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我吞了吞口水，莫名有些紧张。
他离得太近，带来一种很奇妙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一时间，狭小的后座上到处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十分好闻。
我刚要整理的思绪瞬间乱作一团，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心想：他换沐浴液了？
明明昨晚住的酒店，大家用的都是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沐浴液，但他身上的气息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不是那种日化清洁产品调制的气味，而是类似于高山积雪的清新，透着一点点冷调……不是，冷调怎么还越来越重了？
我打了个哆嗦：“你有没有觉得空调开太低了？”
前后几秒的功夫，整排后座都变得凉飕飕的。
苏曜：“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随即他摸出两张阴符贴在第二排的座椅靠背上。
我恍然：原来是阴符带出的寒意，我就说嘛，最后一排根本就没有空调出风口，而且这寒意分明像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
他语气这么温和，神色和悦，怎么身上还能突突冒寒气儿呢？
他将阴符催发，用阴气将第三排跟前面两排的空间隔绝开。
这样能防止我们接下来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
做完这些，他看着我说：“不打算给我让个位置？”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半蹲在我面前呢，我急忙起身，给他让了个座位。
他在我身边坐下。
后排局促的空间，导致他的大长腿无处安放，只能斜斜的侧着，跟我的腿靠在一起。
我都替他觉得憋屈。
苏曜显然不在意这个。
他歪头看着我说：“你家哥哥的死，恐怕没有一开始了解的那么简单。”
他说你家哥哥时，发音方式变得很奇怪，就好像舌头抵着后槽牙说话一样。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温润惯了，猛地切换成这种语调，隐忍又邪魅，好像一头危险的猛兽即将睡醒，跟他一直以来和煦的面孔截然相反。
危险又迷人。
我忍不住找刺激，故意问他：“谁家哥哥？”
“你说呢？”他本来好好的，语气虽然有些怪异，但还算平稳。
不料我这一问，他隐忍的语气瞬间破裂，身子一倾，竟然直接朝我压过来：“你什么时候喜欢池东旭的？”
“啊？”
“之前我就奇怪，房间被我用层层禁制封锁着，外面的鬼想硬闯进来，几乎不可能！除非是你有意放进来的！”
我吓了一跳，玩砸了！
不过是想听他那咬着后槽牙说话的腔调，他在说什么？
语气还突然变的这么凶，他是生气了吗？
习惯了他平常温声细语的模样，猛地发脾气，好可怕！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玻璃上，避无可避：“不是啊，你的禁制我又不懂，怎么有意放它进来？”
苏曜眼眸深邃。
瞳孔里好像有一团水，正在不断的卷起浪花。
显然，我的答复不能让他满意。
我也挺懵逼的：“你的意思是，我当时玩笔仙，把池东旭召集进来，是我特意这样做的？我主动打破你的禁制，放他进来上我的身，还差点把自己坑死在汪茗玉家里？！”
苏曜不置可否。
我天！我终于明白王田刚才有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确实冤的厉害！
我不禁也来了气，挺直身子凶回去：“不是，我有病啊？这么做图什么啊？不是给自己找刺激吗？”
“我看你挺喜欢刺激的。”苏曜语气凉凉：“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禁制是怎么被破的，按理说池东旭根本进不了房门一步。”
“我还一直后怕，一直自责，怕我的禁制出了问题，才害你受这一遭，这些天我都在反省自己，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粉丝？”
苏曜眸色深深：“这样一来，全部问题都能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