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琛打开门,可楼梯间了什么也没有。
“霍总,您手上流血了。”
安辰惊呼。
霍晏琛这才察觉到,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臂划伤了好大一条口子。
医护人员赶紧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颜舒逃也似的离开了景江酒店,幸好刚刚她反应迅速,躲到了旁边的杂物间。
整日的操劳,让她洗完澡后,便昏昏睡过去。
隔天一大早,佣人就来敲门。
“大小姐,长辈们早都到了,就等您了。”
颜舒起身,拉开遮天蔽日的厚重窗帘,外面乌云滚滚,不是什么好天气。
“爸,妈,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渡过难关。”
十二年了,那些苦心积虑算计她父亲母亲,害得他们惨死的畜生,是时候该还债了。
颜舒暗暗发誓,即便今日盛家天翻地覆,也要把腐烂的根枝彻底拔起。
简单洗漱后,她不紧不慢地走进祠堂。
里面阵仗不小,好几个说话颇有分量的旁支长辈都来了,颜舒刚一露面,一道道严厉的目光就投了过来,快要把她生吃活剥。
“盛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啊,长辈们都在这儿坐半天了,你快中午才来,真是好家教啊!”
盛南海老牛吃嫩草娶的老婆苏莉莉,阴阳怪气。
颜舒抬眸,瞥了一眼。
女人浓妆艳抹,娇滴滴地坐在盛南海身边,一副在家里百依百顺,出来总算有机会抖威风的模样。
殊不知盛南海左手边的宋玉华,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跟她老公偷情了十几年。
颜舒讥诮一笑,道:“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我在自己家睡到几点,关你什么事?”
“你怎么能......”苏莉莉被怼得没面子,又不敢骂人撒泼,只好对着盛南海撒娇求救:“老公,你看她,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闭嘴,这里这么多德高望重的长辈,哪有你教训她的份儿?”盛南柏怒斥不懂事的年轻妻子,同时心虚的偷瞄了眼宋玉华,生怕她不高兴。
宋玉华微微侧过脸,给他使了个眼色。
好戏可以开始了。
颜舒把他们的小动作瞧在眼里,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宋玉华沉着脸问。
“怎么,我在自己家不能笑?宋姨未免太霸道了吧。”
宋玉华被怼的哑口无言,深吸了口气不再接茬。
盛南海这个老牌舔狗看不过去,愤愤不平地帮腔:“颜舒,人家好歹陪伴了你父亲十几年,就算你父亲现在不在了,老宅也有她的一亩三分地,你现在越发没大没小,她说两句不过分吧?”
“二叔说的什么话,老宅是我母亲一手打造,产权也早已过户到了她名下。某些人在这里借宿了十几年,就成她的地盘了?”
“要是这样,以后那些租了房子赖着不走的,是不是也能说房子是他们的了?”
颜舒说完,笑盈盈地看着盛南海,意味深长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可不管从法律还是情理上,她都是老宅的主人。
其他长辈想帮腔也只会自讨没趣。
“好,就算老宅是你父母留下的,可你刚回海城的头一天,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不说,竟然因为亲妹妹吵到你休息,就要开车撞死她,这总不是冤枉你吧?”
盛南海这次没给颜舒说话的机会,炮火连珠地继续责难道:“原本按照家族规矩,继承人传男不传女,可是我们念及你父亲的情面,打算让你空挂个董事长的名头,尽力帮你撑起公司,可你呢?当众羞辱我和你三叔也就算了,还开除了曾经跟你父亲打江山的那些老人,现在又绑了你亲妹妹,逼着你继母下跪,桩桩件件,老宅的佣人都可以作证。你这么冷血无情,任性妄为,根本不适合做集团继承人!”
“是啊,”宋玉华声泪俱下地跟家族长辈们说道:“要我说,就按照南柏临终前的遗愿,让南海和南山接手公司算了,颜舒毕竟是个女孩,按照盛家祖先.定下的规矩,也该是....”
“别做梦了。”颜舒抚摸着肚子,冷声开口:“我父亲是没有儿子,可他有外孙。”
“什么?!”盛南海倏地站了起来,盯着颜舒的肚子不敢相信:“你,你怀孕了?”
当初医生说过,以盛颜舒的身体状况,这辈子都与生育无缘。
若是勉强,只会更加短命。
所以大房和二房也从未把她放在眼里,一门心思地算计盛南柏。
现在眼看着盛家的财产要尽收囊中,盛颜舒竟然宣布说她有了孩子?
包括宋玉华在内的所有人,脸色瞬间大变。
“这不可能,你未婚先孕,那孩子的父亲呢?”宋玉华咬牙问。
“别是为了争家产,随便找了个野男人吧?”苏莉莉轻蔑撇嘴,唇角隐隐挂着讽刺的笑。
“大侄女真是做大事的人,在道观养病这些年,离群索居,还以为是个性子内向的本分姑娘,没想到竟然寡廉鲜耻,直接弄了个孩子出来。唉,大哥要是泉下有知,恐怕会气得再死一回,”一直没开口的盛南山叹息了一声。
“三叔这是看我父亲的产业后继有人,眼红了?”颜舒轻笑,挑眉道:“也是,三叔这些年补药吃了一大堆,又是盖庙又是放生的,连个小蝌蚪都没生出来。你这断子绝孙的东西都没死,我父亲喜得外孙,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你这......”盛南山当众被颜舒揭短,又气又恨,铁青着脸“你你你”半天,愣是憋不出个屁来,一口气上不来,跌坐了回去。
颜舒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宋玉华脸上。
宋玉华看着这张和颜锦绣相似的脸,莫名的恐惧感升起,就好像当年被颜锦绣踩在脚下那般,让她十几年练出的处变不惊,在这一刻几乎崩溃。
她咬牙切齿地问:“盛颜舒,你说自己怀了孩子,可谁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争家产编出来的谎话呢?”
“再说了,即便你真的有孕,也不一定能保证平安的生下来吧?”
“就算生下来了,那孩子能不能活......”
话音未落,结实的巴掌扇了过去。
宋玉华被打的偏过头去,五指印道道清晰。
整个祠堂鸦雀无声,几位家族长辈倏地站起身,阴沉地瞪着颜舒。
盛南海满眼心疼,咬牙怒斥:“盛颜舒,你竟敢打自己的长辈?”
“打得好——!”
祠堂门口,两道修长贵气的身影出现,遮住了门口大部分的天光。
盛颜瑾和盛颜卓兄弟二人,拿着一份纸质报告书,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祠堂。
“族里的长老都在,那咱们就算算陈年旧账。”
沉冷的声音响起,让人脊背发凉。