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也惊呆了。
抛开对秦羽的偏见，秦羽的身份，就光是秦羽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就足够让蓝玉佩服。
这样跟朱元璋说话，哪怕是他蓝玉也不敢！
那名宫女也被吓傻了，她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还是朱标解了围。
“去接杯水吧。”
宫女立刻落荒而逃。
今天这御花园里谈话的内容，每一句都想让她晕过去，这都不是她能听的。
“咱既然知道了错误，自然就会改！”
“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朱元璋不悦的道。
但秦羽却摇摇头道，“陛下，这可不一定，在后世有两个词，我觉得非常好。”
“一个是蝴蝶效应，一个是历史的必然性，前者有点难以理解，我就多说一句。”
“所谓的蝴蝶效应，就比如我穿越到了大明，我告诉了陛下一些国策的不足之处，告诉了陛下，太子殿下英年早逝的消息！”
“那整个大明，也将发生偏移，改变，甚至是惊天的大改变！”
但很快，秦羽又勾唇一笑，“而所谓的历史必然性，就有些意思了，就比如这些改变的确发生了，整个历史走向也的确要变了。”
“但陛下个人的意志和喜好，又会将整个事件拉回正轨！”
“就像太子殿下真去世了，陛下哪怕知道我说的这些事，也说不定还是喜欢朱允炆，还选择让朱允炆登基。”
“那他就会对藩王不爽，就会下手削藩，纵然陛下将燕王给宰了，那朱允炆的江山就又真的坐稳了吗？”
“不一定的！”
“谁知道会不会有宁王，秦王的清君侧？”
“纵然是他们失败了，朱允炆坐稳了江山，但朱允炆的一些骚操作，说不定也会让历史回到他既定的轨道。”
秦羽快速的说道。
朱棣听到那句朱元璋把他杀了之后，藩王说不定有宁王，秦王清君侧，差点被吓死！
这可使不得！
秦羽带着些许质问的声音响起。
朱元璋顿时沉默了。
秦羽所说的，全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登基的人是朱允炆，更没想到朱允炆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削藩，而此举会直接导致朱棣造反！
毫不夸张的说，今天秦羽带给他的冲击，远超以往任何一件事。
朱标死了。
朱标的儿子朱允炆乃是大明的第二代帝王。
老四朱棣造反了，还成功了！
而且根据秦羽的问题，答案其实很明显，他朱元璋要是朱棣，他会造反吗？
答案很清楚！
哪怕他不选择造反，但也有造反之心！
但秦羽话里面的一些词，他也注意到了，朱允炆的一些骚操作。
“小子，你先别扯的那么远，你先告诉咱，允炆登基之后干了什么事，那所谓的骚操作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老四就因为心里不平衡，加上允炆要削藩，就反了？”
朱元璋忍不住的询问道。
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秦羽。
他有预感，接下来从秦羽口中听到的话，才是燕王朱棣谋反的真相，也是朱棣谋反的重要原因！
他不是不知道分封藩王，会导致藩王权利过大，对皇权产生威胁，所以他已经尽最大程度削减诸王军队！
甚至卡住了军晌这种关键东西。
没有辎重，如何造反？
他真不信，朱棣就因为削藩，还有心里不平衡，就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了！
他朱元璋算无遗漏，哪怕杀了蓝玉，但在去世之前，也必定给朱允炆留下几张底牌。
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秦羽一听，顿时笑了。
“陛下，您的确说对了，要不是朱允炆干了一些骚操作，那燕王的确不可能反！”
“我先说说这所谓的削藩，这绝对是第一个骚操作！”
听到这，蓝玉有些懵了。
“等等，小子，你不是说削藩是好事吗？”
“怎么又变成骚操作了呢？”
秦羽摊开手，“的确，这话是我说的，削藩其实没啥不对的，藩王权利大了不是好事。”
“但问题就在于，建文帝太急了，他才刚登基几个月，朝政都不稳，他就着手削藩，众所周知，步子大了就容易扯着蛋！”
朱婉宁听到这，绝美的小脸顿时通红。
秦羽这话，形容的有些贴切。
朱元璋也是嘴角抽搐了片刻，这秦羽还真的是个人才，虽然这比喻有些粗鄙，但话糙理不糙。
“的确，允炆才刚登基，正是安抚人心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确不易削藩！”
“这一点没毛病。”
“然后呢？”
朱元璋沉声问道。
秦羽听到朱元璋的这番话，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变的幽深了些许。
“这第二点嘛……”
“便是朱允炆信了几个不该信的大臣。”
“陛下可知黄子澄？”
秦羽说到这话音一转，问道。
“黄子澄？”
朱元璋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
“那齐泰呢？”
这名字一出，朱元璋倒是有点印象。
“此人似乎才华横溢，但……具体咱也不太记得了！”
“标儿，你记得吗？”
朱标闻言，眉头先是锁紧，但接着也摇了摇头。
“这二人怎么了？”
朱元璋追问道。
能让秦羽记得这么清楚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秦羽有点小尴尬。
他压根没想到朱元璋和朱标对二人完全没有印象。
他解释道，“这二人都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也就是三年后科举，这二人会脱颖而出。”
“这样看来，陛下和太子没听过，那也算正常。”
“黄子澄乃是洪武年间的官员，后面担任了不少要职，齐泰则是御史，是有名的大儒。”
“他们便是蛊惑朱允炆削藩的重要人物！”
“朱允炆第二个骚操作，就是听信了他们的话，不仅上位几个月就开始削藩，而且还是从弱到强，从小到大依次削藩。”
“这一点陛下应当清楚，虽然同为亲王，但封地和实力也是天差地别。”
“像燕王朱棣和秦王，以及宁王那就是有强权的大藩王。”
此话一出。
朱元璋和朱标的眉头全都锁了起来。
先削弱的，再削强的，这是什么骚操作？
秦羽啧啧的道，“采取先易后难，先把小藩王给干掉，然后完美的打草惊蛇，让燕王和秦王等一众大藩王成功嗅到了朝廷的意图，开始有时间联合起来，然后再削，这操作只能说是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