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枝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继续留在孙家做丫鬟。
叶晨陌沉吟片刻,也同意了。
这是崽崽自己的选择,她能够做的,就是协助崽崽努力赚星币,多投喂多买道具,保护好崽崽。
刚才兑换的保护罩,已经用掉了最后的三千星币,现在叶晨陌跟卫南枝是穷光蛋两个。
叶晨陌说:“既然都出来了,也就别急着回学堂无了,至少先挣点儿星币。”
好歹也要有星币兑换道具防身才行。
小南枝虽然决定继续做丫鬟,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能够征得江县令的特许免除苦役,但她心里也明白孙鲍氏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所以,横竖都已经从县学里跑出来了,无论她现在是不是准时回去,终究都是难免一场打骂的。
小南枝低头想了一下,壮着胆子对叶晨陌说:“那仙女姐姐,我们这就去赚星币!”
叶晨陌喜笑颜开,她是个中二少女,对崽崽除了疼爱跟怜惜之外呢,也确实有点儿担心崽崽的性格太温顺单纯。
但是现在看来,只有不努力的粉丝,没有带不歪的崽崽嘛!
崽崽现在都学会权衡利弊了,不错不错。
小南枝跟叶晨陌说完话便也离开县衙,准备去外面大街上找挣星币的机会了。
跟叶晨陌相处的越旧,她的底气就越足,胆量也越大。
她一定会挣到很多很多星币,治好娘亲的病,让小桃小北都吃饱穿暖的!
小南枝心里怀揣着这样的信心,脚步都不免轻盈了一些。
紧跟着她,从县衙偷溜出来的朱允承目瞪口呆地问江奕初:“奕初,她……刚才是挨了十五板子没错吧?”
锦衣小少年自诩见识广博,除了爱哭一点之外,身子骨那也是同龄人中少有的坚实。
可他没见过刚挨了衙门的大板子,这么快就能蹦跳着走路的人!
而且还是个小丫头!
江奕初也一样,小小少年的眉毛皱得跟他爹江县令一模一样,他当然能看出来自家亲爹叮嘱过衙役不要打的太重。
但就算放轻力度,那板子也是结结实实打在卫南枝身上的,怎么可能不疼,还蹦着走路?
他俩愣在原地,沉思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小南枝这边蹦了两步,叶晨陌赶紧提醒她:“崽崽,你现在是带伤在身的,稳重,稳重!”
小南枝才想起来,连忙又恢复成一瘸一拐的模样走路。
身后十米开外,朱允承一脸狐疑,压低声音道:“有蹊跷,一定有蹊跷。”
江奕初点头:“确实,那你还要跟上去吗?”
朱允承犹豫了一瞬:“要啊,说不定她挨了板子还能活蹦乱跳,正是因为她家里有什么祖传的秘方呢?”
越是这样,越是要追上去问问。
于是——
“小丫头,你等等!”
小南枝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
“啊,是你……们!”小南枝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
这边这位,是那日撞了她当场就哭的锦衣小公子。
那边那位,是今日碰见她“偷看”男学生的蓝衫小公子。
小南枝一张脸通红,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朱允承虽是个大咧性格,但现在奔着人家的祖传秘方来的,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和心虚。
两人一边一个大红脸,到底还是江奕初忍不住了:“要不,我们边回县学边说?”
小南枝抬头:“说什么?”
朱允承虎头虎脑的,这会儿头顶上还有刚刚玩蹴鞠的汗气,在心里思忖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那天的药膏你还有吗?”
原来是问药膏的,卫南枝点点头:“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
到底是仙女姐姐给的,即便说是下品,效果都特别好,卫南枝手上的细小伤口都已经好了。
朱允承听说还有,先是惊喜,待听到后半句说不多了,就着急了:“不多了?那还有多少?这药膏是哪儿来的?”
急匆匆的虎性子,显得有点儿凶,卫南枝下意识退后一步,声音里带着颤音:“就……剩下半支了。”
朱允承大失所望:“就半支了?那这药膏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药膏的神奇之处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他家里人都在军队里,日常难免受伤。
普通的膏药见效慢,所以常听见父兄叔伯们说起新旧伤的事儿。
朱允承如今虽被父兄强令不让上战场,被箍在黄杨县城做无忧无虑的小霸王,但到底出身于西川侯府,行伍世家,自然对这些事情机敏一些。
平日里没有机会为父兄分忧,但如今遇到这样难得的药膏,朱允承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错怪。
朱允承的表情急切,虎目圆瞪,看着很有些霸王气势。
卫南枝悄悄退后两步,从袖子里掏出来剩下的半只药膏,想要递给朱允承,好让自己脱身。
只没想到,害怕之下,竹筒还掉到地上了。
这一掉,原本就不是正经配套的塞子也脱落了,褐色的药膏也流了一些出来。
朱允承急了,连忙蹲下去捡起来,还瞪卫南枝:“你怎么东西都拿不稳!”
卫南枝猛然被凶,眼泪就来了:“我、我害怕……”
江奕初拉了一下朱允承:“你说话太急躁了,她又不欠你的。”
朱允承霸道惯了,若不是有江奕初时时在他身边提醒,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这会儿虽然经提醒知道自己错了,可还嘴硬不肯认:“那她也不该把这么珍贵的药膏掉地上啊。”
这倒是,不过这药膏本就是人家的,所以江奕初把朱允承推到一边,拿着竹筒问卫南枝:“你是姓卫名南枝,刚流放到西川的是吗?”
卫南枝心下大惊,本想遮掩,可是江奕初说的这样仔细,可见是已经全然了解了。
他们罪民的身份,本就无法遮掩,黄山坡村人人都知。
卫南枝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奕初说:“方才你在衙门里伸冤,我瞧见了。”
原来是这样,卫南枝心下略松,但依然不明白江奕初跟朱允承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