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卖,三块怀表还是卖出了两千五百两银子。
李二也得了二十五两,最后到南枝手上的,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
南枝不要银票,只要黄金白银,铜板也行,如果有那么多的话。
反正除了黄杨县来的工人的工钱是统一结算的,月小婵在西宁城招的工人,给出的条件都是每日现结。
所以无论有多少铜板,南枝都消耗得掉。
而她每日给李二三块怀表,也被钱庄的掌柜安排在不同的铺子里悄然喊价拍卖。
当然了,偶尔也会拿出来一两块,给钱庄打打名声。
等过后再把喊了价没买到的客人悄悄请回来,说手里还有一块什么的。
南枝知晓这里面的套路之后,也是大为感慨。
果然啊,无商不奸。
这些客人非但没觉得这钱庄戏耍人,还会觉得钱庄特别看重他们,照顾他们。
不仅是怀表,但凡是番邦商人带过来的明显不公平的货物资源,南枝都会插手。
比如望远镜——西宁城的人管这个叫千里眼。
其实就是一个圆筒状的东西,里面有一些树脂片、玻璃片,可以看到远处的东西。
番邦商人带过来的都是些残次品,看也就能够看到几十米开外。
真正好的,他们也带不过来。
但就这个东西,一支也要卖上百两银子,最后可以从西宁城换取无数的粮食、布料、茶叶等等,丰富他们的国家。
南枝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嚣张,不就是望远镜吗?
我有更好的。
南枝从系统里得知,目前她所在的时期,最高规格的望远镜可以看到一公里外的景象,也就是南枝他们这的二里地。
不过世上仅有一支,是在外国的皇室手中。
南枝不去挑这个大头,但是随随便便拿出能够看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的望远镜,还是很轻松的。
南枝依旧交给李二去办,这东西没有怀表惹眼,所以每日都会给上五只。
李二简直要欣喜若狂了,单靠这些东西,他很快就能攒够身家,开自己的铺子了。
不过李二沉得住气,目前他还不去动开钱庄的心思,而是维护好南枝这个大客户,把南枝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
最近西宁城的番邦商人觉得简直见了鬼了。
虽说他们的东西在他们的国家不算是独一无二的,但也好歹属于新鲜玩意儿。
带到这大虞朝来,居然还能卖不出去?
不应该啊!
大虞朝这么落后,又不可能自己生产怀表、座钟、望远镜这些东西,那为啥还卖不出去?
番邦商人琢磨来琢磨去的,觉得可能还是大虞朝的呆子们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所以才不肯买。
于是红头发绿眼睛的番邦商人又在西宁城里开始喊价了。
他们请了人来搭台子,把望远镜拿出来炫耀:“这个可是传说中的千里眼!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你们这儿肯定是头一份的!”
“这样,我今天也不要多高的价钱,从三十两银子开始喊,如何?”
往常喊价他们通常都是按照对半的价格设定的。
比如怀表,期望卖到三四百两,那就按照一百五、一百八、两百起喊价。
这望远镜他们本来想卖一百两银子的,按照这个比例来说,应该五十两喊起。
不过鉴于前面卖得不好,所以番邦商人也退让了,起拍价只喊三十两。
要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便宜这么多,这大虞朝人傻钱多的富商肯定会抢着要的。
毕竟西洋的东瀛的各种东西,那都是大虞朝的人最喜欢追捧的。
然而,这一次却出乎番邦商人的意料。
三十两银子,其实不算贵了。
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买也要花上差不多相当于十两银子的价钱。
毕竟这东西目前也还算是稀有。
可是呢,这么低的价格,那些大虞富商却兴致缺缺,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番邦商人急了,拉着一个看着油水就多的富商,急切地说道:“你看看这个,能够看到几十米远呢!以后靠着这个就能看到树林里有没有马匪!”
结果富商拿过来,十分敷衍地看了一眼,说道:“你这个不行,只能看几十米,你瞧瞧我手里这个。”
说着,把一个更加精美,更加小巧的望远镜拿出来。
番邦商人接过来一看,顿时惊了。
这么小巧的望远镜,竟然可以看到两百米开外的景象!
就是在他们的国家,能够看到两百米外的望远镜那也是新鲜货,而且远做不到这么小巧这么精美。
番邦商人急了,追问富商这望远镜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富商原本就是钱庄单独请的客人,恨不得把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收购钱庄所有的货源呢。
哪里肯跟番邦商人说。
富商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敷衍道:“不是我说啊,你们最近的货物可真的是不太好,你看看你这怀表,光秃秃的,连个装饰都没有,即便没有宝石装饰,银链子总是要有一根的吧?连链子都没有!”
然后又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番邦商人手中黑漆漆的大疙瘩,小心翼翼地吹走自己手上望远镜上的浮尘,表示:“你那个千里眼也不行,又笨又重,乌漆墨黑的,一点儿都不精巧!”
番邦商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他们两人手上的玩意儿对比起来太明显了。
番邦商人恳求富商告知来源,富商却怎么都不肯说。
番邦商人心存侥幸地猜想,这东西这么精巧,肯定不会是大虞朝自己做的。
大虞朝现在的生产水平远不如他们西洋呢。
估计是自己的同僚带来的。
罢了,既然是同僚那也好说——反正都是被派来大虞换粮食的。
管它哪个番邦同僚卖出去的,反正收了银子,都会运回到他们大西洋国!
还会换许许多多的粮食、布匹跟茶叶、瓷器回去。
掏空大虞的国库跟百姓的库存!
番邦商人心里这么想着,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然而,等他回到番邦商会跟同僚打探,才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