰。
之前听说这是死人骨灰还觉得特别吓人，此刻接触的久了，对骨灰这种东西也没了那么畏惧，反而只觉得这东西好用，可谓是见鬼神器。
骨灰撒在小雅身上，她的模样被骨灰一点点展示出来。
看到小雅，赵磊形如枯槁的眼神终于聚在一起：“是你？”
他挑了挑眉，忽然自嘲的笑了：“你是来杀我报仇的吗？”
小雅摇头。
“我就那么令你厌恶？你连杀我报仇，都怕脏了你的手？”他阴声道。
小雅道：“人死不能复生，杀了你报仇能有什么意义？”
她说着走近赵磊：“我是来要钱的。”
“我死了，我生前欠的校园贷就去逼迫我姥姥还钱。”
“这笔钱应该你来出。”
赵磊明显愣了一下，此刻他的处境，钱这种东西已经是身外之物，对于他来说，所有钱都跟尘土没了任何分别。
只不过，他也确实没来及想过，他死以后，钱怎么办。
他目光落在小雅身上，盯着小雅看了一会儿，有些难以理解。
然后问：“你不恨我？来找我，只是想帮你姥姥要钱而已？”
“恨！”
赵磊嗤笑一声，似乎得到这个答案，才能安心：“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说过，杀了你，我也不能复生，你想死在我手里，好赎罪吗？”
小雅气的眼圈泛红，咬牙道：“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我好不容易考上金州大学，只想好好学习，早点毕业，好赚钱让姥姥安度晚年！”
“可你呢？”
“只因为远远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做你女朋友！我不同意，你就对我精神控制，让我借钱供你挥霍！”
“我做错了什么？！”
“我姥姥又做错了什么？！”
“你凭什么拿别人对你犯的错，来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