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才意识到,她这个儿子其实已经够优秀了,他的女人优不优秀好像没多大意义。
“儿子,你真的喜欢宁简吗?”
“妈,喜不喜欢现在都被你吓跑了。我还很忙,你先回去。”
好不容易,他和宁简的关系有所缓和,现在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一搅和,瞬间觉得头大。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童童和你姐那边,我来之前已经另外找了特护,就别太担心了。倒是李家老太太今天早上来过,说想再和你姐姐谈谈,被我拒绝了。”
“好,我知道了。”
桌上的文件已经堆得高过头,余菲梅被打断后,还是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还是不要惹他烦了。
门被关上,凌越丢下手中的钢笔,一脸倦容地靠在办公椅上,给宁简发消息!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方正的文字在他眼里成了蚂蚁,惹人烦躁。
正要起身出去找宁简,内线电话响起。
“总裁,供应商的谭总到了。”
“好,知道了。”
宁家。
“哟,出去疯了几天,舍得回来了?”
宁西正在沙发上吃着点心,宁简就进来了,而且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爸爸天天都在找你,你不回来都不知道说一声吗?”
宁简并不打算理她,绕过客厅打算从后院的楼梯回自己的房间。
小的时候,宁简特别喜欢去后院,为了方便宁简,宁波特意从她的房间阳台搭了一个旋转楼梯。
“宁简,这个家不是旅馆,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要是想住在这里,那你就必须给我循规蹈矩。”
仿佛这个家,宁西说了算。
“这个家先是我家,才是你家。说好听点的,你妈那叫续弦,难听点的叫妾。你觉得呢?你配在那里给我指手画脚吗?”
原本宁简是不想说一句话的,但是看了这劣迹斑斑堆着杂物的楼梯,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以为这是古代呀?还续弦妾室。你要搞清楚,我妈是爸爸明媒正娶进门的。”
自己说的话,宁西都有些心虚。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害臊吧?我们两个相差一岁,我十三岁的时候才把你妈妈进门,而且我们又是同父异母的。你妈妈可是第三者,不要说得那么好听。”
她当然已经看到门外的宁波,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小简,你好几天都没回来了,去哪里也不告诉爸爸,你舅舅就是这么教你的?”
宁简说的都是事实,宁波自然不会说她半句,只能若无其事地进来,借题发挥。
“我是成年人,不用我舅舅教我。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晚餐我要吃排骨和鱼,谢谢!”
“好,晚饭爸爸上去叫你!”
如果没有宁西在这里,宁简还真的就感动了,一副慈祥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每次撒完娇都会有的情景。
“爸爸,宁简都这么目中无人了,你怎么还这么纵容她?”
对于宁波的宠爱,宁西独自享受了十几年,她怎么可能受得了除了她以外,爸爸对别人也那么温柔。
“那是你姐姐。以前你姐姐没回来你怎么无理取闹都好,现在她回来了,你乖一点,我不止是你的爸爸,也是你姐姐的父亲。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就不说了,但现在她回来了,让她过得舒心一点。”
“哦!”
一旦宁波收起脸上的表情,那就是认真的。
平日里,宁波总是一副与世无争,一脸谦和的模样,一旦他动怒,连自己的妈妈都怕,所以宁西很识趣地收嘴。
宁简回到房间,睡意全无,房里的布置又恢复到了她当初离开宁家是的样子,就连摆件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弄的。
但现在她已经感动不起来了。
掏出手机,凌越的信息进来了,可是她不想回,想起余菲梅说的,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最后她幡然醒悟,一个人不喜欢你,就算她欣赏东西你也有,她也会觉得你一无是处。
宁简从来就不是一个违心迎合别人的性子,也不会为了让别人认可自己而去努力。
她唯一一次不顾自己内心意愿去迎合的人,那便是凌越。
想起,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墓地看望妈妈了,趁天色还早,她决定去花店买束花再去墓地。
从别墅区到市区花了半个小时,宁简转了好几个花店,才买到了妈妈最爱的腊梅。
过完年后便是立春,腊梅便很少见了,所以卖的也特别贵。
宁简让花店老板包得精致些。
“小姐,你这是拿回家做插花吧?其实不用浪费包装纸的,我给你用报纸简单包下就好。”
“不是,我是带它去墓地看我妈妈。”
“哦,那我知道了。不过扫墓用腊梅,我是头一次见,你妈妈生前应该很喜欢腊梅吧。”
老板娘微微一愣,见宁简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好继续说。
“我妈妈对腊梅是情有独钟。”
想起妈妈以前满衣柜的衣服,每件衣服她都会绣上一朵腊梅,有的是花骨朵,有的正含苞待放,有的是盛开的。
“那你妈妈一定是一个很有才情得女人,就像电视里要的那种江南女子。”
“确实是。”
宁简没想到老板娘会这么有见地,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接过包装好的花束,宁简说了声谢谢,又扫了二维码付款。
“哎,小姐。我认得出你是谁了。怪不得觉得面熟,你的妈妈叫古倩吧?”
老板娘从柜台里出来,拉住宁简。
“是,我是她的女儿,宁简。老板娘你认识我妈妈?”
宁简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的妈妈。
“你妈妈以前是我们店的常客,每年冬天都会过来挑选腊梅,一来二去就熟了,我们也算是不买不认识,成了比较要好的朋友。后来有一次她跟我说,她要离开海城,可能要好久才能见面,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过世了。”
老板娘叹息,惋惜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