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果然还藏有劫教的眼线。
苏曜一连扔了七八张，将手里的符纸全扔了出去，又有三个人从角落被翻找出来。
确认所有眼线都被揪出来后，苏曜在所有门窗上都贴了符纸，防止被人偷听，这才走到血嫁娘面前，道：“你是周兰娥？”
周兰娥不答。
苏曜蹲下身，捏住她的颌骨声音一寒：“他们为什么召唤你？许给你的条件又是什么？回答我。”
周兰娥还是不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苏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现在没了三号阴气护体，哪里禁得住苏曜这么捏，仅仅是触碰到她，周兰娥的魂魄就颤抖起来。
身上的阴气也因为苏曜的触碰，快速消散。
苏曜气的咬牙，又怕真的不小心把周兰娥捏的魂飞魄散了，只得松手。
我拍拍苏曜，示意他后退，让我试试。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指指田大强。
周兰娥双眼放空，泪也不流了，宛如一块没有情感的木头。
她在等我们动手，让她魂飞魄散。
我知道她能听见，继续道：“你是不是看他特别讨厌，特别眼熟，还特别像一个让你憎恨的人？”
听到这，周兰娥眼珠动了动，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心中一动，看来我猜的方向没错。
“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多少年吗？”
苏曜面色微变。
对于死灵来说，问阴龄通常是很忌讳的事。
我递给苏曜一个无碍的眼神，继续道：“三十年，你已经死了足足三十年。”
周兰娥眼皮一掀，瞳孔终于聚焦了。
她沉声道：“你骗我。”
我忍着害怕，指指田大强的脸：“不信？那你说，他是谁？”
周兰娥突然愤怒起来，看了田大强一眼，冷笑道：“张建军！他是张建军！”
“他叫田大强，今年三十多岁，是个孤儿。”
“不可能！”周兰娥叫道。
苏曜也是面露疑惑。
我提醒道：“你从他身上感应到张建军的气息，于是出手这么残忍，直接将他分尸，可你忘了吗，张建军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被你割去下半身，死在他新婚之夜的第二天！”
“死了？”周兰娥魂魄一颤。
她好像被这熟悉的死法激起什么回忆，姣好的面容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身子一晃，人已经站起来，蓦然站在我面前！
“我去！”我吓了一跳，蹬蹬瞪一顿后退。
周兰娥阴冷不甘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那眼神恨不能揭下我的脸皮，看看我的面骨。
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虽然知道她只剩一号阴气了，对我已经没了杀伤力，可被一只死灵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滋味怎么都不会太好受。
她盯我看了足足一分钟，才幽幽叹了口气，说：“你没骗我，你确实不是田芳。”
“田芳是谁？”
“张建军的新嫁娘。”
她垂下眼帘，神情有些发木，又转头盯着田大强看。
我说：“不光我不是田芳，她们也都不是田芳。”
我掏出手机，翻出之前昭昭发给我的视频：“你要所有穿红内衣的女孩给你陪葬，是不是以为，天下所有穿红内衣的女孩，全都是田芳？”
“她该死。”周兰娥冷声道。
“她不能嫁给张建军，张建军就是魔鬼，我劝过她的。”
“可她不听。”
“她还说我是疯子，哈哈。”
她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
眼圈开始泛红：“我想救她的，我想让她逃离苦海，不要被臭男人糟蹋了。”
“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嫁人呢？男人都是魔鬼！”
“我劝不了她，只能带走她，让她下来陪我，我还给她缝了红内衣……只要有红内衣，那些臭男人就再也不会伤害她……”
苏曜挑了挑眉，被周兰娥这个逻辑刷新了认知：“你让所有穿红内衣的女孩惨死，还割下她们的……是为了保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