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池东旭身上，再划过温远航，想请人帮忙，可在场每一位都不是它能惹得起的，最终，它目光落在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苏曜身上。
“你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让她别把我扔在下水道，我最怕脏了，如果把我扔在那种地方，还不如一把火把我烧了，我宁愿魂飞魄散……555……”
苏曜一脸和煦，他看起来有些同情汪茗玉，对它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别这么说，知错就改，还是好鬼。”
汪茗玉连连点头，面色大喜！有戏！
苏曜继续道：“但你刚成为鬼，可能对魂飞魄散没有具体概念。”
汪茗玉笑容一僵：不是应该给改过自新的鬼一次机会吗？
你倒是帮忙求情啊！
谁想对魂飞魄散有具体概念！
苏曜拿出教授的架势，认真科普：“魂飞魄散绝不是你想象中，眼睛一闭，化为虚无，而是真正的把三魂七魄一层层剥离出来，那痛苦都是精神层面的，绝对比活生生扒皮抽骨更加痛苦，任何鬼，但凡有别的消灭方法，比如被高阶的鬼吞噬，也不愿魂飞魄散。”
“你如果真的不想被扔进下水道，可以考虑被这只高阶鬼吞噬，反而会痛快一些。”
汪茗玉：……
此刻它才意识到，自己是向什么样的存在求了情！
温远航被苏曜点名，当即舔了舔嘴唇：“不错，被我吞噬保证一点痛苦都没有，你只会觉得身心愉悦，变得更强大，来吧……”
“啊！！！”
汪茗玉吓得尖叫，本能的，它再度朝池东旭身后躲去，想让池东旭保护它。
池东旭身上顿时渗出几分寒意，冷冷看着它！
“我对于你来说，也是高阶鬼，你应该清楚，我也能吞噬掉你。”
池东旭寒声道，它虽然大仇已报，但毕竟是汪茗玉害死它的，不可能因为它的死，所有恩怨就真的一笔勾销。
它能接受跟汪茗玉一起被超度，已经是仁至义尽。
汪茗玉被池东旭这样凶了一顿，神情一凛，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不敢再招惹池东旭。
它往后靠了靠，此时才意识到，它的处境，已经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
“对不起。”汪茗玉低声道歉。
没有人说‘没关系’，我不想再跟它有什么纠缠，只想抓紧把它俩送走，于是道：“你想转世投胎吗？如果想的话，就跟我走，我给你俩做白事饭超度。”
我晃晃手里的镜子：“当然，你不想也可以，就此离开，我不会强迫你，但不管你怎么选，镜子我都收走了。”
我说完，静静等它的选择。
其实它怎么选我都无所谓，此时它已经成为鬼，没了活人身上的阳气屏障，它留在阳间只会历经艰险，不仅要跟只老鼠一样，到处躲避外面的阳气，还要躲避其他高阶的鬼物吞噬，甚至还可能被术士发现，被砍或被抓，下场皆是凄凉。
说到底，是它罪有应得。
汪茗玉没料到我竟然要超度它，脸上划过短暂的错愕和怀疑。
但很快，它想到什么，猛地面色一紧：“我跟你走，咱们快走吧。”
它鬼影一闪，已经到我身边，竟然开始催促我，语气有些惊慌和哀求。
它这反应也太多变了吧？
我皱眉，它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